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将剑和匕首放在桌上推到包浮生面前，这一趟来得划算。包浮生收回配剑，将匕首退回：“愿赌服输。”苏慕也觉得这匕首十分顺手，留着自保十分不错，也干脆地收下，道了声谢。 林毅将牡丹放到了苏慕面前：“借苏兄的福，今日才能赏如此动人的舞。”“何必如此羞辱我。”苏慕冷淡地看着林毅，她隐约猜到了林毅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赠花之举是为了威胁她吗？不过片刻，无数的思虑从脑中涌过。“牡丹花当然要送给姑娘啦，林兄再怎么欣赏苏兄也不该送花。”包浮生打圆场。“是我轻浮了，我道歉。”林毅抱拳，他刚才真的是太蠢了。苏慕却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摔门离开。或许王龁说得对，她不该太早决定和林毅合作。林毅追出去，按住苏慕肩头想拉住她解释，却突然听见三楼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是一群人的尖叫，细听，竟在喊：“死人了。”“莺莺一直没上台。”包浮生也听见了尖叫，再联系台上的异样，显然，有很大可能是莺莺出事了。苏慕冷冷地看着林毅。林毅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四人上了楼，楼上已经乱成一片，画眉坊本就是女子多，受不得惊吓，如今个个脸色煞白。苏慕瞅见有几个护院竟趴在门口吐，更加好奇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是人墙遮住了所有视线。老鸨急匆匆地走过来，腰也不扭了，媚眼也不抛了，推开护院看了眼屋内也就直挺挺地倒下了。又引起一大波人惊叫。包浮生掏出令牌命护院开路，四人才得以进入房间。“拦住其他人，无关人员不得入内。”包浮生叮嘱道。画眉坊有钱，赚钱的姑娘房间都不错，莺莺的自然不会差，该有的都不少，俨然是个女儿家的闺房。刚进屋，苏慕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死的人确实是莺莺，此时倒在地上，鲜血汇集成流，一直到门口，最可怕的不是血，而是莺莺的脸。林毅见过莺莺真容，确实是个美人，但这美人如今却没了脸，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身上穿的纱衣也被染成血红。“别看了。”林毅道，又不敢动手拉住苏慕，唯恐苏慕更讨厌他。苏慕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走到尸体旁边，不，还不是尸体。苏慕看到还在起伏的身体，吓到坐到了血坑里，咽了口唾沫才道：“快，快叫大夫，人还没死！”是什么仇什么恨才要一个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剥皮削骨！周烨上前抱起莺莺将她放到床上，吚吚呜呜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林毅牵起苏慕。“她活不了了。”周烨看过了，“五官都被削了，舌头也被剪断。”果然，没等到大夫过来，莺莺便咽了气。“凶手对凶器掌握的很好。”包浮生看着摆在梳妆台前人脸，有些不适，这人脸无一丝破损，薄厚均匀，可见凶手在杀人时定十分冷静。“能不能看出凶器是什么？”苏慕问道。包浮生摇摇头：“只知道不会是长剑，长剑剑端会抖，其他的很多都有可能，短剑、匕首都有可能。”突然，门外的一个护院道：“县里的仵作来了。”看见熟悉的仵作，苏慕上前打了个招呼便跑了出去，寻了一个角落，忍不住蹲下来开始呕吐，她看过的卷宗中见过这种杀人方式，但此时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种感觉。苏慕吐得眼前发黑，就差没把胆汁一起吐出来。“漱漱口。”林毅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苏慕身边，手中端着一碗清水。苏慕确实需要漱口，也没有拒绝林毅的好意。“浮生已经把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丫鬟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毅问道。“去。”苏慕有气无力，但还是直起身，跟着林毅走。那个丫鬟也是可怜，老鸨见莺莺迟迟没来，随手拉住她让她上来叫人，结果就遇上了这事。“莺莺姐今天心情不好，我不敢直接进去，就在门外叫了好几声，一直没人应，我只能推开门，然后就看到莺莺姐坐在梳妆台前，我叫了好几声她都没应，又上前几步，就看到，就就看到人脸，我就叫，跑，跑，跑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凳子，莺莺姐就，就倒下来了，我就跑，啊，啊，啊！”丫鬟开始还能冷静，说着说着就开始词不达意，最后就一直叫，大概年轻力壮，一直晕不过去。包浮生一掌打晕了丫鬟。“老鸨醒了吗？”苏慕问道。“不知道。估计要晕一阵。”包浮生道，换上个承受能力不行的，见到这个场面估计能猝死，罢了，估计今晚他是要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