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扑通一声跪在乔南面前。
    “爸，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妈妈。”
    “都是我的错！”
    乔南拉着女儿的手，心疼地让她起来。
    可是乔欣不肯。
    “欣儿，你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到底怎么了？”
    这时，薄宸砚走过来，伸手去扶乔欣，被乔欣用力推开他。
    “你滚！滚开！我不要看到你！”
    乔南看着薄宸砚。
    疑惑。
    “爸，这里面有些误会。”
    乔南一听到薄宸砚对自己的称呼，便看向乔欣：“欣儿，这是怎么回事？”
    和乔欣结婚的不是唐亦诚吗？
    怎么变成了薄宸砚？
    “爸，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再慢慢跟您讲。”
    卧室里。
    乔南斜靠在床头，神情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方才进门前还神采奕奕，满怀期待。
    如今一下子萎靡憔悴。
    妻子没了，女儿嫁了，可是看这夫妻关系，并不好。
    乔南从未有过的心力交瘁。
    在乔南床前，乔欣对他讲了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的事。
    包括唐亦诚的欺骗、背叛，和薄宸砚的求婚、闪婚，以及母亲的心脏移植手术。连同母亲受到沈薇儿的刺激而离世，通通都告诉了乔南。
    乔南一直默默听着。
    许久没有出声。
    “爸，我下楼守灵，您好好休息。”
    乔欣离开乔南的卧室。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要转身下楼，
    听到乔南的声音。
    仿佛在自言自语：“小影，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们说好一起变老，一起看着欣儿长大，还要看着欣儿结婚生子的。你怎么抛下我，不要我了？”
    乔欣猛然回过头。
    透过未阖紧的门缝，看到乔南手里拿着一张周影的照片。
    他仔细摩挲着照片上的人。
    一滴老泪流下来。
    乔欣的心再度被狠狠地戳痛了。
    她没有再打扰乔南，轻轻地下楼。
    夜深，乔欣独自守灵。
    薄宸砚要陪她一起，被她赶了出去。
    被赶出乔家的薄宸砚并没有离开很远。
    此刻他就坐在车里，目光注视着乔宅的方向。
    他没有回砚城别墅。
    乔欣不让他陪在身边，那他就在这里陪着她。
    他欠她的，无论她以什么态度对待他，都是他应该受的。
    他不能让乔欣离开他。
    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地让沈薇儿坐牢。
    他曾经答应了沈岩要照顾沈薇儿母女，又怎能对逝去的人食言？
    夜深了，乔家的灯依然亮着。
    乔欣看着母亲的遗像，回想着小的时候她做了错事，被乔南提起来教训，要打屁股，她使计躲在周影的怀里撒娇。
    那时候，美丽的周影只是对乔南投过去温柔的一瞥，乔南的举起的拳头便放了下来。
    狠狠地瞪了一眼乔欣。
    小小的乔欣对着乔南吐了吐舌头，赖在周影怀里不肯离开。
    当天晚上，她就睡在周影身边不肯回自己的房间。
    任凭乔南威胁、恐吓、利诱，她都死死地抱住周影的脖子。
    不肯撒手。
    那天晚上，她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
    如今，再也没有了。
    那样的时光，那样温柔的妈妈，只能再出现在回忆里、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