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准时结束。
    会场方负责人将伽萤和狄滟香等人请到休息室。
    一群人来到这里，就看到地上绑着的人，以及保安队长和安德也早在等候了。
    “很抱歉让各位受惊了。”
    “请各位过来是想协助调查，麻烦各位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明一下。”
    看见地上被绑几人的惨样，孟骁候等人纷纷往秦赫看去，后者神情不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思塞希尔的那边女团成员们比他们反应要大不少，很少亲眼看到现实中被打成这样猪头的人，光是肉眼看着都觉得疼。
    转而一想，候绮绮遭遇到的是这样的人，顿觉得惊险。
    吉丽她们又围着候绮绮嘘长问短，庆幸她有惊无险没出大事。
    得知遭遇麻烦的是秦赫和候绮绮两人后，主要接受问答的也是他们两人。
    问话的人是保安队长，先问他们出门的原因，怎么遭到袭击，那些人说过什么话。
    双方你问我答，被问到这些人是怎么被干掉的时候，秦赫一句就这么干掉的。
    问话出现短暂的停顿。
    保安队长盯着他，“我想要详细的过程。”
    秦赫为难的皱了下眉头。
    这要怎么个详细？
    保安队长以为他耍大牌不耐烦，也不大痛快了。
    往负责人看去，负责人示意他客气点。
    毕竟是自己这边出问题，的确该忍让点。
    何况，蓝鲸那边还有个人形怪物保镖。
    以上考虑后，保安队长就想引导式的询问，眼前忽的一花。
    出于本能的防备，作出应对反应，结果本能是察觉到了，可是身体没能跟上对方的速度。
    砰！
    一声叫人牙疼的声响。
    众人望过去。
    保安队长不知怎么的就被秦赫击倒在地，手臂扭在背后，那侧脸被压在地板上，肉眼可见的痛苦表情。
    “我说不上来，大概就是这样干……”
    秦赫的话没说完，周围保安队员喊着“队长！”就向他围过来。
    那副明白着要抓他的动静，令秦赫刚运动起来的身体一阵紧绷，然后还没过脑子，就先动作起来。
    砰砰砰——
    不到两分钟，保安人员全躺地。
    最先被击倒在地的保安队长爬起来，看着地上哀嚎的兄弟们，再抬头望向秦赫的眼神满是错愕。
    “秦赫！”喊出来的是李沐晴，她堪堪回神才反应过来秦赫都干了什么。
    被喊的秦赫睁眼，恍然间似乎明白自己干坏事了。他眼睛四周转了一圈，就落到了伽萤的身上，紧接着指着保安队长说：“是他问我要详细过程，我才做给他看。”
    若不是这高大健美的身躯，酷帅逼人的相貌，瞧这睁圆的眼睛，说话的语调，真真纯良像个孩子。
    这孩子就在无辜像人述说自己听话办事，要是做错了那也不是他的错，是那个叫他这么做的人的错——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呵呵，做的好，我都明白了。”干笑着，保安队长一转头，黑脸喊话地上的队员，“都死了！？嫌不够丢人？”
    小弟们个个忍着疼痛爬起来，重新站好军姿后，看秦赫的眼神变得无比怪异。
    同时看秦赫眼神怪异的不止他们，还有思塞希尔的所有人。
    狄滟香侧头对伽萤说：“难怪你不担心他。”
    这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是普通高中辍学的健身教练！
    “这得从小学习才能有这样的身手吧。”
    伽萤道：“没到一个月。”
    狄滟香：“……”
    我知道我打探消息不讨喜，但是你也不用回答的这么敷衍，敷衍到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倒是另一边坐着的子车乡听见后，饶有兴趣的视线扫荡在秦赫身上。
    接下来的问答要快速多了。
    事情大概就是秦赫出休息室去洗手间，被人借口借手机打电话，手机被人拿走后，又两人出现想打晕他。结果却是被秦赫反干了一波，夺回自己手机的秦赫，发现手机里有约见候绮绮的信息，就找到杂物间将当时的候绮绮给救了出来。
    当时的候绮绮的确挺危险的，那个将她关起来的人临时起恶意，若不是秦赫及时赶到让那人察觉，只好放弃选择躲在外面，也不知道候绮绮会遭遇什么。
    结果进杂物间找候绮绮的秦赫，被恶人从外反锁门关起来。
