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他面无表情道。
    顾书瑶恍然大悟，忽然间，只觉得好笑。
    凌司辰见状，眼神骤冷。
    顾书瑶忙收起笑，毫不犹豫地接过药，撕开包装取出那颗白色小丸，吃掉。
    凌司辰转身便走，顾书瑶目送着他，猛地喊了一声，“凌司辰，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凌司辰脚步一顿，但并没有回头。
    顾书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很排斥你奶奶给你的这个安排，我俩不妨好好谈一谈，看有什么办法解除那份合约，只要你能做到，我都配合你。”
    凌司辰依旧没有回应。
    顾书瑶胆子越来越大，“你一定很喜欢那个女人吧，却因为我的存在你给不了她名分。你送走我，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也就不用那么纠结和痛苦……”
    电光火石之间，凌司辰回到她面前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抬高她的脸，轻蔑道，“顾书瑶你以为你是谁？跟我谈交易，你还不配！”
    顾书瑶用力挣扎着，他继续揪住她直到认为可以了才松开手，语气依然冷得寒心刺骨，“顾书瑶，我比十年前更不想见到你，还想好好活着就别惹我！”
    说罢又是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瞧着他永远都那么不可一世的样子，顾书瑶体内不认输的因子也被激发了出来，再次喊住他，“凌司辰，你有认真了解过避孕药的功效吗？”
    这次凌司辰直接折回来，表情比先前更加可怕。
    顾书瑶扬起手中的空盒子，接着说，“这个说明书上备注此药只做事后紧急补救，但未必百分百避孕，我记得十天前我的例假刚好结束，算起来昨晚是排卵高峰期，你说，万一我还是怀孕了……”
    素来运筹帷幄的凌司辰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局面，他的心情明显起了变化，且是非常糟糕的变化。
    顾书瑶忍不住痛快地笑了，但渐渐笑容又当即凝固在她的脸上。
    他把她按压了在旁边的墙壁上，唇角勾出一抹邪妄薄凉的笑，道，“你说万一怀孕吗？那正好，你不就是卖进来给我生孩子的？”
    顾书瑶心潮翻滚。
    凌司辰伸手摸上她的脸庞，粗粝的指尖狠狠刮着她娇嫩的肌肤，带出一阵阵的刺疼。
    他继续道，“你跟奶奶签订的那份合约应该没忘记吧？或要我帮你说一下？”
    顾书瑶全身僵硬，双唇紧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份合约……
    她当然记得，里面每一个字甚至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
    她是专门给他生孩子的童养媳，必须保持清白干净的身体，生下孩子可以离开凌家，但不得与任何异性发生关系，只要凌家需要，随时回来再为凌家开枝散叶，没有婚礼，没有名分，只是一个毫无尊严、卑微低贱的生子工具，一辈子只属于他。
    “顾书瑶，给我听好，只要我不放手，你永远都得困在这栋华丽的牢房里，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的嗓音冰冷如霜，高高在上犹如主宰这个世界的王，“孩子，要是真有了，那就生出来。”
    他终于走了，可他冷洌森寒的嗓音在房间里久久缭绕不退，顾书瑶脑海全是他那残酷无情的颜容，那轻蔑鄙夷的神色。
    他说：孩子要是真有了，那就生出来。
    可他不是一直瞧不起她吗？不是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吗？他给她吃事后避孕药不就是不想和她有牵扯，为什么又这样子说？
    顾书瑶的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慌来。
    稍后，敲门声划破沉寂。
    她震醒，第一时间以为是他折回来，但又觉得不是，他刚才进来都没敲门呢。
    当门打开，发现原来是凌家老太太。
    老太太神色有异地看了看她，随即走进房，直截了当道，“昨晚你和辰儿……那个了？”
    顾书瑶当即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