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等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去把手机摸过来。
    她还记得刚才两个人荒唐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摸过来看了一眼，又是南烟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从床上起来去找了套衣服穿上，然后从房间出去。
    走到外面的小厅，南希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南烟先叫了一声小希。
    南希嗯了一下，“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有事儿吗？”
    南烟说话的声音很温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妈这不是要过生日了嘛，想着你们回来一起热闹热闹。”
    南希仔细的想了一下，确实是，程茗玉的生日快到了。
    往年程茗玉的生日也都是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没有大操大办，但是家里人也都是凑的整整齐齐的。
    南希想了想，“应该能赶得上吧。”
    她跟顾延之出来，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程茗玉的生日在月底，正常情况下是来得及的。
    南烟说，“噢，赶得上就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打算玩多久，怕你们把时间给忘了。”
    南希没说话，南烟应该是不想挂电话，等了等又找了话题，“你们两个现在在哪里啊？”
    不等南希说话，她又说，“我听说你们换地方了，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到一个地方，居然要跑好几个城市，那应该这次出去的时间挺长的吧。”
    南希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对，挺长的。”
    南烟在那边说了句好好好，然后似乎没什么话说了，也沉默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没话了，那南希也就开口了，“电话挂了吧，没别的事儿了吧？”
    南烟嗯一声，还出人意料的叮嘱了南希一句注意安全。
    南希听奇怪的，手机放下的时候，她眉头皱了皱。
    其实在没有别人旁观的时候，南烟是不跟她装的。
    姐妹两个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两个人心里都明净的，她们撕破脸好几次了。
    这次又是隔着电话，真没必要装什么姐妹情深。
    所以稍微想了一想，南希差不多能猜出来，程茗玉应该在电话的那边。
    她刚才在电话里表现的有些冷漠，但也并不怕程茗玉听出来。
    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家里人早就知道了。
    南希随后去洗了一把脸，等着从浴室出来，顾延之也已经醒了。
    他靠着床头去摸烟盒，摸到之后转眼看了一下南希，“抽吗？”
    南希摇头，其实挺奇怪的，她是有烟瘾的，以前烟瘾还挺重。
    但是最近她一直都没抽烟，也不想抽。
    南希说了句不抽，就转身去窗台那边站着了。
    顾延之原本都叼了一支烟在嘴角，想了想又放下了。
    他起身去翻了件衣服套上，然后也去浴室简单的冲洗了一下。
    出来后他从后边抱着南希，“这边晚上没那么热闹，但我们也出去走走吧。”
    南希点头，“好。”
    顾延之侧头在南希脸上亲了亲，“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也没有不高兴，南希只是在想一件事儿，“我妈要过生日了，不知道该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好。”
    顾延之不知道程茗玉生日是在什么时候，“要过生日了？什么时候，我们需要赶回去吗？”
    “不着急，月底呢。”南希半转身过来，先看了看顾延之，没藏着掖着的，直接就说了，“我好烦啊。”
    她每次接到家里那些人的电话，情绪都会被影响，就会很烦躁。
    其实说实在的，刚才和南烟的那种电话也没说什么事儿，但依旧影响的她情绪不太好。
    顾延之抬手在南希发顶摸了摸，“别想太多，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回去，应该也没什么。”
    南希一听就笑了，“我不是怕回去，也不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只要想到家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她就觉得够够的。
    顾延之直接按着南希的头，把她抱在了怀里，“你要是不想回去，那就我去，我替你过去露个脸。”
    南希知道顾延之是故意这么说逗她，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不至于。”
    两个人这么抱了一会，外面天色稍微暗了一些，他们也就出门了。
    这边不是很热闹，走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说实在的跟他们自己家附近差不多。
    两个人牵手在路边走了一段儿，顾延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说，“冬天的时候，我还想带你去看看雪景，你会滑雪吗？”
    南希不会，但是她知道南烟会。
    她说不会，然后又说，“怎么突然想到要看雪景了？”
    顾延之语气中带着笑意，“之前看了个视频，那些人滑雪挺帅的，突然就想学，毕业那一年原本是想冬天去北方的，只不过一个人又觉得无聊。”
    南希一挑眉，“一个人？可以搭个伴过去，去那边的人应该挺多。”
    顾延之摇头，“找不到能同行的人。”
    南希民嘴没说话，她又是控制不住想到了以前的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顾延之和南烟私下里说过什么，南烟去特意学过滑雪。
    那时候顾延之已经毕业了，开始工作，可能是比较忙吧，跟南烟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南烟寒假的时候抽空去学了滑雪。
    她还曾有些骄傲的跟南希说，等她毕业了，要跟顾延之一起去北方看一看。
    她说到时候会让顾延之惊艳一下。
    南烟从前真的是做了很多计划，计划里都有顾延之的身影。
    她那个时候也会把她的计划告诉南希，说的时候带着憧憬和向往。
    南希挺讨厌她说这些的，但是又忍不住的想要听，她太想知道顾延之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但是南烟说了很多，她也听了很多，最后顾延之过的却是另一种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她没有做过南烟以前计划中的任何一件事儿，同样顾延之也就没有。
    现在想一想，除了有些得意，还有些唏嘘。
    她以前是没抱任何希望，从来都没敢想跟他会有以后，结果最后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了。
    南烟计划的不少，结果全都落空了，有的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