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咳，“其实我……”
    “其实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做过，连周晓晚也没有，”霍文肖双眸凝望着她，一瞬不瞬，他低声，
    “只有你。”
    游湉信才怪，“你别告诉我，你三十五岁之前还是处男呢？你觉得我信么？”现在这社会，别说三十五了，就是二十五岁的处男都快绝迹了吧，真是多扯的话都敢说。
    “我没骗你。”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撕开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尤其是霍文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知道，要他主动开口曝光自己的痛处，是多么艰难，他耳朵甚至都红了。
    “青春期你总有吧？你就从来没有过冲动？”
    霍文肖顿了顿，“……有，自己动手解决过，但很少。”
    他又说，“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有点接触洁癖，还有性'冷淡。”
    游湉想到这人在床上那副禽兽不如的模样，就信他个大头鬼！
    她哼笑一声，“是么，那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怎么就没了？”
    “所以，”霍文肖小心拽了拽她的裙角，“曾经我说过你是我的药，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但其实并没有。”
    他深情凝望着她，“就是你强睡我的那一次，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特别抗拒这种事，甚至做完了，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那一晚，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游湉见他轻轻苦笑一下，那笑里含着几分无奈，更多的，分明是宠溺，“尽管真的很不舒服。你没技术，只是生做，你疼我也疼，你还在中途我快了的时候就爬走了，我都怀疑你当时是不是故意的。”
    游湉撇了撇嘴，她想起那一晚的体验感，还觉得是自己吃了大亏呢。
    而且听他描述的画面，就有种尬到天际的感觉。
    游湉：“你还不乐意了，吃亏的明明是我好不好？”
    “好，我知道。”霍文肖微微弯了弯唇角，“后来我确实发现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床单上有红色……”
    “对不起。”他声音在颤，“你是第一次。”
    游湉的喉咙有点痒，她假装咳了两声，不甚在意地说，“害，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强迫我，你被我绑着呢好吧？照你这么说，那次岂不也是你的第一次？要说对不起也是我……”
    氛围突然变得有点奇怪，游湉极度讨厌这种感觉，她强迫自己冷却下来。
    然后她释怀一笑，“说真的，第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在意这个？我之前没有过，不是我非要守什么女德，纯粹是因为追我的那些男人我都看不上。”
    “至少你身材还不错。”游湉低头搓了搓手指，“要说从没喜欢过你，这话也挺假的，毕竟你长得好又有钱，地位又高，人类本质都慕强，你条件这么好，谁会不心动呢？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再喜欢一个人，也架不住一次次的失望啊。”游湉说完，别过了头，呆呆看着车窗外，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刮起了沙尘暴，漫天黄沙，看着多少有些恐怖。
    霍文肖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被她从玻璃里看到，立刻反应过来推开了。
    她突然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有点可笑，都分手了，还说这些废话干什么，真是没必要。
    “对不起。”他又说，眼神似乎含了泪光。
    霍文肖痴痴地凝视着她。
    游湉不为所动，“那就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我接受你的道歉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么我接受，可以了吗？”
    霍文肖垂了眸，半响都没再开口，只是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她别过目光，不再看他，不想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意志再次被动摇，手指搭在车门的那一刻，那串冰凉的钥匙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另一只手中。
    “还记得你上次过生日吗？其实……我从很早前就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游湉已经想不起来上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她没记错的话，上次过生日，他并没有和她一起过吧？
    “那次你买了蛋糕，在家里等我，可是我放了你的鸽子，那天很晚我才回来……”
    游湉：“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知道她没有忘，也知道，那件事，当初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他眼中是无尽的悔意，“后来，我想弥补你一个生日，所以约了你去v店吃饭，可是那天你并没有来。”
    游湉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怪我啊？”
    霍文肖赶快摇头，“不，我没怪你，我只是想说，其实那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游湉挑了下眉，就见霍文肖把她手中的那串钥匙递到她眼前。
    第105章 还你正义
    游湉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怪我啊？”
    霍文肖赶快摇头，“不, 我没怪你, 我只是想说，其实那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生日惊喜。”
    游湉挑了下眉，就见霍文肖把她手中的那串钥匙递到她眼前。
    那上面有两把钥匙, 游湉本来以为这两把都是房子的钥匙, 可现在再一看，又好像长得不太一样。
    霍文肖：“另一把是画廊的钥匙。”
    “画廊？”
    他点了点头, 眼神依然如水般注视着她，“其实这份礼物, 我已经筹备很久了，刚买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象你见到它时的样子, 后来我偷偷设计图纸，找人装修，大概又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其实我计算的日子刚刚好，等你生日的那一天, 正好可以把钥匙交到你手里, 只是没想到你提前过了一个阴历生日, 所有的一切就没有赶上最好的时机。”
