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后面再没有遇见那对夫妻，不过林秀娥也没了多少游玩的兴致。燕玲一直相伴到了下午两三点才出了景区。
    从这边景区出来，燕玲又带了林秀娥去了附近一处温泉。温暖的泉水能驱走一天的疲惫。等到休息够了，燕玲才给靳秋海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她们回去。
    “阿姨，周三我要上班，怕是不能送您了，希望您一切顺利。”燕玲告别的时候和林秀娥嘱咐着。
    林秀娥也说：“没事，你忙自己的吧，有秋海送我。”
    “那好，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帝都玩耍时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就过来陪您。”
    听着两人的对话，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缓和了一些，靳秋海放了心，他提出要送燕玲的时候，燕玲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也方便，你好好的陪一下阿姨。”
    燕玲走后，林秀娥一直坐在沙发上，她脑子装的全是在园林里见到杜永年那一幕，直到现在她也不确定那到底是杜永年，还是她眼花认错了人，还是和杜永年长得很相似的一个人。
    “妈，今天您玩高兴了吧。还多亏了燕玲陪您，不然您来这边这么久连门都没出过，还真是白来了一趟。一天相处下来想来您对她多少有些改观对不对？”
    面对儿子的询问，林秀娥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并不怎么愿意和她说话，她有些意兴阑珊道：“我累了，想休息。”
    “妈……”靳秋海拉住了母亲，可是又觉得不妥，他又放了手道：“我真心希望您能接受她，我打算明年毕业就和她结婚。”
    听到结婚二字，林秀娥又回过神来，她看向了儿子问道：“你想好呢？”
    “早就想好了，我想和她过一辈子，妈你阻拦也没用。”
    还真是她的孝顺好儿子啊，为了媳妇现在敢和当妈的说这样的话了，林秀娥心中自然有些不痛快。
    “也是你大了，翅膀早就硬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所以还是觉得小时候的你乖巧。你爸走得早，我们娘俩多艰难，那时候的你多么的懂事。几乎是一夜长大，抢着干活，读书也格外的用功，不管什么活都不用我开口你都能去做……”想起曾经的儿子，林秀娥有些哽咽。
    “妈，我一直都是你的懂事儿子，将来有了自己的小家了也会和以前照顾你，孝敬你的。只是我总得找个女人结婚啊，燕玲她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她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她，我就觉得她不错，所以想和她结婚。”靳秋海也把自己的心意说得很明白。
    “你是这样想的，将来只怕有你后悔的时候。我说你要不先和她处着，同时再看看别的好姑娘，天底下不是只有许燕玲一个女人吧？”
    “妈这是叫我脚踏几只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吗？您就不怕我鸡飞蛋打，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林秀娥又道：“你都读到博士了难道这点手段也没有？我说你也别太老实了，好好的选。”
    到头来母亲还是没有真正的接受燕玲，靳秋海心里有些沮丧，他不知还要怎样努力。
    靳秋海突然问了一句：“妈，当年你为何会嫁给我爸？”
    林秀娥一怔，她忙说：“为何？媒人给介绍的呗。我们那时候又不像现在你们这样自由……”
    靳秋海打断了母亲的话：“那张照片，那张小小的照片是您放在墙上相框的夹层里的吧。那张照片爸爸看过吗？”
    林秀娥脸色大变，她战战兢兢问道：“什么照片？”
    “算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多问。妈，您年轻的时候有过遗憾，也希望您的儿子走您的老路么？”他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副疲惫的样子。
    林秀娥吃惊的望着儿子，突然之间觉得儿子过于聪明是让人这样的可怕。
    “老家的那些人都胡乱和你说了些什么？”林秀娥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靳秋海看清楚了他母亲这一幕，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了：“妈，您去睡吧。我和燕玲的事我有分寸，您照顾好自个儿就行了。”
    “……”这一刻作为母亲是猜不透儿子的心思，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她当妈的就已经无法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想到这里林秀娥突然觉得有些可悲。
    她不希望儿子知道杜永年的存在，曾经那些不堪的回忆，她不想被儿子窥见，但儿子提起了那张照片，也就说明他多少知道了一些。
    林秀娥被往事困扰，一夜不得好睡。
    很快就到了周三，林秀娥要搭乘飞机回去了。靳秋海开着车把母亲送到了机场，又再三叮嘱她要注意哪些事项，说得十分的细致。母亲过了安检后他也没有立刻离开，一直等到那班飞机顺利起飞了才离开了航站楼。
    他开着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这会儿已经五点了。快要过安检的时候母亲和他笑了笑，嘱咐他要好好吃饭。
    靳秋海开着车，他去了一趟燕玲的住处。等他敲开门的时候，就见燕玲系着围裙，手里还拿这菜刀。何芸在客厅里打电话。
    “你过来啦？”燕玲忙请靳秋海进屋。
    靳秋海进屋后和那边的何芸点头微笑算是招呼过了，燕玲忙和他说：“你先等会儿，我再炒一个菜就能吃饭了。”
    靳秋海就站在厨房门口和燕玲搭话：“要不我们一会儿出去吧。”
    “出去，去哪里？”燕玲头也没有抬的说。
    “去我那边也成，出去住酒店也成。”靳秋海想的是很久没有和燕玲在一起了，自然想多点和她独处的时光。
    抽烟机嗡嗡的响着，燕玲没大听清楚他说的话，只是含笑着与靳秋海道：“吃过饭再说，你先帮我把饭菜端上桌去。”
    有何芸在，靳秋海也不大放得开，尽管何芸是个自来熟的，从上桌起就在盘问靳秋海是哪个科室的，他们附属医院有哪些不错的专家教授等等。问到后面就变成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燕玲回答说还要过两年，靳秋海却说：“这是秘密。”
    不一致的答案让燕玲和靳秋海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