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买给她在西部认识的那个王校长？
    前阵子，他让人查过她这几年在那边的生活，知道她和那个女校长亲如母女，她买一件礼物送给对方，似乎也合情合理。
    一番思忖后，凌司辰指着顾书瑶，对助理道，“通知店经理把翡翠卖给这个白色衣服的女孩。”
    助理一怔，随即提醒了一下，“凌总，那个绿色衣服的女人，是郑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而且是西区税局林局长的儿媳妇，听说她今天买这块翡翠是送给婆婆，林夫人。”
    “那又怎样？难道我们还因为这样的客户坏了规矩？这块翡翠既然是白衣女子先看中，自然得卖给人家，这是我们公司最基本的宗旨，你顺便告诫大家，以后再碰到这种类似情况，照今天的去做，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不许开后门，我们凌氏企业，不需要这样的经营方式！”凌司辰冷着脸，声色俱厉道。
    助理汗颜。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呢。
    做生意的那个不是左右逢源，没错，凌氏集团名气摆在那，不用屈就，但这圈子是互利互惠，他跟随凌司辰多年，就曾见识过凌司辰有时为了企业好运作，该打的关系，还是会去打呢。
    今天怎就变得铁面无私？
    难道是因为那个白色女孩？
    凌总看中人家了？
    可凌总根本不是那种人，曾经无数女人投怀送抱，那些女人甚至更美更会撩人的，他跟凌总去夜总会应酬时就见识过不少，但凌总每次都不屑一顾。
    这个助理，是凌司辰的第二助理，四年前新招的，还没见过顾书瑶，自然也就不懂凌司辰的心思，今天假如洪亮在，恐怕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不过，老板交代到，助理心中就算再纳闷，也只能照办，马上又去传达任务了。
    等他回来，凌司辰吩咐他先带客户去店内的会议室稍坐，他过十分钟再进去。
    助理顿时又是一阵惊呆，直到凌司辰给他投来不悦的一瞥，他赶紧缓过神来，领命。
    等他们都走后，凌司辰找个地方，静静看着顾书瑶。
    得到凌司辰的指示，顾书瑶顺利买成翡翠，那个贵妇自然被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售货员和经理大骂。
    顾书瑶默默看着，心里莫名的高兴，唇角微扬，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她离开珠宝店，准备回去了，但走着走着，感觉有些古怪，似乎有人在窥视她，她回头看，只见商场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忽然她想到，难道是凌司辰的人？
    他还不死心，还想再次把她劫走？
    不，不会的，怎么说这也是法治社会，他就算再嚣张也不敢真的无法无天吧。
    顾书瑶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撇开这些胡思乱想，重新迈起脚步来。
    凌司辰一路跟着她，到商场大门口，才止步。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刚才的助理打给他，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看着顾书瑶一点点地走远，消失人潮中，凌司辰便也朝助理应了一句，“我就到。”
    顾书瑶回到店里，把礼物给大家看，杨以薰和安妍见到盒子上的品牌logo，当即都怔住了。
    顾书瑶纳闷了一下，问她们，“怎么了？难道，我买了假货？”
    杨以薰和安妍相视几眼，道，“这家店，是隶属凌氏集团的。”
    顾书瑶恍然大悟，面色也登时僵了一下。
    “听说是凌司辰亲自搞的，他的想法跟我们一样，觉得这些奢侈品不应该只依赖国外，应该建立咱们本土的品牌，他的资金雄厚，人脉宽广，敢拼敢干，如今这个品牌已经跻身世界行列，在很多国家开了分店，受喜欢程度不亚那些国际大牌，反观我们……”安妍感慨万千地说道。
    杨以薰马上接话，“我们怎么了？他们做他们的，我们做我们的，就算我们永远达不成目标，但看到他们能走出国门，为国争光，也算是实现了我们的理念呀，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和骄傲才对。”
    “话是这么说，如果换做别人，我肯定支持，但凌司辰，想想真不甘心，什么好事都让他给占了！”安妍嘟嘴道。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好不好，一码归一码，咱们不能因为他伤害书瑶就否定他的能力。你要是真的很讨厌他，不如化讨厌为奋斗，争取有天我们超越他！”杨以薰笑了一下。
    “那当然，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的，到时让他瞧瞧我们的厉害，让他再也不敢欺负我们！”安妍雄心勃勃道。
    “好，现在呢，赶紧去接待客人吧。”杨以薰把她推出门外去，随即回到顾书瑶身边，道，“既然买了就买了，你别有什么想法，反正一件礼物而已，总不能因为是他的店就不要，这些产品，凝聚了无数人的心血，确实好看的，咱们应该赞美。”
    顾书瑶也定定看着杨以薰，把今天买这块翡翠时发生的一段小插曲告诉她。
    杨以薰听后，感叹，“现今社会人际复杂，不畏强权的经营理念并非人人能做到，他们的做法值得佩服，这块翡翠更加显得珍贵，你一定不能辜负了人家那么多店员的好意。”
    顾书瑶冲她笑了笑，点头。
    其实，她没有想过退掉这块翡翠呢。
    尽管刚才听到那家店是凌司辰亲自打造，她心里有些复杂，但不至于肤浅幼稚到罢买，就像杨以薰说的，一码归一码，这些产品，不仅是凌司辰一个人的，下面还有千千万万人的付出，何况，凌氏集团涉及的领域那么广，生活中很多产品都跟他们息息相关，她能避雷得了多少。
    接下来，她和杨以薰就着翡翠讨论起来，观摩它的设计，做工，从中学习经验。
    大约三点半时，肖诺来接她了。
    顾书瑶这也开始有些紧张。
    肖诺笑容如风，安慰她，“不用紧张，我妈人其实挺好，除了反对我搞科研那件事，其他方面都很随和，而她不让我搞科研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总之你放松心情就好了，到时你会发现，她有多亲切，有多慈祥！”
    顿时，顾书瑶不禁被他逗笑，整个人也立刻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