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额,那个,那个,你眼睛闭上,没喊你,不准睁开啊。
哦。又是一句柔顺的应答,让严朗感觉何骥朗就像躺在龙榻上的妃子一样,而他就是正要辣/手/摧/花的老皇帝。
什么跟什么啊,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好!严朗又往脑门上拍了一掌,定了定神,用酒濡湿了一块薄巾,先从难度最低的额头和脸颊开始擦起,然后是喉结......
嗯啊......
你疼吗?我下手重了?网上说,用酒精降温用力点会比较好。
何骥朗的声音莫名低哑:不疼,就是......怪怪的......
严朗哑然,额,不会是这地儿特敏感吧。行......那就不仔细擦了,略过,略过......
可略过了一个地儿,下面好像处处都是雷/区,何骥朗嗯啊嗯啊......的声音此起彼伏,吓得严朗都不敢尽情发挥了。
午间的阳光透过了窗,打在了何骥朗有些湿湿的身子上......
严朗推了推自个儿的鼻孔,生怕一个不小心流出什么鲜红色的液体。你翻,翻个身......
何骥朗闻言,顺从地翻身趴好,把脸埋进枕头里。
完了,背肌线条也好到天怒人怨......
不过,比看正面还是好多了,心里负担没那么重,于是很快便擦好了。好了,你翻过来吧。
好。嘿嘿。何骥朗一转身,吓了严朗一大跳。
你,你怎么流鼻血了?你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啊?
何骥朗傻乎乎地抹了抹鼻血,笑呵呵地回答道:没啊。很舒服啊......
呆若木鸡的严朗瞅着枕套发了愁。哈?什么?......啧啧啧,完了完了,这,还能洗干净吗?哎......
第6章 晚安吻?
皓月当空,星辰闪耀......
和谐温馨的两口之家,老公在浴室里洗白白,老婆在客厅追脑残剧......
nonono,说错了,说错了。正在洗白白的是何骥朗,正傻呵呵追剧的是严朗......这便是这对蜗居夫夫的日常。
可今晚,这和谐温馨的氛围,很快就被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给打碎了。
严朗!严朗!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的!开门啊!
严朗无奈地起身去了门边,隔着门喊道:何骥旻,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
我后悔了,易吟吟根本就不懂我,她不懂我,还是你最好,你最好!
懂你不重要。门当户对才重要,子宫才重要。
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我,我,还爱着你!
我发现了,我根本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们复合好不好?你开门啊,开门!
严朗!严朗!我可以把一间子公司全权交给你!交给你!
......
严朗本来是想直接不搭理,任凭他在外头瞎叫唤的,可邻居有意见了。小严啊,这人是你朋友吗?怎么不让他进去聊啊?吵得我这个老太婆脑壳疼!
严朗只好开了门。奶奶,不好意思啊......你进来。
何骥旻用貌似深情的眼神望着严朗。严朗,我......
你喝酒了?满身酒气,还有浓浓的廉价香水味,呵,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吧。
嗯......我们,我们复合吧。何骥旻试图牵住严朗的手,可被他嫌细菌一般地躲开了。
复合?呵呵,你和易吟吟解除婚约了?
没有......不过,很快的,很快就能解决的。我们先复合,好不好?
不好。你和她解没解除婚约,我都不会和你复合的。
为什么?为什么?
朗哥哥,有客人吗?何骥朗穿好睡衣,傻乎乎地从浴室里蹿了出来。
完了,刚刚就想着不惹邻居注意,把人放了进来,忘了家里还有个不能见人的大宝贝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你洗完了?怎么那么慢啊?等着人家好着急啊。趁着何骥旻有点醉意上头的时候,严朗急忙扑了过去,一巴掌遮住何骥朗的五官,对着脸颊就亲了上去,然后趁着大高个儿被自个儿亲愣的时候,顺势把他给摁低,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胸口,死死搂住。生死时速,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严朗都开始佩服他自个儿了。
我有男朋友了,都已经到同居的地步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你懂了吧?拿着垃圾桶旁边那件西装外套赶紧走,走啊!
何骥旻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你说过,不愿意向家人公开你的人,你不会愿意......
他妈和他哥都知道了。他可没撒谎,何骥朗现在的妈妈和哥哥不都是他吗?
