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问：“其他客人还没到？”
    “本来就不打算请什么人。”高雯兰招呼她坐下：“你汪教授喜欢清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说话之际，唐黎把手上的茶叶递过去。
    高雯兰瞋她一眼：“小丫头，倒是会哄人。”
    这会儿，汪杨明在书房。
    高雯兰要去厨房“监督”家政做菜，唐黎主动提出帮忙。
    “你还会做菜？”高雯兰狐疑地看她。
    “会做，不过做得比较一般。”
    从唐黎13岁开始，唐茵的身体每况日下，渐渐地，家里负责洗衣做饭的就变成她，前世唐黎又照顾过秦月茹几年，厨艺不算多精湛，做几个家常小菜却可以。
    厨房里，家政阿姨在煮蘑菇三鲜汤。
    唐黎瞧见案台上的西红柿，又见家政阿姨忙得顾不过来，主动帮切菜，高雯兰站在她旁边看着。
    等家政阿姨端着汤出去，高雯兰出声道：“现在的小姑娘，可没几个会做菜的。”
    唐黎微笑：“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高雯兰没理她的皮话。
    过去一小会儿，高雯兰忽然问：“你和你爸现在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
    “有没有想过父女和好？”
    唐黎停下手里的动作，似认真思考几秒，开口道：“就冲他对我母亲还有外公做的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正常的父女。”
    高雯兰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扒人隐私，现在听唐黎这样说，破天荒地追问：“你爸都干了什么？”
    “骗我母亲结婚，也害死了我外公。”
    唐黎用两句话简单概括黎文彦的上位史。
    她的语气平和，就像在诉说旁人的事。
    说到这里，唐黎停顿了下：“哪怕我想和他重修父女关系，他现在的妻女也不会点头答应。”
    唐黎把切好的西红柿放到盘子里，扭头问：“是要做西红柿炒蛋？”
    这会儿，家政阿姨还没回来。
    高雯兰出去看了看，家政阿姨不在餐厅：“可能去了厕所，今天下午她的肚子就不太舒服，刚才也是强撑着身体在做饭。”
    汪杨明下楼，见客厅没人，特地去厨房瞧了瞧。
    走到门口，他看见妻子抱着锅盖站在一个年轻女孩身后。
    那女孩正系着围裙拿锅铲在炒菜。
    高雯兰不懂厨艺，伸着脖子往锅里张望。
    余光瞥见门旁的丈夫，高雯兰投去一记眼神，有些得意的笑容。
    汪杨明也笑。
    随后，汪杨明离开厨房。
    至于高雯兰，越看唐黎越喜欢，没有现下女孩的娇气，聪慧不聒噪，哪怕家境不好，也没有刻意隐瞒，进了娱乐圈以后，身上也没沾染上胭粉气，又是宋柏彦认识的孩子，品性肯定没大问题。
    这么乖巧的孩子，带出去脸上也有光。
    唐黎刚关闭燃气灶，听到高雯兰说：“我和你汪教授结婚三十几年，一直没孩子，既然你和你父亲关系不好，那就给我们做女儿吧。”
    “……”唐黎。
    高雯兰瞪她一眼：“什么表情，还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