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密谋了什么殷安生不知道，听到院子里的车声，他这才站起身来到窗户边，老爷子已经走了。
    不一会儿，尔尔端了杯咖啡上楼。
    “殷安生，你爸爸已经走了。”
    “是吗？难道不是你爸爸？”殷安生扫她一眼，揶揄道，“尔心心，你不觉得你有时候的样子很狗腿？”
    尔尔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将咖啡放在桌上，“不觉得，就算是真狗腿，那也都是你教的，我身为半个殷家人，你功不可没。”
    “你可真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一般般吧，我从五岁开始，就参加演说比赛，每次都是一等奖。”
    尔尔跳起来，坐在宽大的书桌上。
    “殷安生，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殷安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淡淡道：“有屁就放！”
    “真粗俗！你就不能文雅一点？”尔尔撇嘴，一脸嫌弃，“我今天下午跟倪娅在商场逛街遇到倪娅的妈妈跟一个男人在做什么交易，可我想不明白，殷安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殷安生你居然在玩游戏！我还以为你在工作！”
    尔尔“啪”地将殷安生跟前的笔记本电脑合上，手还按在盖子上。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看她抓狂的样子，殷安生的心里就特爽。
    他端着咖啡靠在大班椅上，慵懒地转着圈，“你说了什么？”
    “你！算了，跟你这种人说话真费劲！我去睡觉了，懒得搭理你！”
    高静的事情尔尔还没弄明白，次日中午，却接到一通紧急电话！
    倪畅天车祸住院！
    电话是倪娅打来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说完整一句话，“尔心心，我爸爸爸出车祸了，你快来医院！”
    尔尔到医院的时候，倪畅天还在抢救。
    她在抢救室的外面等了足足五个小时，手术才结束！
    手术门刚一打开，门外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涌上前。
    “医生，我爸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
    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吵得医生压根不知道该回答谁好。
    “都闭嘴！”尔尔突然吼了一嗓子，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她冷扫了众人一眼，一脸严肃地看着那医生，问道，“倪伯伯他怎么样了？”
    “倪先生大脑受伤严重，尽管现在保住命了，但……醒来的可能性不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就是，倪先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医生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婉转，可依然如同晴天霹雳！
    轰——
    在人群中骤然炸响！
    尔尔连连后退，直到身体撞上墙壁这才停下来。
    唇片拼了命地哆嗦着，一张脸血色全无。
    心脏突然很痛很痛，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奋力地啃噬撕咬，痛得她难以承受，痛得她几乎要死去！
    脑子里像是什么画面在快速地闪过，可她看不清楚，但是却又能肯定那些画面全都跟倪畅天有关。
    耳边仿佛有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叫她，“尔尔，尔尔……”
    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尔尔的眼前涌出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液，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