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大跨两步追过来，一口气没喘上来，“我说老大，你跑那么快干什......我去！怎么搞的？”
    “小瑜没拿稳杯子。”贺翊无奈一笑，俯身拿出手帕，擦拭裤子上的奶渍，安慰道：“别担心，我办公室有一条备用的，换一下就好了。”
    颜瑜：......
    不，你误会了，我没有担心你，再说刚才明显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助理想到不久前意图借此方式来搭讪贺翊的职员，皱紧眉头，“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哦，原来是颜小姐啊，你当我放屁。”
    开什么玩笑？万一是老大跟她玩的情趣，他这不是上杆子送菜吗？
    颜瑜：“我......”******
    她寻思着，反正这黑锅背也是背了，莫不如将计就计，咬牙道：“对不起，贺老大，我帮你洗干净吧？”
    贺翊擦拭的手停滞，就等着她这句话呢，狐狸眼弯起，“那好吧，麻烦小瑜了。”
    颜瑜：......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小伙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男人知道见好就收，叫保洁来收拾滴在地上的牛奶，对颜瑜说道：“午休结束来我办公室一趟，顺便带着新项目的提案，我们来过一下。”
    说罢，他摆摆手，扬长而去。
    下午，颜瑜带着几幅她拟好的草稿，走进贺翊的办公室。
    说句心里话，她拟的草稿，自己都不是很满意，总感觉哪里差了点意思，但是为了给贺翊交差，只得赶鸭子上架选出来几幅还算可以的给上司过目。
    “笃、笃、笃。”
    “请进。”
    贺翊坐在办公椅上，在电脑上敲字回着什么消息。
    “小瑜，坐吧。”
    颜瑜坐在他对面，递上一迭稿件。
    男人接过她的文件，抬手翻看，默不作声。她有点局促不安，以为自己要挨批评了。
    贺翊抬头，见到女人紧绷着脸，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颜瑜轻咳一声，“这几幅草稿，我自己也觉得画的不太好。”
    他仔细看完最后一页，斟酌再叁，说道：“小瑜，你不觉得这几幅草稿里面的男人的神情，都被表现得太过刻意了吗？”
    贺翊组织好语言，回答道：“抑郁，不一定就是憔悴或者眼神空洞。”
    他顿了一下，“或许，你见过真正抑郁的人吗？他们平时都会有什么表现？”
    颜瑜被他这一席话点透。
    对啊，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太过急于求成表现出“抑郁”这个主题，用力过猛了。她把“真可爱”，画成了“装可爱”。
    她见过抑郁的人吗？
    颜瑜脑中一闪而过昨天画展上那个男人的表情，嘴角上扬在笑着，总给人一种厌世感。
    她想到一个合适的模特。
    单辰尧。
    抑郁的人，他也可以是面带笑容，但是看到他的人就会觉得很悲伤，因为他的笑容与快乐无关。
    想到这，她站起身，对贺翊鞠了一躬，“谢谢你，贺老大，我知道该怎么画了。”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贺翊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人。
    贺翊倒是没再说什么，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上次项目类似主题的作品你完成得很好啊，最近是有心事吗？怎么不在状态？”
    她反思自己。
    猝然穿越到五年后，她失去这五年的记忆和工作经验，人生阅历仍旧停留在二十岁的学生时代。有些命题她并不能像二十五岁的她一样很好的表现出来，现在的自己还需要成长。
    不过幸好有贺翊这个可靠的上司来点醒她，“啊，没有，就是最近烦心事有点多，哈哈......”
    颜瑜心情松快，不免有些飘飘然，唉，她就说嘛，这样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上司，她怎么可能做出强上他的......
    “好了，公事谈完了，该谈私事了。”
    颜瑜：？
    贺翊十指交迭，垫在下巴上，微笑看着她，“我还以为......出了那件事，你就不会来找我了呢。”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颜瑜才放下的心，又被她高高提起。
    她想起来了！
    就在昨天，单辰尧也说过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