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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香祖 第83节

      阴森恐怖的庞大力量再度浮现,黑烟弥漫之中,一股不祥的灵元不断向四周散溢。
    但很快,这股黑烟就碰到拒邪香,如同被水幕过滤,飞快沉淀下来。
    少量黑烟弥漫到了外面,又被灵雨所形成的水层隔绝。
    还真的有效。
    李柃暗自松了一口气,猛然上前,打开棺盖!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无论看到里面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会感觉太过惊讶。
    毕竟此事涉及到了血砚宫和魔道修士的阴谋,里面所装之物,既有可能是赵无言的妻子,那个梦灵口中所称的意娘,也有可能是血砚宫的修士,还有可能是数千年前的老尸,那个造就了一切的散修高人。
    但当李柃借着月光,看清里面之物时,仍然还是被吓了一跳。
    里面是一具躺在黑色霉尘之中,全身如同被碳粉染黑的黝黑尸体,全身湿滑黏腻,充满了令人恶心的质感。
    这副模样,就仿佛是有高度腐烂的尸体跌落在沥青池中,从而沾染上了满身的黑泥。
    难以形容的恶臭从其中散发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嘶吼中,这具尸体仿佛被惊动,缓缓攀上桐木棺材边缘,想要爬起。
    “寄魂托梦!”
    李柃二话不说,如法炮制,进入到其梦境。
    他倒想要看看,这个沉睡在里面的腐尸,究竟会是何方神圣。
    转眼之间,场景变换,一个宽广堂皇的巨大殿堂出现在了李柃的面前,他以精神灵体凝聚法相,重新化为童子天人相,却见上方正有一个人影惊立而起,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之色看了过来。
    “阁下是何方神圣?”
    他似乎颇有见识,一下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这个闯入自己梦境的童子天人,绝非等闲之辈!
    李柃看了看那人,忽的就笑了起来:“还真不是赵猎户之妻,而是个老男人……你又是谁?”
    第69章 极臭生香
    棺中之人是一个身穿玄青法袍,看起来七十上下的矍铄老者,面容俊朗,神态威严,一看就是颐指气使惯了,掌控着许多人生死荣辱的大人物。
    他原本坐在这个大殿上首的石椅宝座上,于梦中世界休养精神,陡然发现有人闯入,竟是个三头六臂的童子天人,不由得面露惊骇,霍然而起。
    面对李柃这一问,他不禁迟疑了,嚅嚅回答道:“晚辈乃血砚宫太上长老阴长明。”
    他本来不该如此示弱的,但是精神的本能代替他作出了反应,就像小小道童面对有德真仙那样。
    回过神,阴长明不由也深觉不可思议。
    他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本能代替思考的经历,但却往往都是处在生死存亡之间才会这样。
    这是千百年来,历经诸多灾劫磨难锻炼出来的本能直觉。
    真的是一位元婴前辈潜藏入梦,来找自己麻烦了!
    而且这种法相……
    好可怕!
    童子天人相生得粉雕玉琢,可爱之极,但在真正有见识的修士眼中却是堪称恐怖,远比那些面目狰狞的仙神异兽之类法相强大得多。
    如此一尊人物,就这么悄无声息潜入自己梦境,叫人如何能够不慌?
    “血砚宫,太上长老……”李柃听着棺中之人自报身份,若有所思,“所以你藏在这棺中,是要对付玄辛国?”
    阴长明道:“我藏棺中只是为了休养而已,晚辈事先并不知晓前辈关注此间,如若知晓,必定不敢冒犯。”
    他赶紧先给自己撇清关系,继而才回答起李柃的问题:“我们原本是想利用潜藏此间的尸仙宗弟子在王城制造一起混乱,然后协助砚山起事,脱离玄辛统治。”
    李柃道:“你们难道想让扶幽城之事在玄辛王城上演?”
    阴长明道:“前辈误会了,己土太岁几经变异,已经成为安全之物,我等可以控制其发展规模,至多只是顺便探寻一番它的奥秘而已。”
    李柃道:“安全?这不见得吧?”
    阴长明闻言不禁沉默,良久才自嘲一笑,黯然说道:“是啊,我当初太自信了……
    我本以为能够控制它,利用它,没曾想,把自己也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可我年寿已高,若不想办法,迟早也要历劫灰灰,又或者寿元耗尽,衰老而死。
    当初从黑山地脉中发掘出此物的散修前辈,大概也是怀着这般的心思参研此物吧。”
    李柃道:“你们挑唆砚山,究竟图谋何事?”
    阴长明道:“我们只是想要谋夺一番王朝气运,享人间香火,但神道之路亦不好走,玄辛国本来已有大粼江神占据主流地位,朝廷又打击淫祀,杜绝小神崛起,我等所能图谋唯有自立,争取到足够多的人口和土地……”
    李柃道:“你利用己土太岁的计划已经失败,又面临着天劫之险,所以打算为自己留条后路?”
