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宇界晶？”云洪微微点头。
    那的确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不过为达到那一步，自己也是吃了万般苦头。
    尤其是当年跨入洞天境、融合世界树种子，都是历经了诸多艰难。
    若没有宇界晶，云洪大概率也能进万星域，修炼数千年成星宫顶尖天才，这算是比较好的一条路，至于最终能否渡劫成功为真神、界神？是未知数。
    至于成道君？几乎不可能！
    更不可能像现在，短短数千年便名动浩瀚寰宇，更渡过前无古人的八九雷劫，一举拥有顶尖大能者实力！
    “师尊培养我的目的，原来是为斩杀混沌古神帝君？”云洪暗道，只觉压力巨大。
    斩杀圣皇？
    须知，就算是祖神祖魔联手，单独一位怕也不会混沌古神帝君对手，可知对方的恐怖实力。
    真正有资格称为圣中之皇！
    “师尊。”云洪忍不住道：“你和混沌古神帝君，皆为初代先天神圣，为何会仇怨深到这般地步？是因龙祖？”
    “龙祖？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也只是部分原因。”龙君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怅惘之色。
    “部分原因？”云洪不由一怔。
    “过去你未曾渡劫，一些隐秘，知晓只会徒增烦恼，故未曾和你说，而你现在渡过天劫，长生久视，知晓倒也无妨。”龙君轻声道：“我便和你说说。”
    云洪眼前一亮。
    隐秘？
    他如今成大能者，等回到星宫，权限自然会再度提升，许多古老讯息都会知晓，这一点相信龙君师尊也明白。
    这种情况下，还能被龙君师尊称之为隐秘的，恐怕是真正的大秘密！
    “先从一切最初讲起吧，即道祖开天。”
    “道祖开天，无比久远，那时万灵未曾诞生，道祖由何而来，去往何处，谁都不清楚，至今仍是个谜！”龙君平静说道：“不过，无尽岁月来，也有过一些猜测。”
    “其中被广泛认可的有两种假说，一种认为道祖来自无尽混沌深处。”龙君轻声道：“他来到我们这方混沌，目的便是为开天辟地，开辟出遂古宇宙，因此，开辟成功后，便离去了！”
    “来自混沌深处？”云洪微微一惊。
    混沌，他知道。
    在遂古宇宙和众多异宇宙之间，有着广阔区域，这些区域中夹杂着无尽混沌气流，因为被称为‘混沌’，唯有达到金仙界神层次，能够炼化混沌气流，方能进入混沌中闯荡。
    从某种程度来说，无尽混沌和宇宙内的黑暗广漠很相似，不过，黑暗广漠还是相对安全些，通常道君就不会陨落了。
    而无尽混沌，无比凶险。
    无尽岁月，陨落于混沌中的大能者太多，如古道君，就是遨游混沌时神秘消失，最终被认为陨落！
    “祖宇宙和众多异宇宙，虽相隔很遥远，但相比浩瀚混沌，就显得非常近，因为混沌才得‘无尽’二字，曾有混元圣人深入混沌，差一点迷失在，费尽手段才回来。”龙君看着云洪：“等将来你实力强大，恐怕会遨游混沌，自然就明白为师的意思。”
    云洪轻轻点头，深受震撼。
    他过去也知无尽混沌，但那时实力弱，自然不会太关心其中有什么，如今来看，连混元圣人都会迷失？
    这是何等浩瀚广阔的天地？
    “混沌无尽，混沌气流也无尽，混沌气流演变万物，至高规则更笼罩一切区域！”龙君低沉道：“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在混沌深处，也有可能诞生出生灵，开辟出宇宙，繁衍出璀璨文明！”
    “无尽混沌，我们或许不是唯一！”龙君郑重道。
    “我们不是唯一？”云洪心有所悟。
    难怪有道祖来自混沌深处的假说，仔细一想也很合理。
    “第二种假说，便是认为道祖乃是上个轮回量劫的幸存者！”龙君轻声道。
    “轮回量劫？”云洪不由想起上次和师尊交流时，师尊所说的万物有终、永恒难求之言。
    “至高规则下，万物有终，别说普通生灵，就算是遂古宇宙这等庞大浩瀚的宇宙，也有终结一日。”龙君感慨：“我虽非圣人，但也开辟出了不亚于混元圣人的道，能够感受到，遂古宇宙在变得越来越庞大，本源变得越来越强，正因此，生命界域才会越来越多……”
    接下来的话，龙君未说，云洪却是明白。
    兴盛衰落，自然更替之理，遂古宇宙不可能用无限制的强大，必然会有达到巅峰的一日，而巅峰之后便是消亡。
    不过。
    这注定会是一段漫长到不可思议的岁月，恐怕道君都未必能活那么久远。