    当听秦赫亲口说他如何打开杂物间的门，看过现场的保安队长和队员默然。
    思塞希尔的小姐姐们瞪大眼睛，然后有人小声问候绮绮，“他说的是真的吗？就这么把门把手给拔了？”
    候绮绮点点头。
    几人一阵迷之沉默。
    吉丽忽然低声劝说：“绮绮，你还是别喜欢他了。”
    “谁喜欢他了！”候绮绮矢口否认。
    所有人小姐妹都用‘你死定了’的不信神色看她。
    另一人也劝说：“我怕你们万一闹不愉快，他稍微不小心，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完，大家都明白。
    这时保安队长忽然想起什么，对秦赫问道：“当时你不是已经拿回手机了吗？为什么不打电话求助？”
    “……”秦赫一愣。
    大家被提醒，才惊觉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有手机打电话喊人就好了，谁会选择徒手拆门？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被众人异样眼神盯着的秦赫回神，恍然大悟后，笑了一下，“我忘了。”
    “……”
    他又往伽萤看过去。
    实际上是老板跟他说了可以放手干，他真的超级想试试最近的训练成果啊。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也纷纷看向伽萤，只不过心里想的都是：你到底是怎么驯养出这样一头又憨又凶的野兽的！？
    伽萤站起来，“话问完我们就先走了。”
    “没问题，耽搁各位的时间了。”负责人道。
    伽萤带头离开，蓝鲸的人自然都跟上。
    一直没说话的子车乡也慢悠悠站起来，几步走到伽萤的身边，和她并排走路。
    他们还没走远，能听见子车乡对伽萤问：“不如今天请叔叔去你家吃饭？”
    “可以。”
    惊讶于伽萤答应得这么痛快。子车乡反而觉得不太妥当，若有所思的问：“伽蓝今天不在家吧。”
    伽萤瞥向他一眼，对她家的情况还知道的听清楚的，“不在。”
    “那一道走吧。”子车乡放心了。
    伽萤摇头，“我要先回俱乐部处理点事，你可以先去我家。”
    子车乡笑道：“懂事了，不把叔叔当外人。”
    伽萤淡然挡住他伸向自己发顶的手，长长的睫毛下浅色的眸子波澜晃动。
    ……
    “香姐，他们关系怎么……”
    吉丽的话没说完被狄滟香一个眼神止住。
    然后狄滟香也向会场负责人道别，带着思塞希尔的成员继伽萤他们之后离开。
    离开会场的路上，直到没了外人，狄滟香才开口说：“明天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女团成员们纷纷看向她，年龄最小的团员问：“香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狄滟香又笑了声，“别忘了，咱们一直和蓝鲸是朋友，比赛的胜负归胜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
    被自家爱将们傻乎乎的表情逗乐。
    狄滟香笑出声来，性感的女人笑得身体直晃，花枝乱颤形容的就是她这样风情的女子。
    “从今天开始禁令解除，你们想怎么跟蓝鲸的人联系就怎么联系。”
    这话让几女神色都有了变化，其中反应最大就属候绮绮。
    狄滟香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候绮绮一心惦念上秦赫，团里的大家一清二楚。
    至于其他人亲眼看到蓝鲸俱乐部的全员出席，要说对这样外形优秀的异性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正如主教练的说的那样，就算是对手，往后做不了恋人，交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嘛。
    上了车的狄滟香，拿出手机又给李沐晴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这条信息里没有多余的官方客气话语，只有几个人的id联系号，以及一句附语：芯片里东西的卖家。
    把信息发出去后，狄滟香打开窗户抽了根香烟。
