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o:大傻
林菌将黄虎领进了自己那三间泥墙屋的家,找了一套她以前丈夫的衣服给黄虎,让黄虎去江里洗澡。洗过澡的黄虎去掉一身灰尘顿时就露出了本色,他威风凛凛地从沙滩走上来。林菌双眼直直地望着一身细皮嫩肉,满脸红光,气宇非凡,浑身上下透着雄武,霸气凌云的黄虎进屋。她看呆,看直,看傻了。
黄虎一见她这么看自己,以为是看他穿的衣服不对衬,太短了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别扭。就讪讪自嘲地哈哈一笑说“:没办法个头太大,这衣服太小了点,不过天热,也可以穿。”说完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身上极不服身的衣服,
林菌一摆头,一抿嘴笑嘻嘻地说“:现在我没钱,等有钱了给你做两套衣服,来我帮你搽药,你坐下。”黄虎一摇头笑道“:真不用了,不痛没什么事的,你忙你的就好。”
林菌伸手拉着他的手肘往下一带,假装不早兴地说“:坐下,你说过会听我的话的,要不我给你几十个铜钱你走。”说完她双眼对着黄虎调皮地眨了眨,黄虎一点头坐下了,林菌拿出药开始给黄虎搽。
几年没有碰过男人肌肤的林菌手按着黄虎细嫩,结实的肌肉,心突突地跳,很有些想入非非,心猿意马。不过她毕竟是良家妇女,传统的羞涩感让她强忍着内心与身体里的那种莫名躁动。两个人边揉抹药水边聊,很是投机开心。不过林菌从与黄虎的谈话中感觉黄虎有点怪怪,不诚实的味道。他并不傻,但就是问他以前的事,无论你怎么问,他总说什么也不知道。这就让林菌心中对黄虎产生了很多怀疑,怀疑他是个骗子,怀疑他是犯罪的逃犯,也怀疑他是看不上自己,……
总之她对黄虎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怀疑,心存戒心与芥蒂,只是又舍不得这么一个高大英武的小伙子从身边溜走。她的内心此刻矛盾极了,她对黄虎真是有些欢喜有些忧。女人就是这样面对自己中意的男人时,总会往好的一方面想。林菌此刻就在想:这家伙无家可归,自己好好待他,日子一长他发现了自己的好。也许就会在自己面前坦诚,爱上自己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日久生情。女人是水做的,她们对自己喜欢,中意的男人总是充满幻想,充满美好的期待。
其实男人与女人都一样,说穿了就一句话,爱与不爱?人这感性动物都会对自己所爱的人心甘情愿地付出,忍让,包容,接受。而对自己不爱的人,则总是恰恰相反的,会处处挑剔,总觉对方美中不足,无法从内心中去接受。因此世上就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厢情愿,犯单相思的说法。
当然世上也有许多成为千古佳话的真爱传说,他们在人世间因彼此的真爱而演绎出了感人肺腑爱的篇章。爱既是伟大也是极端自私的,它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它可以让人无限崇高,也可以让人卑鄙无耻到极点。世上即有许许多多因爱而生恨的典范,也有数不胜数的痴男怨女。爱就是这么神奇,充满无限魅力与诱惑,它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整个世界。
正在他们两人开心地有说有笑时,只见一个近五十岁左右年龄的老妇人领着一个三岁左右,头上扎两个小羊角辫,长一幅圆脸,胖胖的小女孩子进屋来了。
小女孩一踏进屋就张开双手,高兴地一边跑向林菌,一边大喊着“:妈妈,妈妈……”扑向林菌。在给黄虎搽药的林菌马上说“:别过来,别过来,妈妈手上脏,你……”林菌口中的话还没有完,长得极像林菌的女儿已冲近,贴紧了她,并且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还紧紧抱着了她的一条大腿。
走进来的老妇一见黄虎笑眯眯朝林菌问道“:这小伙子是谁?这么结实。”林菌忙说“:我家远亲,罗妈快请坐,快请坐。”说着林菌放下药,离开黄虎给老妇搬过一张竹椅,热情地请老妇人坐下。
在黄虎对面坐下的老妇又上下打量了黄虎两眼,朝黄虎笑哈哈地问道“:小伙子,你来天津干嘛?家里人还好吧?你结婚了吗?你今年多大?”问完这么多,她双眼直视着黄虎,
黄虎一摇头说“:我不知道自己多大,也不知道结婚没有?我……”他的话还没有完,老妇人已满脸不高兴地抢过他的话说“:看你小伙子不错,我才问你,我这是好意关心你。你嫌我话多,可以不回我,骗我干嘛?做人诚实点好。我和林菌妈是姐妹,我看这孩子长大,她吃了不少苦,我不想她上当受骗。”说完老妇人朝着黄虎拉下了脸,露出了一脸的难看。