何骥旻很是不甘,但还是认了。好。我懂了......我走。
朗哥哥,刚刚......何骥朗轻轻抚着刚刚被严朗强吻的地方,有些些迷茫。
严朗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刚刚,那是晚安吻啊。
晚安吻?晚安吻是什么啊?
压根没料到一向乖顺的何骥朗会反问,严朗有些手足无措了。额......额......这是,外国人的一种礼仪,他们睡觉觉前说晚安的时候呢,都会互相亲一下对方的脸。你平时别只看那种古装戏,那种金色头发高高鼻梁的西方人演的戏,你也要看看,涨涨见识,不然人家一个晚安吻,你都要,都要大惊小怪的,太那个,太土包子了......
哦,好的。何骥朗乖顺地应下了,其实他也没怎么听懂,不过朗哥哥的话,不懂就相信、记住、照做好了,反正朗哥哥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棒的人。
何骥朗凑了过去,湿哒哒的头发磨蹭着严朗的耳,头发上掉落的冰凉水珠顺着严朗的颈窝划进了他宽敞的领口,划过了他的胸口,可一点儿都不冰人,反而......还有点热热的。耳边响起了一句如大提琴般慵懒魅惑的晚安,一个稚嫩的吻就这么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之上,青涩,温柔,美好。
急中生智亲人和无意间被人亲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严朗慌了,他隐隐地觉着那柔软的一吻虽轻,但却好似撞进了他的心里,有种特殊的情感缓缓在心中萌芽、发酵、扩散。他呆呆地望着何骥朗天真的笑脸,瞬间羞了。你,你,你做什么呢?
晚安吻啊。不是说要互相亲吗?他觉得好东西就应该要分享,他被亲亲那么舒服,他肯定也要让朗哥哥舒服舒服。
严朗苦笑道:额,呵呵,你这接受新事物和学以致用的能力也真是惊人啊......诶诶,都说了病刚好,头发就先不要洗了,不听话!
何骥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小心把沐浴露弄头上了,就都洗了。不过,我很聪明的,一点泡沫都没掉进眼睛里哦。
瞅着何骥朗那求表扬的小表情,严朗就偏不想如他意。那吹头发,为什么不好好学啊?
才不要学呢,最喜欢被朗哥哥摸头发了,还可以趁机和朗哥哥蹭蹭鼻子。其实,要不是,朗哥哥拿不能睡一起逼迫他,所有的生活技能,何骥朗通通都不想学,学会一项,福利就少一样。不过,睡一起,还是最最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一直很坚信这一点。
他扯了扯严朗的衣袖,撒娇道:嘿嘿,我笨嘛。
严朗无语地对何骥朗耸了耸鼻儿,拍了一把他的屁屁,说道:快!去房里拿吹风机。
好嘞!何骥朗欢快地屁颠屁颠跑去拿吹风机了。
第7章 新居伊始.
何骥旻的突然造访让严朗觉得自个儿租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刚好他孤儿院的一个姐姐休产假了,工作的乡下小学缺个代课老师,他大学的时候把能考的证都给考了,也包括语文教师资格证,所以他打算去代个课。
一来可以赚点生活费,二来乡下的房租便宜,三来可以躲躲何家人,四来乡下环境清幽说不定对何骥朗的恢复有帮助。一举四得,他真的太特么机智了。挑了一个周末,使唤着甄得道,就把家给搬了。
甄得道给朗朗夫夫当了一整天苦劳力,也不恼,反而一脸暧昧地凑到了严朗身边,说道: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试了,总监的各种密码,真的都是你的生日。
严朗一边扫着地,一边淡然地说:那就好啊。你不是说,要接管总监的工作,手机里、电脑里的资料都很需要吗?
甄得道不满严朗这淡淡的反应,急切地接着问: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都是你?
严朗还是专心扫地,头也不抬。好奇啊。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吧?其实他就是瞧见甄得道那张明显写着八卦两个字的脸,故意装淡定罢了。
你好奇啊......总监手机和笔记本里的业务资料我都拷贝好了,我就把东西都给你放这儿了。你,要是,实在很好奇的话,我在总监笔记本里的d盘里发现了一点东西,整个d盘就只有那一个文件夹哦,你可以去好好看看......
