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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快穿)插足者

第1624章 降临

      片刻之前,在玉凌和夜残云刚刚出现在这片虚空的时候。
    他的一具分身已经无声无息地游入时空的夹缝,去寻找处于莫测之地的嗜魔星。
    金线吊坠只是一个幌子,他早已参透了其中的奥妙,借助徐师朴的力量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误导他,掩盖暗藏的杀机。
    对离道巅峰强者来说,阴谋不过小道,越是复杂的算计反而越容易探查到根脚。
    所以,玉凌的计划并不复杂,因而也没有太多的破绽。
    毕竟徐师朴从一开始,用于推论的前提就错了。
    他认为他和玉凌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玉凌根本没有杀他的动机,而离道巅峰强者已近乎不死不灭,光是抹杀了这具分身也无济于事。
    同时,他太擅长命理之学了,也过于信赖它。
    他没有算到危险的来临,是因为玉凌和道灵老祖都已无限趋近于不朽,他们两人是这个宇宙中,唯二超脱了因果的人。
    种种因素综合之下,才最终营造出了今日的杀局。
    在玉凌和徐师朴对峙来拖延时间的时候,他的分身已经将元灵灵皇带出了嗜魔星所处的混乱时空。
    经过极为简短的交谈,这位一族皇者已经明白了如今的情况,并表示愿意协助玉凌。
    在交谈的尾声,玉凌这样问他:“若是化道并不能将徐师朴置于死地呢?”
    元灵灵皇平静地回应:“那就执行你的第二套方案。”
    玉凌沉默了许久:“可这样的话,您也会随着这片空间一同埋葬。”
    出乎他的意料,元灵灵皇反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我现在的状态,你也看到了。”
    玉凌看着他苍老的脸庞,以及衰弱的气息,沉吟道:“这比我父亲当初要好太多了,是可以慢慢调养的,再怎么说,您也是离道巅峰修者,不会因此衰亡。用你的性命,去换徐师朴的命,我觉得并不值当。”
    “你们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再错过这一次的话,你觉得还有可能杀他吗?”元灵灵皇问道。
    玉凌唯有叹息。
    “你既然站在了这个位置,就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你很明白,这样的交换才可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元灵灵皇的语气仍然很平静,好像他谈论的人并不是自己:“用一个半残的人,去换一个完整的离道巅峰强者,再合适不过,只要我和徐师朴都死了,元灵族内部便再无阻碍,你母亲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掌控全局。”
    “您对我有恩,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玉凌道。
    “选择无分好坏,只看是否合适。”元灵灵皇笑着叹了口气,“你就快要登临不朽了,何必在乎这些许恩情?斩断这些无用的东西,才不会妨碍到你。”
    “在那之后,就是你和道灵老祖两个人的事情了。”元灵灵皇拍了拍玉凌的肩膀,“那时我也帮不到你,就让我在最合适的时候发挥最合适的作用吧,这也是我最后的选择。”
    ……
    时间回到现在。
    所谓的第二套方案,就是湮灭整片虚空。
    玉凌当然知道,在获得不朽的力量时,他也会被神性所取代。
    而神性是绝对的理性,远比复杂的人性更容易揣摩。
    所以,当嗜魔星带着无尽的时空乱流降临到这片虚空后,被神性主宰的他必然会出手,抹杀这个异数。
    他的确不会针对徐师朴,但连带着也会将他一同湮灭。
    在此之前,元灵灵皇已经用《元典》的力量将徐师朴所有分身尽皆汇聚于此,从本源上削弱了他的力量,断掉了他最后的生路。
    即使徐师朴看出了玉凌的意图,也没有办法化解这样的杀劫。
    因为,这就是不朽的力量。
    “永别了,灵皇陛下。”
    玉凌望着浑身遍布道则之伤的元灵灵皇,抬手挥出一片白光,帮他弥合了所有的伤势。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元灵灵皇郑重地将《元典》拾起,细心地将它一点一点卷好,然后缓缓地走向玉凌,双手将它递了过去。
    “那么,它就交给你了。”
    当玉凌接过《元典》的时候,他看到元灵灵皇如释重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徐长老,该到我们退场的时候了。”
    他率先被湮灭的浪潮卷了进去。
    伴随着平静的话语,元灵灵皇的身形渐渐消湮。
    这位曾经站在世界最巅峰的强者,于此刻灰飞烟灭。
    接着是嗜魔星,这颗荒无一人的暗红色星辰像是被莫名的力量一点点擦除一般,悄无声息地崩散瓦解。
    徐师朴看着迎面而来的湮灭浪潮,他的背后就是这片虚空的边界,只要他能退出一步,就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他没有办法打破这个边界。
    甚至他想要化道,都没有这个时间。
    在最后的时刻,他忽然忆起了三年前的太烨星渊,那个眼中压抑着杀机、转身就走的青年。
    还有二十多年前的元灵血池边,那在血海中苦苦挣扎的父女两人。
    杀念早已种下,并非时光所能抹灭。
    玉凌在表面上和他是一类人,可从骨子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就算躲过今日一劫,玉凌势必还会和他不死不休。
    徐师朴闭上眼睛,任由湮灭的浪潮席卷而来。
    这浪潮来得太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浮起不甘和怨愤的情绪,也来不及回忆这漫长的一生,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如幻影般闪过。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他抱着病重的母亲,发出了决绝的誓言。
    “娘,我一定会成为……当世第一强者!”