黄虎马上脸红难看尴尬极了,林菌马上呵呵笑道“:罗妈妈,我这个远房表弟从小喜欢开玩笑,没大没小的,您千万不要见怪。他二十二了,还没有结婚,来天津找事做。”说到此她朝黄虎一扬眉,一瞪眼说“:你开玩笑要看人,不要任何人都开,特别是老年人,这样显得极没教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骗子,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说完她又望着了罗妈妈微微点头,呵呵直笑。
罗妈妈瞟了黄虎一眼,一摇头说“:看你模样实在不像玩皮的人,为何说话这么没有分寸,第一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同我开这种玩笑,没大没小,我不喜欢没礼貌的人。”说完她还瞪了黄虎一眼,黄虎不好说什么,只能对她点头傻笑。
黄虎其实并没有骗人,他确实是失去了记忆,可别人看他这不傻,不癫的样子。认为他说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不讲实话,就是在骗人。林菌看着他傻傻地笑,担心多话的罗妈妈再问他什么,他又说什么也不知道,弄尴尬了彼此的谈话。就对他一努嘴说“:你没事,去给我挑几担水来,我陪罗妈妈说话。隔壁厨房有水桶,水缸,慢慢挑。”
她口中挑字才落黄虎站起来走向隔壁,一手提了个水桶出来。林菌马上喊“:你挑水不拿扁担,怎么挑?”黄虎举着两个水桶笑道:“我没有挑过,我就提好了。”
林菌马上笑道:“这么远你提不过来的。”黄虎一昂头笑道“:我试试,我应该可以。”随着他口中的以字一落,他提着两个水桶走了,林菌望着他一走朝罗妈妈笑道“:他有点傻,他不是骗你。”
罗妈妈“哦”了笑道“:原来这样,看样挺威武的,你年龄也不小了,又有孩子,不如就同他过日子吧!傻点好,像他这俊模样的,不傻的话,早结婚了,你就将就点。再说了,男人傻点才会疼老婆,不傻的,你管不住。就好像你爹一样,你妈妈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男人傻点好,你好控制他,钱交给你,由你当家做主,一切由着你多好。”说完这么多罗妈妈双眼直直地望着林菌,露出关爱,慈祥的笑。
罗妈妈是个热心,善良人,她看林菌一个人带着孩子,挺苦,挺累,不容易,出于关心她,经常帮帮看看孩子。她对林菌讲的这翻话也是出自内心的肺腑经验之谈,奉劝,开导林菌早点成家,找个老实,可靠的人过日子。当然她这翻话也是从内心中喜欢黄虎,认为小伙子不错,想成全他俩,关心他俩的热心话。
人就是这样,长得帅给人第一印象就好,爱美之心人之天性。听了罗妈妈这翻话的林菌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红,笑道“:他看不上我的,我一个活寡妇,他这么帅。”她口中帅字才落“:罗妈妈一摇头说,你人不错,他有点傻,这事你自己不好说,我找个适合的机会给你们说合说合”。随着她口中的合字一落,林菌朝外抬手一指笑道:“罗妈妈你看他有多傻?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傻子,别人都是用肩挑水,他用手提,也不怕人笑话。”
罗妈妈一扭头随着林菌的手指方向一看,只见黄虎两手平举着两个水桶若无其事地走来了。罗妈妈一摇头说“:真是太傻了,居然连挑个水也不会,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了,纯粹就是个废物,再好帅也没有用,只能成乞丐。”
她口中丐字一落,林菌心中一凉,这才想到黄虎桶里可能没水,就算有水也应该不多,因为他走路的样子太若无其事。想到这她真的心凉到了透顶,心想:难怪他早上会来乞丐,会在自己离开后死死守着车子,原来这么傻,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傻子。好在自己刚才让他去挑水,这么简单的事就试探出来了。
她刚想到此,若无其事举着两个水桶的黄虎已到了门口,正准备跨过她们这间去厨房。林菌生气地大喊“:大傻子,你放下水桶让我看看水桶里有多少水,简直气死我了,丢……”她口中了字才落,丢字才出一半,黄虎将两手往下一垂,只见两个水桶里全是满满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