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一转头，瞧见有年轻男孩拦住唐黎，只不过没说几句话，男孩就让到一旁，唐黎拿着两根烤玉米往回走。
    等唐黎回到树下，季铭开口问：“有人请唐小姐跳舞？”
    果然，唐黎扭头看他。
    看来猜对了。
    季铭笑，指了指篝火四周：“他们都在跳，我看大多是男女合跳，所以猜是那个男孩想请你去跳。”
    听到这番解释，唐黎把余光瞥向坐在那的宋柏彦。
    宋柏彦正低头往地上磕了磕烟灰。
    不像季铭，他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请她跳舞。
    唐黎移开自己的目光，回答季铭：“我已经拒绝他。”
    “其实去跳个舞玩玩挺好的。”季铭道：“我看他们跳得不错，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少数民族的男女，不管老少都擅长跳舞。”
    小沙弥接过玉米，扯了扯唐黎的衣袖：“你要跳吗？你如果想跳舞，我可以帮你找个男伴。”
    唐黎刚想说“不用”，有几个年轻女孩突然过来。
    其中一个女孩热情地挽住唐黎：“站在这里也没事，你跟我们去跳舞吧，如果不会，我们可以教你。”
    “去吧去吧。”小沙弥在一旁拼命怂恿。
    唐黎忍不住又去看宋柏彦。
    这时的她，就像个十足十听从长辈命令的小孩。
    宋柏彦已经掐灭烟屁股，绚烂火光下，他脸上的神情温和，投在她脸上的目光透出纵容来：“想去就去吧，自己注意着点火堆。”
    那一瞬，唐黎听见火柴爆裂的声音。
    她被几个女孩拉到篝火堆前，小沙弥像条尾巴跟过来。
    篝火的火势未减，照得人脸颊滚滚发烫。
    伴随着音乐声，不时有人结伴跳舞，围绕着篝火堆好不热闹。
    小沙弥见唐黎站着没动，两手捂住耳朵，在音乐声里扯着嗓子问唐黎：“你怎么不跳？”
    唐黎抬头，重新朝大树那边看去。
    只是夜间光线不明，从树下可以看清楚篝火这里，她想看到树下的情景，结果只隐约看到几个黑影。
    “跳吧。”小沙弥拉她的手：“你随便跳，没关系。”
    唐黎低下头，瞧着孩子绯红的脸蛋，看出他克制的兴奋，心之所动，开口说：“我跳可以，你得站着不动，给我当台柱子。”
    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不难。
    小沙弥立刻答应：“那你跳吧，我就站在这里。”
    唐黎回头，再看了眼那棵大树位置。
    待她收起目光，摘下繁重的头饰套在小沙弥的光头上，深吸口气，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为拍摄《原罪》学的那段舞蹈，然后伸展手臂，找准音乐的节拍，在篝火边起舞。
    她不是专业的舞蹈生，跳得却不算太差，不管是旋转时高举的左手，还是伸直的右臂，亦或是停下旋转，高举后又缓缓放下的双手，闲婉流畅的舞姿，每个动作都透着一股灵动。
    跳着跳着，她忽然隐入一旁的布帘。
    宋柏彦坐在板凳上，布帘后女孩曼妙的身影，似乎比红彤彤的火焰还要夺目，他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进咽喉，然后就看到她从帘布后出来，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