什么啊?那么神秘......我忙着整理呢,有空再说吧。
嘿嘿,你看了,一定不会失望的。
从厕所出来的何骥朗瞅着甄得道离自个儿的朗哥哥那么近,顿时不开心了。他冲了过去,直接掀走了甄得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叔叔还是假的叔叔,都离我的朗哥哥远一点!
甄得道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个儿可怜的屁股,委屈的说道:boss啊,我可是在为你的未来谋福祉啊,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哎,得得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啊,只能做深藏功与名的无名英雄了。
严朗看了看一脸忿忿的何骥朗,好心对甄得道说道:你要是再不走,就得变成无名壮士了。
甄得道瞧了瞧自个儿虽然变傻但气势硬是一点儿没弱化的boss,认怂了:行,你们夫夫俩要卸磨杀驴,连晚饭都不留我吃几口,太无情了。我回城里去吃单身贵族麦当劳去,不呆这儿吃狗粮了。拜拜,不用送啊,留步,留步。
压根没人送你好不好,呵呵。
他们租的那间屋的客厅有张折叠简易床,严朗本是打算睡那儿,让何骥朗去卧房睡床的,可他好说歹说,那力气和牛一般大的家伙,还是把他扛回卧房了。
之所以想要分开睡,是因为严朗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些些不对头了。发现了不对头的问题,严朗就很容易上头了,他从小就是这样,有纠结的事儿,就会一直想着,一直想着,直到想通为止,不然完全睡不着。
水饺已经数到三百只了,严朗还是毫无睡意......
何骥朗已经彻底陷入熟睡了,严朗摆脱了他的臂膀,坐起了身,反正睡不着,就看看甄得道说的那神秘兮兮的东西吧,反正笔记本刚好就被收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伸手用力够够,就能拿到。
他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顺利地打开了笔记本,又输入了一遍生日,顺利地打开了d盘里那命名为遇见他的每一天都是晴天的文件夹。
......
第8章 d盘的神秘日记......
遇见他的第1天,晴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
他一步步踏进电梯的时候,也一步步踏进了我的心。
小时候觉着老师要求每天写日记,是件很没意义的事,日子记不记录下来,都会无聊地过下去,何必浪费时间。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当生活开始变得美好,变得有所期盼,就会有一种想要留下些什么的冲动。
......
......
......
遇见他的第5天,晴
今天,他也来十五楼向董事们汇报工作了,不过,他没看到我。
倚老卖老的李董事大庭广众之下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他抿着嘴角,笑得一脸天真无害。
等李董事骂完之后,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李董事的意思,我明白了,各位董事肯定也明白了,做份报告的人的确是没有资格留在何氏了。
当天,李董事那作威作福的女儿就卷铺盖走人了。
原来以为是头小奶猫,其实,是只有利爪的小狐狸啊。
不过,李董事骂他这猪脑子就该回娘胎回炉重造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头。我不认为那句猪脑子就能激怒他,人们永远都不会介意他人攻击自己的不缺的东西,就像骂一个长得好看的人丑,他只会认为你是嫉妒。
所以,母亲,也是他心里的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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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他的第10天,晴
他在员工餐厅里总不缺主动过去和他坐一块儿的同事。
他很厉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的很适合他,无论身边坐着怎样的人,他总能抛出对方感兴趣的话茬,把氛围活络起来,顶着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竟还能和女同事讨论口红色号;明明是个运动废儿,和男同事们交流起足球篮球,活像曾是个老牌球员。
他笑得很开心,我很心疼。
他是一只拼命的蜡烛,用光明和温暖留住身边的人,却不管不顾自己的活力将要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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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他的第23天,晴
今天有人在公司附近发家常小菜馆的宣传单,是一个牵着孩子蓬头垢面的母亲。
保安部觉得有损公司形象,派了人去赶走她。
他出现了,笑着和那个孩子打了勾勾,然后拿走了那位母亲所有的宣传单。
当天,办公桌上出现的企业文化报里就夹上了一张宣传单。原来,那上头还写着一个单亲妈妈谋生的希望。我那无用的弟弟大张旗鼓搞的无用的报纸,今个儿倒显得有用了。
我突然记起他在中小管理层经验交流大会上说过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去泯灭掉别人的希望,也许,那是他最后一根取暖的火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