原本被步凡以为已经消失的能量奔涌而出，步凡的血河吸收了这股力量迅速壮大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师父？”步凡问道。
    敖长生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接触到这一阶段所以没告诉你，大道碎片融入人体要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肉体融合，第二阶段气脉融合，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处在刚开始气脉融合的阶段上，第三阶段意念融合，大道碎片融入武者的意念中，不分彼此，到了这一阶段大道碎片的力量需要武者强大意念才能引动，这种强大意念唯有突破六境，形成领域后才有，所以融入大道碎片的往往都是六境的武者。”
    随着敖长生的讲述，步凡的血河迅速壮大着，步凡的气息开始飙升，以一种难以置信地速度飙升着，六境初期，中期，后期，直到巅峰才停下来。
    敖长生一时间没反应的，想要出手阻止却已经晚了。
    “你……”
    “怎么了师父？”
    敖长生痛心道：“就算是为父报仇也不能这么心急啊，你们人类的武道讲究稳扎稳打，你这样会坏了根基，难以寸进，你难道要放弃武道吗！？”
    “哦，是这样啊。”步凡解释道：“您说得那是正道武学，但我这是邪道，邪道本就讲究速成，对修炼邪道的武者而言，只要资源不缺，就可以迅速破境。”
    “但有容易走火入魔，并且后继乏力等缺陷。”敖长生阴沉着脸训斥道：“我在你们人类世界待了五十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您说得那是普通邪道，我这邪道武学并没有您说得那些缺陷。”步凡抬手一掌击向天空，一时间苍穹染血，周围的天地之力聚集过来化作丝丝血雨飞落而下。
    “血染苍穹，万物化血！”步凡喊道，感受着落下的血滴。
    “领域天元！”敖长生惊呼道，无比震惊地看着步凡。
    领域天元是指在六境便可提取天元的特殊现象，这种现象只会出现在两种武者身上，一种是根基深厚的六境巅峰武者，另一种则是修炼了特殊武学功法的武者。
    而步凡，明显属于后者。
    “你这是什么武学？”敖长生问道。
    步凡看着那染血的天空下奔腾的血河，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以前叫它《血禅功》，它是我将一部血道武学与密宗武学结合后创造的功法。”
    “这是你自创的！”敖长生惊呼道。
    “也不能说是自创吧，我只是将两部武学结合了而已。”
    而且真正起到作用的是心印，他本人当时可没那样的武学造诣。
    “后来我又遇上两部半地阶的血道武学与禅宗武学，再结合一番后，就是现在这样子了。”步凡说道，心印与血河的事情，他不会跟任何人说。
    “你太谦虚了！”敖长生惊叹道：“整合武学有时比创造武学更难，你在人类世界可以说是天纵奇才了！”
    “天纵奇才，我可担不起这名号！”步凡暗道，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如此都是因为心印，如果没有心印，他不过是一个终身止步于三境的普通武者而已，甚至可能比普通武者还惨，毕竟密宗武学的排外性让他只能修炼少数的几种武学，光修炼武学就要耗费他全部的精力，更别说自创了。
    “圣皇那个混小子如果知道，肯定会后悔死。”
    步凡看着开怀大笑的敖长生，不禁暗自嘀咕道：“看来圣皇的人品很糟糕！”
    步凡收起血河，化作真血的天地之力融入步凡体内，虽然同样是调动天地之力，但步凡能调动的天地之力，只有金长老的一半，金长老应该是他遇到的最弱七境了，连一个最弱的都比不过，步凡还有一段很长路要走，只是该怎么走呢？
    “呵呵！”敖长生笑够了，说道：“你这门自创的功法很不错，你要继续开创，未来说不定能成为天阶武学。”
    “天阶武学，这么厉害吗？”步凡故作惊讶道。
    敖长生的龙睛扫过步凡的双眼，步凡谨守心神，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你这门武学可借天威，这是天阶武学才有的特征。”敖长生说道。
