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武砚书长舒一口气，后怕道：“还好，要是真进了实验室，就完了……”
    “怎么，还怕那高沙猥亵你？”叶帆促狭道。
    “你胡说什么呢？”
    武砚书脸红了红，说：“他肯定是想在论文还没正式审核前，从我口中套出一些内容，然后说我是学术抄袭之类的。”
    “到时候一旦开始调查，我的论文就会被停止移送，一来二去，就算真说清楚了，时间全耽误了。”
    叶帆都觉得离谱，“你们读书人的勾心斗角，真够缺德。”
    武砚书扑哧一笑，道：“真要谢谢你，果然有你在，他们就伤害不了我。”
    “不过……叶帆，你是怎么做到的？那高沙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叶帆随口道：“一点小手段罢了，要他死都行，不过他毕竟牵涉到菲兹最高研究院，没必要把事情闹太大。”
    杀个大贤者，叶帆自己是无所谓，但也要为武砚书一家考虑一下。
    武砚书将信将疑，但心里却是踏实不少。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戴斯特联盟，位于卡丘联邦的总部大楼。
    刚下车，一个熟悉的曼妙身影，就朝二人打招呼。
    “可算等到你们了。”
    “希尔薇团长？”武砚书意外道：“你怎么在这？”
    “我可是接受了保护武小姐的委托，怎么能把任务全交给叶帆？”
    希尔薇笑道：“从下人那儿打听了下，知道你们要来这里，就先在这里等着了。”
    武砚书信以为真，不过叶帆知道，希尔薇主要是来找他的。
    应该是要希尔薇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当然，她也应该好奇，两人来这里查些什么。
    在藏书阁楼层的入口，已经站着名头戴学士帽，圆眼镜的可爱小姑娘。
    “费洛丽卡，麻烦你了！”
    武砚书难得露出比较自然的笑容，介绍道：“这两位是银狐骑士团的希尔薇团长，叶帆。”
    费洛丽卡虽然看着很童颜，但口吻神态却很老练。
    “知道，隆梅洛的明珠，赢了东流水的青铜人类。”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叶帆问。
    武砚书点头，“是啊，我还没成大贤者之前，一起念书的同学，离开学校后，就跟她一直保持联络，我们都很爱看书。”
    “你怎么不说，是因为别人都懒得搭理我们两个书呆子？”费洛丽卡吐槽道。
    叶帆和希尔薇忍俊不禁，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
    “都进来吧，但不能留太久，天黑前得走。”
    三人跟着进了藏书阁，里面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广阔。
    一排排的卷宗架子，望不到头一般。
    “这里……有用空间膨胀法术？”叶帆有些意外。
    费洛丽卡淡淡道：“不是法术，是‘菲兹之手’的空间扩容技术，能让常规空间扩大一到两倍。”
    “菲兹之手？是谁？”叶帆问道。
    武砚书解释道：“菲兹研究院，最高的三位掌权者，我们一般称呼他们为菲兹之眼、手和足。”
    “菲兹之手，是迦南大贤者，他是这项空间扩容术的创造者，可以保留外部体积的同时，让内部空间扩大。”
    “其实菲兹文明很多日常的科技技术，都是那三位完成的，他们是所有大贤者和神铸师的偶像。”
    叶帆不禁有些佩服，这手段，他和楚云瑶都能做到，可问题是，普及到社会各层，那就不简单了。
    能成为菲兹的三巨头之一，果然还是很有能力。
    “我一直很好奇，会不会出现一位‘菲兹之脑’？”希尔薇随口道。
    “不可能出现”，费洛丽卡说道：“菲兹信仰的是智慧之神，在祂面前，谁也不配称自己是菲兹的大脑。”
    “原来是这么回事……”希尔薇一副受教的样子。
    费洛丽卡将几人带到关于黑暗组织的档案区。
    “如果有青冥教的资料，应该就在这里。”
    “谢谢，费洛丽卡，你要是忙，就先去工作吧”，武砚书道。
    “反正也闲着，帮你们找找吧，我比较顺手。”
    费洛丽卡口吻很冷淡，可显然对朋友的事很上心。
    叶帆找了个借口，跟希尔薇来到另一片区域找资料。
    看四下无人后，叶帆问道：“有结果了？”
    “还真有意外收获。”
    希尔薇道：“东流水这个纨绔，跟外界传闻的，完全不一样。”
    “我收买了几个平民，调查了几个跟他‘有染’的寡妇，她们跟东流水都只是朋友。”
    “之所以有接触，是她们的丈夫，都是为东流家族牺牲的，东流水定期会去看望她们，还送一些东西。”
    “那些内衣什么的，他确实是去买了，但也都是送给这些寡妇的，最多只是荒唐，但并不是变态。”
    “另外，东流水的剑术老师，书画，音乐的老师，都说东流水很有天赋，但他就是不好好学。”
    “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说当年书院录取东流水，是书院主动找来的，并非东流家族靠什么关系安排。”
    “只是东流水平日里的表现，让外界无法相信，书院会看上他，所以……才被传成了东流家族走后门。”
    “不过，因为东流水本人，从来没解释过，也确实每天到处厮混，哪怕那是真的，也没人相信。”
    希尔薇眼神复杂，在叶帆让她调查东流水的时候，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叶帆倒是并没有太意外，只是有些可惜。
    “看来……进书院确实没什么捷径”，叶帆叹道。
    “但是很奇怪啊，如果东流水有能力进书院，他为何如此自甘堕落？”希尔薇纳闷。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管那么多干嘛？”
    叶帆对东流水已经没兴趣，走回到武砚书那边。
    这时两女已经翻出了一大堆资料，正埋头搜寻青冥教的一些信息。
    “有线索了吗？”叶帆问。
    武砚书颇为兴奋地说：“我们查到，青冥教的信仰，是邪神中的‘死神’！青君侧出生是不死者，大概率就跟青冥教的信仰有关系！”
    “邪神？死神？”
    武砚书见叶帆对概念不是很明白，就将一本《邪神简史》的黑色封皮书翻开。
    “主神外，不被广大认可的，黄金文明官方所排斥的神明，一般统称为邪神。”
    “死神就是邪神中较为强大的一位，另外还有黑暗神，痛苦神……”
    书翻到一半，叶帆眼尖，突然看到了一幅插图，下意识伸手拦了一下。
    “这是……”
    武砚书看看那图片，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你对‘坦特克’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