    阴长明叹息道:“让前辈见笑了,其实晚辈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李柃道:“确实如此,你即便成神,大限到来,同样得魂飞魄散。”
    阴长明听到,面色苍白,却仍自争辩:“但多少,也可以给宫中后人留下一些产业。
    血砚宫乃是我阴氏一族的先祖所创造,落在我手里,又再传十世孙,不可因我身故而后继无人,所能做的,也只能是为他们铺路了。”
    李柃笑叹:“痴儿,痴儿啊。”
    他这一句,不是为对方而感叹,而是为自己,为修士,为所有的众生而感叹。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子嗣后人成为了不得长生者的寄托。
    若非如此,血砚宫太上长老阴长明这样的人物,又如何会大费周章做如此多的事情?
    只是他为自己谋利益,却损了他人的利益,不知多少平民百姓乃至修士都为之受害。
    阴长明从李柃的感叹之中听出了莫名高深的意味,一时同样心生感慨,百味杂陈。
    忽的,他拱了拱手,再次询问道:“请问前辈尊号。”
    李柃随口道:“我道号子虚,素来潜隐清修,也不常在玄洲行走,你大概不曾听说过。”
    “原来是子虚真人!”阴长明肃然起敬,施了一礼,带着几分真诚和恳切,同时也有几许求知若渴的意味询问道,“前辈可否教我,如何才能得长生?”
    李柃听得暗自一叹,这个阴长明倒是颇有几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气概,即便面对的是来意不明的陌生高人,都要抓住机会请教。
    他不由得暗自好笑。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去?
    但为了和阴长明搭上话,套出更多情报,还是不得不敷衍一番。
    自己随口胡诌可能露底,到时候恼羞成怒,打破前辈高人面皮,可就不妙了。
    因此他不答反问:“何为生,何为死?长生何如,长眠又如何?”
    阴长明面露疑惑之色,却忽的听闻李柃淡淡一笑,口中吟诵道:“但愿长眠不复醒,留作泉台冥中仙……此为冥宗生死玄关之精要。”
    阴长明剧震,忽的激动道:“我明白了,多谢前辈指点!”
    等等,我还不明白啊,你明白什么了?
    李柃有点儿懵然,后续一大串准备好的说辞哽在了喉咙间,想要背诵的《道德经》原文也卡壳了。
    他不禁隐秘的用幽怨的眼神看了阴长明一眼。
    自己原本打算以冥宗经义和修炼理念为引子,引用道德经谷神之论,阐述生死大道的。
    原本就不大记得《道德经》原文,被这么一打岔,都忘词了。
    好在我还会背佛经。
    于是手作拈花状,淡淡一笑,周身上下金莲乱涌,七彩祥云并功德金云大放光芒,照亮了阴长明的梦境世界。
    “阴长明,今日你我在此相会即是缘法,我赠你一句真经,你率血砚宫部众退出玄辛,不要在此为祸可好?”
    只可惜今日犯了杀戒,惜生香又暂时无法催动了,不然的话,全力催动,倒是可以稍作预防,免得生出什么意外……
    阴长明是识货之人,看到蝉翼素纱绫和功德金云的瞬间就认出了它们的品阶和位格。
    那些刀枪剑戟,还有脚踏的祥云,他看不出深浅,但想来前辈高人所用必非凡品,肯定是更为高深强大的法宝,心中剧震之下,更显谦卑。
    当下道:“今日蒙前辈指点,我已受益良多,当谨奉法旨退出玄辛,不再图谋这许多身外之物。”
    李柃道:“大善,你血砚宫若能自行退去,是为玄辛万民之福祉,因果循环之下,未必不能得福报,但我话已出口,即是因果,这一句经,你还是要听。”
    换成寻常修士,早已大喜过望,但阴长明是识得因果缘法之人,未必愿意凭空受人恩典,尤其还要与这等前辈高人沾上关系。
    但很快,内心的好奇又战胜了对因果的畏惧,于是欣然道:“愿聆仙音,还请前辈示下。”
    李柃道:“听好了,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你如今肉身已毁,阴神犹在,好自为之。”
    阴长明闻言剧震,口中呢喃:“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不异死,死不异生,生生死死……生死转换……”
    他脑海中仿佛有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抓住,不禁急得满头是汗。
    带着几许殷切看向前辈,却见前辈已然驾着遁光飞起,从自己梦境世界退了出去。
    一个缥缈的声音犹自如同空谷传声,不断回荡:“好自为之……之……之……”
    片刻之后,梦境溃散,棺中腐尸苏醒过来,看了看站在面前的李柃,起身开口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先行告辞。”
    说罢也不管赵无言,径自化作一股黑光飞起,越过拒邪香和水元所布的牢笼,朝南方远遁而去。
    “可算是唬住了,竟然自己走了?”
    李柃在原地站了好一阵,面上笑容都快要僵化,直至过了许久,确认对方已经彻底离开,才暗松了一口气。
    他玩高深,装神秘,再加上神神道道的传经因果,总算把真正元婴高人的风范模仿了个十足,镇住了这个阴长明。
    从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异闻司为何热衷于邀请那位前辈高人加入,挂名大供奉。
    只是简简单单出面一次,和阴长明商量放弃计划,退出此间,对方就轻而易举答应下来,全然不顾过去十余年筹谋和准备。
    一切都源于他知晓了前辈高人可能另有图谋,不敢过多涉入其中。
    倘若玄辛国中能得如此一位愿意入世的元婴高人照看,的确足以避免许多麻烦。
    但是阴长明就这么跑了,留下赵无言,李柃一时都有些不知应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