    李沐晴会明白她的意思吧，就算李沐晴不明白，相信那位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的蓝鲸主教练肯定明白。
    车辆行驶着，热风通过打开的车窗吹进来，扑在脸上，几缕卷发吹乱落到眼前，使这位希尔主教练眼睛半眯，目光看着迷离勾人。
    没有人发现她眼底冷静的锐色。
    昨晚买到那一套照片和资料。
    她的确想的是一举把蓝鲸打落。
    虽说用这种手段破坏对手的队伍，似是赢得不那么光彩。然而战场无父子，兵不厌诈。既然蓝鲸留下了这个破绽，她为什么放着不用。
    只不过出于向来警惕的心理，拿到照片和资料的狄滟香仔细查阅了这套内容一遍又一遍。
    当她看到某一张照片的角落，一道难以察觉的影子。
    并一再分析，发现那个影子极大可能性是子车乡。
    苏牧野去医院见过子车乡？
    这个角度苏牧野抬头看的绝对是子车乡的病房窗户没错。
    他们见过面，还可能交谈了什么？
    这又是一个可以打击蓝鲸俱乐部的好由头，例如说赛前和官方评委过深交流是大忌。
    然而这么做有一个隐患就是有可能一起把子车乡给得罪了。
    一个晚上狄滟香都在为这件事纠结思考着。
    她买下这些资料不是为了制造什么舆论，有伽总的热度在前，在搞这些相似的舆论作用不大。既然要做就做绝，一举拿出足够的证据向官方举报，直接性剥夺苏牧野的参赛资格才是真的一击必杀。
    最终经过一晚，狄滟香选择留下资料，没有向上举报。
    妇人之仁？
    想实力取胜？
    都不是。
    只是经历一晚上忽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万一这是个局？
    能把圈内黑马的金乌俱乐部玩得团团转，被方兰称之为不容小觑的伽萤，真的全靠伽总在背后支撑吗？
    就算她真的高看了伽萤，那么妹控严重的伽总能放任妹妹被欺负？
    伽萤自己没用没关系，她背后有个高人就行。
    一开始金乌那场比赛，大家不就猜测真正的主教练不是伽萤，而是隐藏在后面的另有其人么。
    这样一通想法后，狄滟香惊出一身冷汗，最终把芯片给收起来，没有向上举报。
    秉着在今天的记者采访会上再观察观察，然后决定芯片的最佳用处。
    结果证明她的考虑是对的，她的选择也是对的。
    今天的见闻让她彻底感受到蓝鲸少女主教给予的压力。
    ——不知道那群暗地里针对这位蓝鲸主教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狄滟香按掉抽完的香烟，心里狠狠骂了一声。
    把思塞希尔当枪使，活该被蓝鲸的主教玩死才好。
    ……
    记者采访会是结束了，网上的余波却正开始，沸腾的程度比看直播时更为热烈。
    各大媒体也开始发布采访后的通稿。
    广安文娱报道：《蓝鲸力破舆论，取胜主场赛胸有成竹》
    本地文娱报道一出，受到所有蓝鲸粉丝力鼎。
    可不就是胸有成竹么，直播里瞧瞧那精气神，别提多给广安市本土粉丝们争脸了。
    接着往后翻看其他媒体报道，那画风逐渐不那么好看。
    川澄文娱报道：《属于颜值，忠于实力，陷于人品，思塞希尔的姐姐们》
    太阳文娱报道：《情侣装？蓝鲸少女主教和官方某评委关系匪浅》
    搜云文娱报道：《主教失格！j姓‘主教练’无才无能恃财傲物！》
    ……
    乌炉文娱报道：《‘老板真的超强’秦赫采访现场献媚丑态百出》
    从这些报道来看，毫无疑问蓝鲸的少女主教练再次成为了媒体最大热议对象。
    事实上不止媒体默契专注热议这位未成年的主教练，包括看直播的线上观众们也是如此。
    今天的直播飞快在各大平台转载，令人意外又似乎合情合理的，被转载最多的竟然是蓝鲸少女教练的截图或动态图。
    尤其是伽萤最后回复记者的那两句也被网上能人翻译出来。
    [口中尖牙长三尺，君中严慈知不知？]
    你这么尖牙利嘴，你家里人造吗？
    [家有千金，行止由心，尔耐吾何？]
    有钱，任性，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翻译一出，全网直呼你萤爹不愧是你萤爹，怼你没商量，求艾特现场那几位记者，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其中有人转发‘搜云文娱报道’的当日文章，说伽萤这样的言行的确太嚣张没礼貌了，人家记者按照本职工作问问题，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何必这样怼人，怕不是真的被人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