    然而,不朽的幻梦,半生的峥嵘。
    尽数,消散一空。
    ……
    宇宙虚空,依旧寂静而空宁。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硕大而丑陋的空洞才缓缓地愈合。
    一切一如往常,谁也看不出来,这里消失了一颗完整的星辰,也埋葬了两位曾叱咤风云的离道巅峰强者。
    一道涟漪缓缓浮现,一位黑衣青年迈步而出。
    他面向这片虚空,久久伫立,一动不动。
    良久,他才伸手一招,仿佛在从虚空中攫取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一个通体莹润的白瓶,一副金光浮动的卷轴,自动地飞到了他的手中。
    因为是整体虚空的毁灭,所以他和夜残云的分身也不能幸免。
    当然,以两人的境界,分身毁灭也不会带来什么影响,一念之间便可重塑。
    这里唯二剩下的东西,就是道瓶和《元典》,前者具有不朽的位格,后者则是由大道本源衍化而生,并不会因此湮灭。
    只是,徐师朴和元灵灵皇却是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连道则之种都不会留下。
    大敌已去,故人已逝。
    玉凌凝视着眼前的虚空,无声地叹息。
    “灵皇陛下,必不负所托。”
    他握紧《元典》,转身离去。
    ……
    上元宫,曜华殿。
    在如潮水般的喧哗中,云声婵独自坐在最上首,两只手紧紧地相扣,眉目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似乎是厌倦了众人的纷争。
    但她的沉默换来的却是众人更加尖锐的指责,因为徐师朴不在,他们便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耐心,彻底撕碎了表面的谦恭与尊敬。
    “陛下,大长老无故消失,《元典》也不知去向,大家都忧心忡忡,您怎么还能满不在乎地坐在这里不管不问?!”
    肃元殿副殿主宁璋踏前一步,率先发出了质问。
    “我在听。”云声婵淡淡地道。
    宁璋被她那淡漠的神色气得不轻:“陛下,您也清楚,大长老现在是我族唯一的支柱,《元典》更是皇族的象征,此事非同小可,恐有大变发生,您就只是听着吗?”
    “那不然呢?”云声婵微微侧头,语带讥讽:“需要我参与到你们混乱的讨论中,再为这恐慌的气氛添砖加瓦吗?”
    “你……”宁璋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仅有真道境修为的傀儡灵皇,未曾料到她会表现出这样不屑的态度。
    “诸位在此争论足足半刻钟了,我却觉着没有必要。”
    云声婵缓缓起身,从高台上走下。
    “这世上能与大长老相抗衡的,无非就是那少数几人,不是道灵族,就是北盟。道灵族暂且是我们的盟友,断无可能让大长老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凭空从我们面前消失。”
    “至于《元典》……我尚且只能勉强执掌,能让它脱离掌控,从天元星消失的,除了前任灵皇,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两相结合,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以诸位的聪明才智,又怎会想不到这显而易见的事实?”
    曜华殿瞬间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宁璋的面色也逐渐僵硬。
    他们当然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良久,宁璋才艰涩地开口:“陛下如此平静,可是大长老留下了什么后手?”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瞬间眸子一亮,满是希冀地望着云声婵。
    “没有后手,只是希望……诸位早点认清现实,做好最坏的打算。”云声婵轻轻一叹。
    一位长老面容猛地抽搐了一下,森然道:“陛下慎言!什么现实,什么打算?大长老已是当世绝巅强者,就算镇压不了那玉凌,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云声婵并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淡淡地点头:“这是自然,长老莫要激动,我认为诸位现下应当讨论的是,若是前任灵皇复出,该如何安定人心?”
    “这……”那位长老瞬间无言以对。
    宁璋的面色有些苍白:“若是……当真如此,他应当不会立即来到天元星,而是会先和云梦蝶等人汇合,商议后续的计划。但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不如等大长老归来后,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是啊,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先等大长老回来吧……”
    众人应和之声纷纷响起。
    云声婵俯视着下方穿着华美衣袍、光鲜亮丽的族人们,轻轻地呵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谁。
    她微微启唇,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宏大的声音已经从天边如惊雷般传荡开来。
    “徐师朴已死,所有元灵族人,即刻前往登神台,觐见新皇!”
    在场众人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如天雷轰顶,骇然失色,甚至有人面容惨白地跌坐在了地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云声婵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再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冲出了曜华殿。
    她站在殿门口抬头望去,其他人也惊恐地与她一同望向了天边。
    只见一袭黑衣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震散了天元星的星辰大阵。
    在纷飞的光雨中,他仿佛踏着无形的天梯,衣袂猎猎飞扬,一步一步从高空中迈步而下。
    宛如神祇降临尘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