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上座的姜柄倾身朝前望着。
    被苏怀颜问的那小宫女低着头，一脸怯怯和躲闪。“你在做什么？”小姑娘又问道。
    小宫女怯怯摇头，声音小如蚊虫横叫，“没……没做什么。”
    苏怀颜杏眸圆睁，认真看着小宫女，然后朝她伸出手，“你伸出手来，我看到了。”
    小宫女半晌不肯伸出手。
    彼时，周妧走上前，呵斥一声，“郡主让你伸出手，你莫不是聋了？”
    “伸出手来！”姜柄意识到问题，怒声一斥。
    小宫女瑟瑟发抖，手犹豫着抬起，却始终不敢伸出。周妧见状一伸手，一把抓住小宫女的手，将她衣袖卷起。
    小宫女手腕的地方明显有一道半月之状的印记，半月印记上端还有一小道的划痕和血迹。这划痕和血迹，便是苏怀颜方才所看见的小宫女的举动所致。
    周妧一看见，便明了了，“方才郡主就是看见你试图划伤自己掩盖这条印记。”
    姜柄和柳贵妃清楚看见宫女手腕上的印记。两人脸上是分别不同的情绪。姜柄怒，柳贵妃诧异，两人的目光是都投向了一旁的郑夫人。
    这宫女，是合欢殿的。
    “混账东西！你胆大包天，敢以桐油，陷害贵妃娘娘和公主！”姜柄怒。
    宫女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王上，奴婢奴婢……”
    周妧侧眼，朝一旁郑夫人望去，悠悠一声，“郑夫人，这宫女，是你宫里的人。”
    郑夫人呼吸泛沉，她能明显感觉到姜柄朝她投来的厉目。
    “王上恕罪，是臣妾管教下人不严！”郑夫人见状立刻跪了下来，转而朝小宫女呵斥一声，“你个混账，竟胆敢加害贵妃娘娘和小公主！你莫不是猪油蒙了心！”
    “娘娘！”小宫女惊恐一声，“王上，奴婢……奴婢是受人之托的！”
    “受人之托……”姜柄沉着眼眸，“受何人之托？”
    小宫女朝郑夫人投去目光。“混账东西，你做出这样害人之事，不仅是害了你自己，也是害了你的家人，凡做事之前，是要好好想想后果才是！”
    “王上恕罪，奴婢该死。”小宫女话声戛止。
    “寡人问你，是何人指使你去要桐油，令贵妃娘娘不慎滑倒的？！”
    “奴婢是……是去拿了桐油，但……但不曾想害了贵妃娘娘的，那桐油是……是奴婢拿的时候不……不小心，洒了，奴婢不知道会因此害得贵妃娘娘滑倒，王上饶命。”
    苏怀颜听着几人的问话，无论是郑夫人还是小宫女，是都否认着令贵妃娘娘摔倒一事。郑夫人面对周妧的质问，也是极力反驳。
    郑夫人咬死这件事与自己无关，而小宫女，则是将所有事揽到意外之上。
    谁也不肯松口。
    面对如此场面，姜柄脸色不悦，听着争论许久后，才慢慢启声：“今儿时辰也晚了，把她押下去好好看管着，若死了，寡人一应全部追责！”
    说罢，他转眼看向郑夫人，郑夫人对上姜柄双眸视线，是有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