    有这样想法的人似乎很多，节奏带得飞快，分分钟又挖出之前伽萤的黑料，说她没学历没执照没经验，根本不可能做好文娱教练这一职业。
    “哪次出事不是靠伽总出面处理，就是个被宠着任性大小姐，被人捧习惯了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两次都是巧合好不好，伽总就是秀妹妹也照样上热搜别人羡慕不来！”
    “哪有那么多巧合，看看直播里秦赫那献媚的样子，拍马屁都拍到采访会来了，油腻得叫人看不下去，亏你们还叫得下去老公，指不定你们捧得高高的男神就是人家大小姐裙子底下的舔狗！”
    “卧槽，你嘴巴放干净点，一下黑我现在粉的两大心肝，别拉着我，我跟楼上拼了！”
    “别跟他们吵，一看就是职业带节奏的水军，再怎么黑我萤爹都没用，你爹还是你爹，只敢躲在网络后面跟爹叫板的渣渣。”
    虽说有理智的人调节网络风气，可是节奏这种东西，向来比压制要容易得多。
    吃瓜路人们看着大批量的视频文章一出来。
    其中最火的就属伽萤和子车乡同穿情侣装。
    本来看直播的时间，伽萤和子车乡先后出场，也没觉得这两人有什么暧昧。
    哪怕后来子车乡走近伽萤，手掌落在伽萤肩膀那一下，看起来略亲近，也完全可以理解成对小辈的赞赏——人家不也说了‘有意思’嘛，说明伽萤的言行对上他的胃口。
    然而太阳文娱日报的报道写的条条是道，营销号相互转发，文字配上动图还真像那么回事。
    蓝鲸少女主教练穿的青灰色衬衫长裤，子车大导演穿的藏青色唐装。
    相似的青色调，相似的宽松服装。
    子车大导演拍着蓝鲸少女主教练肩膀时望向她的眼神，以及笑容似乎格外的深。
    蓝鲸少女主教练回向他的眼神更耐人寻味，没有一点敬重的紧张感。
    要知道，以子车乡的咖位，超级俱乐部的艺人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现场的思塞希尔主教练见了他也得尊称一声‘先生’或者‘老师’。
    这文章编写的别说路人了，就算力挺蓝鲸和伽萤的粉丝们，都忍不住产生那么点怀疑来。
    莫非两人的有那么点微妙？
    子车大导演的咖位的确没必要做乙级文娱比赛的评委，他的大电影更不需要在乙级俱乐部里挑艺人……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伽萤！？
    我去！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有点甜？
    子车大导这么会宠的吗？
    蓝鲸的理智老粉们很快发现年轻的那批人已经被带了节奏，光顾着被表面的光景迷惑，却不知道这背后的阴谋暗算又多诛心。
    若单纯是确认伽萤和子车乡有暧昧恋情关系，这的确不算坏事，相反还算是个好事。然而现在是什么时候？文娱赛场。
    一个是主场赛队伍的主教练，一个是本场比赛的官方评委。
    这个舆论一旦被点燃，就算暂时没有明确证据，为了官方声誉，比赛公正性，不是蓝鲸参赛资格受影响，就是子车乡被取消评委资格。
    不管是哪个结果，对蓝鲸都百害无一益。
    老粉们不得不下场煞费苦心挽节奏，结果并不乐观。
    其中有人喊话要不去艾特艾特伽总？
    随即便有人答这不像网上说的那样出事就靠伽总吗？
    网上一片乱象时，也有人旁观看热闹。
    这看热闹的人中就有金乌的主教练。
    刚训练完的路岷走过来，看到自家教练面前电脑里的内容，嘴角抽了抽又飞快收敛，开口说：“头儿，你不是说跟蓝鲸犯冲，以后再也不看不听他们的报道了吗？”
    还专门给他们下了禁令，也不准他们看，不准他们说。
    霍炀道：“我是在看蓝鲸的报道吗？我是在看子车乡。”
    路岷：“……”
    行吧，你是头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炀眯眼，“你不信？”
    “没有。”路岷认真道，“子车先生的大电影选角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头儿肯定是在研究他选角这事。”
