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中心。
    病房。
    “肖丽先生，我很遗憾……”
    亚当将这个晴天霹雳告诉了艾琳的爸爸。
    “不！”
    肖丽先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惨叫一声，捂着胸口，监护仪警报声大起。
    “蓝色警报。”
    亚当立刻上前，进行抢救。
    对方本就是心脏病患者，在医院住院等待心脏，如今受到这么大的刺激，直接病发了。
    好在亚当就在他身边，忙碌了一番，成功将他抢救回来。
    “我无法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抢救回来，睁眼后，茫然许久，肖丽先生才喃喃说道。
    “这是意外。”
    亚当虽然想说这是熊孩子害的，但说出来的却是轻描淡写的套话。
    没办法。
    过分描述细节，只会令人不适。
    特别是肖丽先生这样受不得刺激的情况。
    而且就算说出来，肖丽先生除了自怨自艾，加重病情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既对那些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熊孩子们无能为力。
    又不敢抱怨上帝。
    nypd估计查都不会查，而且就算查到，抓到那些十来岁大的熊孩子们，又能怎么样呢？
    只会对最后的结果更气更痛苦。
    真真是：死的随机，命如草芥。
    就算是亚当想想，都不寒而栗。
    “这种事情一般发生的很快。”
    莱克西忍不住接话道：“她可能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
    肖丽先生除了眼角流泪，根本不想说话。
    亚当心中一叹。
    艾琳的这种情况，属于真正的脑浆子都被熊孩子打出来了。
    送过来的时候，是3级重度昏迷，的确什么痛苦都感受不到了。
    但是事件发生时，等待救护车赶到之前，谁也不敢说艾琳没经历痛苦。
    “肖丽先生。”
    亚当斟酌再三，控制语气的说道：“艾琳的驾照显示，她是器官捐赠者，作为直系亲属，如果你同意停止她的维生系统，心脏可以直接移植给你。”
    肖丽先生愣了，看向亚当的目光，就像在看魔鬼。
    “请你走开，好不好？”
    看得出来肖丽先生很有涵养，就算实在无法接受亚当的提议，用词也很文明，语气也是哀求。
    “好。”
    亚当看着这个悲痛的老人，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想，格蕾医生会带你去见你女儿的。”
    说着，看了莱克西一眼，走出了病房。
    艾琳现在处于脑死亡状态，身体还很健康，暂时维持没有任何问题。
    肖丽先生暂时无法接受这个提议，是因为太过悲痛。
    这时候给他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莱克西等待肖丽先生平复心情后，推着他去了艾琳的病房。
    “她还有体温，这没道理啊。”
    肖丽先生握着女儿的手，抚摸着她的额头，痛苦道。
    “我很抱歉，她靠着呼吸机生存。”
    莱克西柔声道：“你认识的那个艾琳，已经不在了。”
    肖丽先生极力控制情绪，就这么看着他的女儿，说着从小到大父女间的温馨趣事，试图唤醒自己的女儿。
    但直到亚当重新拯救了三个奇葩的危重病人，趁着空隙，过来查看时，躺在病床上的艾琳，也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奇迹般的醒来。
    如果不是百分百肯定，艾琳确实脑死亡了，亚当是不会冒然说出那个提议的。
    “拿文件吧。”
    肖丽先生最终还是放弃了，握着女儿艾琳的手，抵着额头，艰难的说道。
    “好。”
    莱克西连忙答应。
    “你们可以捐赠她的器官。”
    肖丽先生抬头，用通红的眼睛看向亚当：“这是她的愿望。”
    “那她的心脏？”
    莱克西看了一眼亚当，主动开口。
    “给别人吧。”
    肖丽先生木然的看着亚当和莱克西。
    亚当深深看了他一眼，示意莱克西让他签字，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邓肯医生，我们再劝劝肖丽先生。”
    莱克西跟了出来，提议道：“或许让欧麦利医生来劝他更有效果，毕竟感情都是想通的，欧麦利医生的爸爸没有多少日子了……”
    “不用了，肖丽先生已经做出了选择。”
    亚当摇头道：“我们尊重就好。”
    他可以用艾琳如果在天有灵，肯定希望用自己的心脏拯救自己的爸爸，来劝说他。
    乔治·欧麦利来说，真情实感，也的确更有说服力。
    但幸存者尚且有罪恶感。
    更别说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让他接受本该青春快乐的女儿的心脏，这会给他的余生带来无法想象的负罪感。
    就算这会他被说服了。
    但术后的日子里，面对膝下荒凉，再也听不到女儿的欢声笑语，肖丽先生有很大概率会后悔这个选择，寝食难安，痛苦异常。
    何必呢？
    再说肖丽先生本来就在移植名单的最前列，住院就是为了等待随时会降临的心脏。
    这种情况下，既然肖丽先生不愿意，亚当不会多劝。
    就让艾琳的心脏救活他人，而他人的心脏救活肖丽先生。
    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整个万圣节，各种各样的奇葩病例涌来。
    熊孩子们的造孽，可不止艾琳这一个。
    一个流浪汉在公园里酒足饭饱的睡着了，一群熊孩子看见，就往他身上倒汽油，觉得熊熊圣火焚我残躯会很有趣，造成流浪汉胸部大面积的三级烧伤。
    幸好这个流浪汉养了一只狗，见此情况，发现对付不了这群手中有凶器的凶残熊孩子，直接跑到巡警那里，不断叫唤，催促巡警过去。
    这才吓走那群熊孩子，救下差点被活活烧死的流浪汉。
    当然也少不了，市中心长大的孩子，和爸爸在玩‘不给糖就捣蛋’的传统万圣节游戏，被肇事车辆，直接撞成重伤。
    亚当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那时万圣节已经结束。
    原本设想的刺激敲门游戏，遗憾的取消。
    亚当回到了公寓，他本就不是什么平和的人，到底有些意难平，特别是今天积累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他不愿去惊扰佩吉。
    于是他一个电话叫来了黑寡妇。
    这种碟中谍的无限套娃游戏，还是很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emmm。
    早就已经很咸鱼的桑卓拉，现在就算不想探查亚当的秘密，都不行了！
    这是硬性任务！
    必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