    “一次次劫难运转，在诸圣预感中，终有一日，当一切达到繁盛时，会迎来一次席卷一切的轮回量劫，到那时，即使混元圣人也难躲避。”龙君缓缓道：“圣人可渡万劫，但渡不过轮回量劫，那是毁灭一切的末日之劫。”
    云洪听得震撼，他也明白，为何当初师尊会说混元圣人亦有终结之日。
    “这便是第二次假说的来历，但相比第一种假说多了一些证据。”龙君说道：“在无尽混沌中，有一些古老遗迹，许多疑似是上个轮回纪元遗留下来的。”
    “遗迹？”云洪一惊，忍不住说道：“九墓宇宙？”
    据云洪所知，九墓宇宙第一次开启时，距开天辟地之初不久，按理当时的生灵没谁有此能耐开辟宇宙。
    “对，九墓宇宙，在诸圣猜测中，同样算是一处遗迹，一处极特殊的遗迹。”
    龙君感慨道：“而宇宙源宝，若是天成就罢了，若是炼制……呵呵，至少，放眼浩瀚诸宇，还未有人任何一位混元圣人能够炼制出来，唯一接近的应该就是祖神！”
    “祖神？”云洪仔细聆听着。
    “你进入过祖神界，不知见过祖神卫没有。”龙君笑道。
    “见过，那是金仙界神级数的傀儡。”云洪郑重道。
    “对，当年祖神遨游混沌，感悟诸多，最终炼制手段大成，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也真正将‘大罗体系文明’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在他之后，炼宝、炼器、符箓等等小道才真正大兴。”龙君感慨道：“他也是第一位由凡俗成圣的存在。”
    “在他之前，我们这些初代先天神圣虽生而知之，成圣的都有好几位，但在这些手段上都无比粗糙。”龙君笑道。
    云洪不由点头，他在祖神界时，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四阶仙器，比许多先天灵宝还难炼制。
    但祖神留下的炼器宝鼎自动运转，竟就能炼制出来，若祖神亲自炼制，炼制手段之强大，难以想象！
    “他虽未炼制出宇宙源宝，但却独辟蹊径，炼制出了‘道君级’傀儡！”龙君说道：“他炼制最成功的一尊傀儡，名为‘随天’，拥有接近无敌道君实力，当时震动诸宇！”
    “随天？随天道君？”云洪吃了一惊，当初在祖神界碰到的那位道君，竟是傀儡？
    “你见过随天？”
    龙君瞥了云洪能一眼，笑道：“呵呵，若当时的你都能看出他是傀儡，那也就辜负了祖神的炼制手段，除无法真正修炼，随天和其他道君几乎无差别，这和宇宙源宝何其相似？”
    “宇宙源宝？”云洪不由回想起不久前见到竹天师尊的‘混元之界’。
    两者有诸多相似之处，区别在于，混沌之界虽弱小些却拥有更多可能。
    而宇宙源宝，框架已定死。
    一旦完全将其融入自身，怕是永远再难突破，和一尊傀儡又有多大差别？
    “关于道祖来历，以及轮回量劫，都只是假说，你听听即可，毕竟没法证实。”龙君缓缓道：“具体再说说开天后吧，那是我亲身经历的时代。”
    “开天之初，万物演变，混沌莫测，诞生了许多宝物，这些宝物，最多大多落入了初代先天神圣之手。”
    “八十四位初代先天神圣，个个不凡，皆负大气运，生而知之，也是天地诞生的最早一群生灵。”龙君缓缓道：“我们，都可以自称为‘宇宙之子’。”
    “虽然漫长岁月，宇宙本源又孕育了许多先天神圣，但论气运之强盛，都不可能再和初代先天神圣媲美！”
    “宇宙之子？”云洪听得感慨。
    这是何等口气，但云洪也明白龙君为何有这样的口气，后来的先天神圣，成金仙界神都难。
    但初代先天神圣，证道混元的都有不少。
    “我们刚诞生时，实力都不算强，但混沌朦胧，气运加持，令我们实力迅速提升，很快都达到了界神境。”龙君说道：“再后来，混沌古神帝君、龙祖接连摸索出，同悟两条对立的上位道可令实力大增，相继踏入了道君境！”
    “我们纷纷模仿，凰祖是第三位，我是第四位，白灵是第五位……最终，初代先天神圣尽皆都达到了道君境！”龙君说道。
    “全部道君境？”云洪屏息。
    太吓人。
    这是何等强盛的气运！
    “最早时，宇宙广袤，宝物无穷，像一些普通先天宝物，我们都懒得收取。”龙君笑道。
    云洪一阵无言。
    这，看来，初代先天神圣全部都是大财主啊！
    “无欲，自然无求！”龙君表情忽然变了：“直到后来，因为一件至宝，大战才爆发。”
    “才有初代先天神圣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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