    霍炀点头，“嗯。”
    路岷想着是不是该走，以免被最近喜怒不定的头儿迁怒。
    金乌的主教练却在这时候合上电脑，转身面朝路岷，双手合拳抵着下巴，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齐戎上次说要去哪？”
    “……广安市。”
    “巧了。”
    霍炀道：“跟他说不用急着回来，这几天没什么事，可以多批他一天假。”
    “哦。”
    “你去吧。”
    霍炀挥挥手。
    路岷转身走出去，出门前回头看一眼。
    他家主教练又把电脑打开了。
    哪怕在这里看不到电脑画面，可是路岷就觉得头儿看的肯定还是蓝鲸俱乐部相关的资讯。
    哎！
    上次的打击对头儿太大了。
    估计不看到蓝鲸输一回，头儿休想舒服。
    至于完全释怀？
    那得等到明年再开联赛时和蓝鲸碰上，亲自赢过他们才能吧。
    路岷走出去，把门顺手关上。
    回自己住所的路上，忽然停住。
    他表情猛地变换。
    等一下！
    蓝鲸的那位少女主教练还没成年，还在上学的年纪吧？
    明年似乎是在上高三？
    所以说她明年还会做蓝鲸的主教练吗？
    路岷表情裂开，回头看向自家主教练办公室的方向。
    如果蓝鲸那位突然撒手不干了，那他们仇，尤其是头儿的心结，不就永远解不开？！！
    不好！
    他要不要上网让金乌粉们不要跟着带节奏，喊话蓝鲸少女主教下台了。
    ……
    作为这场网络风波的主角，又是文娱俱乐部的老板，手底下有一批负责网络公关维护的人才，伽萤自然在风波刚起的时候就已经得知情况了。
    听说网上把自己和子车乡凑对，伽萤不怒反笑。
    她这么一笑出来，本来还有点慌的李沐晴就莫名安心了，还好奇心的问一句，“你笑什么？”
    伽萤意味深长道：“之前我和子车出去吃饭，家里的长辈就就不太高兴。”
    “啊？”
    伽萤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的解释，接着说：“你该吩咐下面的人发定妆照了。”
    “哦！”
    做完事的李沐晴后知后觉，在伽萤的面前，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没用！
    忽然看到刚刚拿手机时顺便掏出来的芯片，李沐晴想起来，狄滟香给的谢礼？
    把芯片插进笔记本电脑读卡。
    里面文件里的内容让李沐晴神色骤变。
    “伽萤！”
    本想喊伽萤过来看，又中途顿住。
    李沐晴主动端起笔记本来到伽萤的面前。
    看到电脑里的照片和苏牧野做mb时的相关详细资料。
    伽萤明了。
    李沐晴又想起不就前看到狄滟香发给自己一条信息，那会儿还觉得莫名其妙，幸好没有删除。
    把手机里的信息翻出去一起给伽萤看，李沐晴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示好？”
    “就是示好。”伽萤笑了下，“很果决的女人。”
    芯片再晚给一会，这份谢礼的重量就大打折扣不说，还未必能称得上是一份礼。
    “正好。”
    伽萤说。
    ……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门从外推开后，人还看见就先听到一阵喧哗声。
    “放开我！”
    被丢进来的青年趔趄的扶墙站稳。
    李沐晴一看，差点没认出来是江桀。
    瘦了一圈的青年，眉宇间少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后面相继走进来秦赫五人。
    再接着还有被保安抓着的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坐。”伽萤对秦赫他们说。
    五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现场还站着就剩下江桀，女人和保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今日场景仿佛昨日再现。
    只不过人还是那个人，变也是肉眼可见的变了。
    和上次的桀骜不驯不同，江桀站姿僵直，视线直瞪着伽萤，然而不需要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神的空洞无力。
