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款周期可以短一点。”
    “赵宋!”哒哒姐皱着眉看着他，“清醒一点！”
    赵宋沉默下来。
    “你一个小民营企业找这帮弯弯人，他们能坑死你。”
    “除了弯弯人，还能找谁？”
    哒哒姐叹口气，说道：“你这资料给了和硕，他们都能直接用了。等你做大吧，在那之前，我不建议你找他们，100%湾资企业，你吃了亏根本没人帮你。”
    “等我做大？怎么做大？哒哒姐，我天天都提心吊胆的，你知道我的中塔顶配毛利多少吗？”赵宋眼睛有点红，“就1200！这么暴利的时代，就1200块钱。”
    哒哒姐也就是赵荣静静的看着赵宋，“如果坚持不下去，就放手。”
    赵宋沉默了一下，笑了：“放不了了，姐，前两天我偷偷的跑去平昌，那么热的天，那帮疯子在那拔草。
    外地那帮伙计，你的渠道也帮我盯着呢，他们累成什么样了，你比我还清楚。”
    放不下了，赵宋开始只是想花钱买人心。人心买来了，怎么放手，人心能退货吗？
    赵荣笑了，轻轻的说道：“那就坚持下去，好多人都在看着你呢，赵宋，如果路不通了，就换条路走。”
    赵宋浑身一僵。没有说什么，向外面走去。
    “哒哒姐，明天晚上我带小雨去家里吃饭。”
    “好啊，早就想看看咱妹妹了。”
    …………….
    四环上车来车往，不时的有几辆豪车驶过。
    赵宋静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特斯拉如果想做大，必须降低成本；如果想降低成本，只能oem，但是这么点规模，谁看得上？这就是个驳论。
    机箱里几大配件，那么多代工厂，一个国有的都没有，全是弯弯独资或者控股。
    不说配件，就连笔记本、整机全是弯弯工厂代工。
    未来的世界500强幻想集团，竟然没有一个配件是自己生产的，就连整机、笔记本组装也全是弯弯工厂代工。
    而为幻想代工的弯弯企业，全是世界500强。
    ‘每个企业都有每个企业的道路、自己的选择。不必把太多的期望寄托在企业身上，更不能想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企业就应该承担起人们对他的期望。’
    这是未来幻想水军洗地的话语。
    赵宋看着远处幻想的大幅广告。
    “如果未来不想承担人民的期望，就请你现在就把民族企业的招牌摘下来！”
    “干的漂亮！幻想！”
    …………..
    电话声响起，打断了赵宋的胡思乱想。
    “喂？好！我这就过去！咱们在中央音乐学院碰头。”
    赵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打着金杯，开向远方。
    走着吧，赵宋。
    …………
    2000年7月9日，星期天，多云，炎热。
    早7:40。
    “哥，我们去哪？”小雨堵着嘴问道，今天她被赵宋打扮成村姑一样。
    “西单特斯拉，你还没去过呢，那边装修的很漂亮，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你哥哥的设计天赋。”赵宋大言不惭的说道。
    “今天有家就彤彤一个人。”小雨还是有点不情不愿的。
    赵宋沉默了一会，小雨是真把有家当家了，要不是小雨不愿意，他早就在别处租个房子，好离那家恶心的人远点。
    “放暑假有家的人也少，放心吧，你彤彤姐照顾的过来。”赵宋揉揉小雨的脑袋，“上车。”
    “哼！”小雨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坐上去。
    ………..
    8:00
    太平洋电子城外。
    “师傅，有点歪，向右边一点。”萍萍站在太平洋大厦底下，看着两个高空作业的工作人员更换特斯拉的大幅广告。
    “好的！正好！”萍萍满意的看着红色的大幅广告。
    大大的特斯拉标志下，又多出了一段标语。
    ‘科技以人为本。’
    “说的真好。”萍萍喃喃的说道，随即进入太平洋商场。
    ………..
    8:30
    西单中友商场。
    阴天穿着西服，打着领结，靠在特斯拉的站台上，好奇的看着丁涛。
    轻轻咳嗽一声，丁涛看着眼前13个人，其中有三个是从中海调过来帮忙的男伙计。
    “无论人多还是少，无论多忙，一定要保持微笑。
    如果碰到无理取闹的顾客，告诉我，由我来处理。”
    丁涛想了想，接着说道：“一会的个人演出取消，特斯拉另有活动安排。”
    俞丽听到后失望的眨眨眼睛，看了一旁的阴天学长，撅起嘴。
    “老板说了，活动结束后人会很多，在接待顾客的时候，也要保护好自己，如果有人趁机占便宜，就抓住他并大声叫出来，公司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无论是女员工还是央音的女学生们，心里都感到一暖。
    ………………
    8:55。
    西单中友商场西大门外的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商场的保安们在特斯拉的橱窗外隔离出一片大大的空地。
    金化民带着摄制组，光明正大的架设起5台摄影机，正对着特斯拉橱窗，那里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高大的人穿着晚礼服，左手扶着大提琴，右手拉着弓弦，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实际上却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像。
    所以，这不是一场筹谋已久的快闪行动，因为一切都摆在了眼前。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这里将要举行一场活动，或者说，这里，将要拍摄一场广告大片。
    ………………..
    9:03.
    赵宋拉着小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传出来。
    看着特斯拉橱窗下的大提琴手，他才松口气。
    “小雨，哥哥送你一个礼物，只不过需要你自己去拿。”
    好奇的看着大提琴手，又看着赵宋，一阵乱七八糟的比划。
    赵宋递给小雨一个硬币，“小雨，把这个放在那位哥哥身前的琴盒里，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小雨弯着笑眼接过硬币，向橱窗走去。
    广场上的等的有点不耐烦的人群，突然发现有个村姑一样的小女孩走了出来，一脸振奋的期待着。
    金化民打开对讲机，“所有部门准备，开机！”
    小雨蹲下身子，轻轻的把硬币放在琴盒里。
    然后，奇迹发生了…….
    总资产：40万
    第108章 我没钱
    沙老头家住西单北大街，特斯拉开店后，每天早上都会过来，站在橱窗外欣赏里面小姑娘的表演，今天也不例外。
    站在人群中，沙老头也等的不耐烦了，温度越来越高，如果活动再不开始，他就打算进到中友商场里面乘凉。
    突然，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村姑的打扮就好像从秀丽如画的山村中走出来的一样。
    小女孩缓缓的弯腰，在大提琴盒里放下一枚硬币。
    演出开始……
    大提琴手动了，他绅士般的向小女弯下腰，然后拉起了琴弓。
    一段低沉舒缓的旋律缓缓的传出。
    小雨呆呆的看着，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不记得了，小嘴伴随着旋律，无意识地轻轻唱着：“3345/5432/1123/322。”
    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中提琴快步走了过来，她笑着摸摸小雨的脑袋，开始加入演奏。
    乐声吸引着路人，人群越来越多，中友的保安们急忙拉起两道人墙。
    接下来，小提琴手，小号手等纷纷从街头巷尾冒出来，依次加入乐队，一起演奏同样一段旋律。
    阴天整理一下领结，这是他加盟中央音乐学院交响乐团后，第一次指挥。
    快速的走向小雨身边，阴天尹明玉微笑着伸出手，和懵懵的小雨一握。
    接着，阴天面对着乐手们，双臂缓缓挥动，开始指挥起来。
    现在，小雨的面前，是一只完整的交响乐团，小雨看不到的身后，是中央音乐学院合唱团，所有的人，把小雨围成了一圈，微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