    后来v店的餐厅经理派人把钥匙送来的时候, 他其实有一瞬间, 是伤心的想要丢掉的。
    游湉还有点不太相信, 她又问了一遍，“你给我买了间画廊？”
    “是, 位置很好, 在东湖边上, 挨着景区，四周都是风景，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游湉眸光闪烁，半天没再开口。
    “湉湉……”霍文肖察觉到自己又有希望了，继续游说，态度是一百二十分的诚恳，“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事太自我，不怎么会考虑你的感受，我已经在反省了，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我不想分开，真的不想。”
    “可是，我们和好的意义又是什么？所有的问题都没有解决，不过是在继续耗下去。”
    游湉把钥匙放在他腿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了，即使我相信你真的喜欢过我，也打心里想过娶我，但是你现在并没有办法，不是吗？抱歉，我还没有爱你爱到和你一起怼天怼地怼父母的程度，我没那个勇气，也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我只想过回我普通人的日子，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霍文肖的那一颗心，几乎又如坠机一样的速度撞在地上。
    “半年时间，就给我半年时间，可以吗？”
    “半年？”游湉轻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在榕城这几年，学到唯一有用的知识，就是绝不能相信男人随便画的大饼，所以不可以。”
    “我不是随便。”霍文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腕，“就半年，求你。”
    “半年过后，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他紧握着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所有。”
    游湉的心脏在狂跳。
    “你想说什么？”
    “还你正义。”
    游湉“哈”地一声，眼泪跟着就掉了下来，她颤抖道，“正义？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正义？人都被你们逼死了，你跟我提正义？霍文肖，我一直都不敢跟你提这个话题，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我真的好怕啊，我怕你跟他们一样黑你知道吗？可是为什么啊，如果你不跟他们一样，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你都可以帮我，但你却从来没有主动出手过……”
    霍文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不管她如何捶打他，发疯一样地推他，他都不肯松手，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黄勇我已经在派人调查了，我保证，很快就能给你一个真相，至于李潇潇，他是我大哥的人，我留着他，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但是我向你保证，所有有罪的人，我最终都会把他们送进监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你相信我，行吗？”
    “什么时间？什么时间！永远都是这一句话，永远都是敷衍……”
    “会有顾虑啊宝宝……”霍文肖紧紧地抱着她，游湉崩溃过后，只剩不断地啜泣，她凉凉笑着，“什么顾虑？狗屁顾虑！杀人偿命还要什么顾虑？不就是你还想要利用他做别的，不想太早把他交出来，你们家族内斗，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而我呢？我失去的是一个亲人，那是一条人命！无非你就是觉得人命没有钱重要，你——”
    霍文肖扣着她的脖颈，猛地吻住了她的唇。
    游湉瞠大双眼向外推他，可无奈，她的力气就像水滴滴进大海，瞬间融化在他的怀抱。
    激吻过后，霍文肖喘着粗气松开她，手掌依然扣在她的后颈上，游湉此刻大脑缺氧，已经彻底懵了，只听霍文肖在她耳边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的死因，很可能比你能想象到的还复杂？”
    她姐在笔记里，只说她痛恨李潇潇和黄勇，所以游湉本能的联想到男人最龌龊的那一面，除了这个，还会有什么原因？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死因，也许深藏着ng背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我姐的死和ng有关系？”
    霍文肖揉了揉她的脑袋，叹气道，“如果不是牵扯的太深，区区一个黄勇，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游湉想到蒋湛，他也总说这样的话，表面上好像为她好，可说的永远比做的多，“那到底有多复杂，你们倒是说啊！”
    “或许不止一条人命。”
    游湉怔住。
    “或许，也和蒋湛有关。”
    游湉猛地推开他。
    理智回笼，她一边冷笑，伸手擦了擦被他强吻过的唇。
    霍文肖被她这个动作伤到了。
    “所以呢，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你觉得我在乎蒋湛？”如果真的和他有关，她便恨不得他立刻马上就滚去十八层地狱下油锅！
    霍文肖：“我只想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可以吗？求你了，宝宝，真的求你。”
    “你别这么喊我，怪恶心的。”游湉深呼一口气，把手死死放在门把手上，她最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的态度你也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本来也没有这么多话跟你说的，但既然都说开了，希望你也能够真的释怀。你说你会调查真相，我相信你，但是你记住，你不是为了我而调查，你是为了ng，为了正义，我姐做为你曾经的员工，你作为ng的行长，有这个义务，并且义不容辞。”
    她说完推门下车。
    外面扬尘四起，他几乎瞬间就看不清她的身影了。
    那只手，颤颤伸向车门，最后垂落在座位上的那把冰凉的钥匙上。
    座位下是一把透明的雨伞，她带来的。
    没有带走。
    第106章 爬山（一）
    转天, 游湉和王皓约好了去爬山。
    尽管她一夜未眠，身体极度疲惫, 但还是顶着黑眼圈爬了起来, 直接冲了两包咖啡，让自己强打起精神，背上双肩包便下楼了。
    到了楼下,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门口的王皓。
    王皓早早就到了, 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比昨天阳光不少, 昨天后半夜下了大雨，今早的天气就显得特别好, 游湉被扑面来的新鲜空气一吹，整个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就是有一点晦气——霍文肖居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