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出来，宋柏彦就把香烟按进烟灰缸：“都处理好了？”
    “……”唐黎轻轻点头。
    和一个成年男性讨论这种问题，不可避免的尴尬。
    唐黎眼角的余光，不露声色地瞥向沙发，确定沙发没沾上她的大姨妈，暗暗松了口气。
    “打算就穿成这样回去？”
    宋柏彦又问她。
    唐黎闻言，低头看了看身上。
    她把卫衣脱下缠在腰际，借此遮挡裙子上的血迹。
    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件短袖的雪纺衬衫。
    这样的穿着在室内还好，如果走在大马路上，已经是十月底，哪怕今天阳光明媚，也能让她冷得发抖。
    况且她还来了例假，受不得凉。
    唐黎正想说，她马上准备打车回学校，却发现宋柏彦已经走去落地衣架前，取过那件西装外套，尔后他又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现在外面只有十几度，既然身体不适，更该注意保暖。”
    “……”唐黎有些怔忡。
    她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尼古丁味。
    随即记起来，宋柏彦还有件西装在她那里。
    所以，她开口婉拒：“我现在叫好出租车，等我出去就可以直接上车，不会吹风也不会着凉。”
    见她不要外套，宋柏彦缓声问了一句：“是嫌我衣服上有味道？”
    唐黎抬头看向他。
    男人眼里蕴含着淡淡的笑，给她的感觉，就像大人在哄撒气不肯穿外套的小孩，唐黎刚想解释，宋柏彦又说：“看来确实是嫌弃上头的烟味。”
    “没有。”唐黎下意识去否认。
    宋柏彦把外套搭在一旁沙发上，往前踱了半步，他低下头的同时，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帮她解开她腰际的卫衣袖结：“在这个时候逞强，得不到任何赞扬，不如乖乖配合，大人还是比较喜欢听话的孩子。”
    唐黎在原地没动，就近望着宋柏彦成熟俊朗的五官，心里不受控制的动容，却又因为“孩子”两个字，隐隐生出些落寞。
    当宋柏彦把西装系在她腰上，她忍不住开口：“我说过，我已经不是小孩。”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来。
    “我就说你们财政部……”白易谦翻着文件，刚进来就瞧见站在那的宋柏彦，还有一个陌生女孩，他愣了一愣，目光停留在唐黎脸上大概五秒，尔后转头看向宋柏彦：“有客人？”
    宋柏彦问他：“这会儿过来有事？”
    “这个方案有点问题。”白易谦提到正事，眼睛不再瞧唐黎，往沙发一坐：“第13页这里，也亏得我再看了看，不然到时又是一箩筐的麻烦。”
    唐黎的手机在包里响起来。
    是高雯兰的电话。
    怕打扰到宋柏彦他们，唐黎拿起卫衣，走去洗手间接听，顺便把卫衣穿回去。
    电话里，高雯兰说没找着东西，可能是丢在咖啡厅，这会儿她已经在回袁海路的高架上，唐黎如果回学校，可以让宋柏彦安排车送她。
    唐黎第一次见这么不靠谱的长辈。
    不等她开口，高雯兰就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