    其实步凡早就有了猜想，毕竟他目前的感悟，连血河的两成都没有，近两成就有这样的威势，完整的若没有天阶武学的威势就太没道理了。
    “真是可惜了，你生不逢时，你若是出生在三千年前，成就绝不会比那四人差。”
    步凡愣了一下。
    “您说得那四人，是指那四位吗？”
    “除了他们，还有什么人值得为师记挂的！”敖长生傲然道。
    “那四位都是九境吧？”步凡问道。
    敖长生说道：“用人类的境界来划分的话，的确是这么称呼的。”
    这么说真的有九境了，步凡眼前一亮问道：“九境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啊？”
    步凡本想借此机会来了解七境以上的境界，然而……
    敖长生的回答令他失望了。
    “为师也不清楚。”
    “啊！”步凡呆呆地看着敖长生。
    “您不也是九境吗？”
    敖长生说道：“为师并不能被称作九境，为师是龙，不能用你们人类的体系来划分，虽然为师的确也可以被称为九境，但我们妖兽的修炼与人类有本质的区别，虽然战力相同，但力量的来源却是不同的。”
    敖长生无奈道：“为师虽然一直在研究人类的武学，但认知也仅限于七境以下的境界，对那七境以上的八境，为师也是一知半解，九境就更别提了，那四个家伙把自己的传承藏得可严实了，关于九境，为师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那是一个不会再被人达到的境界。”
    “不会再被人达到，为什么？”步凡问道。
    “这个问题为师有必要告诉你。”敖长生的表情严肃起来。
    “你且跟为师来。”敖长生说道，带着步凡来到一条小溪边，这里水也比步凡去过任何地方都干净。
    “有水晶瓶吗？”敖长生问道。
    步凡从灵戒里取出一个原本用来装回真水的水晶瓶。
    “这是为师多年前一位好友的论点，为师今天将其告知你。”
    水晶瓶脱离步凡的手掌，飘到敖长生手上。
    “具体道理为师说不清楚，但为师可以做给你看。”敖长生举着水晶瓶说道。
    “这个瓶子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
    瓶子为世界，此时的世界空荡荡。
    “这些沙子代表那些无法突破二境底层武者。”
    小溪边上的沙粒飞入瓶中，占据了世界的底部。
    “这些小石子代表那些无法突破五境的中层武者。”
    小溪边石子飞入瓶口，压在了沙粒上面，石子的数量比沙粒小，却占据了与沙粒差不多大的空间。
    “这些大一点石子代表无法抵达七境的武者。”
    米粒大小的石子落入瓶口，数量更少，占据了与小一些的石子一样的空间。
    “这些小卵石代表了七境以上的武者。”
    数十颗黄豆大小的卵石落入瓶口，占据了与沙粒，石子一样的空间。
    步凡继续看下去。
    “然后这是九境的武者。”
    一条小鱼连同一团水在敖长生的摄拿下落入瓶口。
    用鱼代表九境，用沙石代表九境之下，是因为九境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境界吗？
    步凡思考着。
    小鱼着瓶中肆意的游弋，它身体占据的空间其实与一层一层的沙粒石子差不多，但它是活着的，所以瓶内剩下的近二分之一的空间都是它的。
    忽然，敖长生从小溪里摄出第二条小鱼。
    “这是第二个九境。”
    第二条小鱼落入瓶中，空间立刻显得拥挤起来，但因为还有空间，所以还算相安无事。
    “这是第三个九境。”敖长生投入第三条小鱼。
    空间有些紧张了，小鱼们分层占据空间，最先进瓶的小鱼占据了底部面积最大的空间。
    “这是第四个。”
    第四条小鱼的加入将空间变得十分紧张，四条小鱼争斗起来，一番交流后，那条小鱼和第一条小鱼一起被堵在了底部，空间变得紧张，小鱼们无法想之前那样尽情地游弋了，这时敖长生投入了第五条小鱼，这条小鱼把剩余的空隙近乎堵死了，小鱼们挤成一团。
    敖长生往瓶口一点，前四条小鱼忽然团结起来，将这第五条小鱼挤出了瓶口。
    被挤出瓶口的小鱼在敖长生掌心挣扎着，敖长生将其投入了水中。
    “这就是为师那位朋友的天地之瓶理论，你有明白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