    保安开口说：“老板上午离开公司后，他们就趁机出逃，被我们扣押住了。”
    “我没有逃跑。”江桀冷冷反驳，“就算我签约给蓝鲸，我也是个自由健全的人，难道出门都不可以了吗？”
    他盯着伽萤，“你这是非法禁锢。”
    伽萤没有回应他，而是转头望向五人的方向。
    “他要跑路，你们都没察觉？”
    秦赫先说：“我没管他，除了日常训练，就在房间做老板你给的特训了。”
    他也不是多自来熟的性格，自从江桀有意排斥他们后，他就很少和江桀将往了。
    孟骁候事不关己的说：“你又没叫我看着他。”
    这话倒是让李沐晴想起来，之前特地喊了人盯着江桀，这个人是……
    她看往萧城时，意外发现他竟然没在玩手机游戏，太难得了！
    “咳，萧城。”
    叮~
    手机消息不合时宜的响起。
    现在不是看手机信息的时候。李沐晴没打算拿手机。
    这时伽萤却看向她，“看吧。”
    李沐晴想说不用，对上伽萤的目光，莫名的咽回喉咙的话，听话将手机拿出来。
    当看到手机里的消息内容，李沐晴的表情当即了愣住，下一秒抬起头就往萧城看。
    伽萤轻轻挑了挑眉毛，“嗯？”
    李沐晴神色复杂的把手机信息拿给她看。
    消息是萧城发来的，内容是个文档，把文档打开便是一连串的记录。
    这些记录一目了然，是江桀一段日子来和人的通话记录，以及网上的聊天记录。
    李沐晴不明白，萧城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在网上请了黑客？
    后者的话，不是也说明了那位被请的黑客突破了他们蓝鲸俱乐部的网络防火墙？
    现在又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等伽萤解决完了眼下的问题再单独留下萧城好好查问一下好了。
    在心里做下这样的决定，李沐晴就听到一声轻笑声。
    她见伽萤连怀疑都没有就信了这份文档似的说：“不错，都凑一起了。”
    “给名单上的人打电话，就说我想请他们吃顿饭。”
    李沐晴张了张唇，害怕伽萤赛前关键时刻闹事出什么问题，看到伽萤的神色时，又不自觉的妥协，开口询问的是，“那约见吃饭的地点是？”
    “我家。”
    伽萤淡道：“到了之后自然有他们别的去去处。”
    李沐晴：“……”
    她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伽萤看了她一眼。
    要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正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这回进来走进来的人是安德。
    保镖先生高大的身躯一进来就让室内的江桀猛地移开两步。
    显然他对安德已经产生后遗症。
    安德目光在江桀身上一扫而过，连停留都没有。
    把手里抓着的一个人丢在地上，对伽萤道：“小姐，已经审问清楚了。”
    伽萤颔首。
    安德把手里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送到伽萤的面前。
    李沐晴趁着伽萤接来看的时候，也侧目去看。
    又是一份名单。
    以及一些人的供词。
    所以之前伽萤把安德留在记者采访会那边是为了亲自审问那些人？
    李沐晴看了看冷面无情的安德，又看向神色淡然的伽萤。
    三份名单的内容在脑子里不断的晃动，一会儿出现记者采访会场那群被揍昏迷的人，一会又出现往日江桀被打击后离去，然后安排萧城看守他的画面，一股凉意从背脊串上去直达脑海，又自脑海似流向五脏六腑。
    她再看伽萤的眼神，连自己都没发现，多了一丝深深敬畏。
    “一把安排了吧。”
    李沐晴闻声看去。
    面前是伽萤递过来的文件。
    “好。”她没有多话。
    不过在看到名单上的某几个名字时，李沐晴还是眼波动了动。
    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也许伽萤是对的，的确该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