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长老……”劫后余生的黑衣人抬头看向了墨绯夜。
    “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墨绯夜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
    黑衣人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龙孤给拎了起来丢到了墨府门外。
    看着被自己丢出去的黑衣人，龙孤冷冷告诫道：“以后别再来了。”
    黑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被墨绯夜掐冷的脖子，将目光看向龙孤。
    “龙孤，你父亲曾经也是将军，为了保护我皇，被慕凌的手下乱箭射死了，你不恨吗！”他们这些活下来的，父亲大多都是前朝的臣子，为了保护前朝的皇上才会死的。
    “恨，但我现在的主子是将军，将军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龙孤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撂下这句话，转身缓缓离开。
    “我呸！你们这么做，迟早会后悔的。”黑衣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龙孤转身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墨绯夜。
    “主子。”龙孤轻轻喊了一声。
    墨绯夜将目光收回，对着一旁的龙孤说道：“你去皇宫一趟，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
    “是。”龙孤应了一声，便消失在了墨绯夜的面前。
    ……
    皇宫的地下水牢里，大长老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显然已经遭受到了一波严刑拷打。
    在大长老的一旁，有一张简单的木桌，看守水牢的狱卒正在休息。
    紧接着水牢的门被打开了，慕凌从外面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狱卒见皇上来了，连忙起身朝慕凌行了个礼。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慕凌缓缓走到大长老的面前，看着垂着脑袋，没有一丝动静的大长老，眸子微闪。
    “回皇上的话，这老家伙嘴硬的很，不管怎么打，就是不肯开口，要不是他偶尔会骂一两句，奴才都要以为他是个哑巴了。”从昨晚张统领将人欧送过来，他费了好些力气，用了不少刑，这个老家伙愣是都熬了下来，一句话都没肯透露。
    “他都骂些什么？”慕凌闻言，眸子微微抬起，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狱卒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奴才不敢说……”
    “看来都是骂的朕了。”看狱卒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凌就能猜出来，骂的肯定是他了。
    “把他弄醒，朕有话要问他。”慕凌扫了眼昏迷的大长老，眸中泛着寒意。
    狱卒闻言，拿起一旁的桶，装了一桶冷水，朝大长老的脸上浇去。
    被冷水这么一激，昏迷的大长老被浇醒了。
    被泼醒的大长老，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慕凌。
    见大长老看过来，慕凌缓缓开口道：“没想到过去都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活着。”
    “慕凌！”大长老大吼了一声，眼中满是杀意，挣扎着想要去咬慕凌。
    然而他的挣扎只不过换来了铁链的碰撞的声响，他连靠近慕凌都做不到。
    “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一旁的狱卒见大长老竟然如此嚣张，拿起一旁的鞭子对着他的脸就是一下。
    这一鞭子直接将大长老的脸上打出一道血痕。
    这一鞭子没能将大长老打怕，反而激出了大长老对慕凌的恨意。
    “慕凌，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明知道碰不到慕凌，但大长老还是拼命的想要挣脱铁索的束缚。
    “你还敢说！我让你说！让你说！”狱卒见状，挥起手中的鞭子，对着大长老就是甩。
    “啪！啪！啪！”水牢里回荡着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大长老愤怒的吼声。
    “好了，你退下吧。”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大长老的女怒吼声越来越低，慕凌见状挥了挥手，示意狱卒退下去。
    “奴才告退。”狱卒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退了下去。
    “慕凌，你不得好死！”大长老看向慕凌的眼神充满了冷意，声音却很弱。
    慕凌望着浑身是血的大长老，冷冷开腔道：“你杀了墨府管家，用墨府管家的身份潜入墨府，杀了墨皓，怕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墨皓的屋子，我说的可对？”
    大长老只是抬了抬眸子，看了墨皓一眼，然后又将头低了下去。
    “你不承认也无事，朕人证物证都有，墨府的火就是你放的，墨皓胸口的剑伤也是你刺的，只是朕不懂，你为何要对墨皓出手，他哪里碍到你了？”大长老不肯与慕凌对视，慕凌就蹲下，与之对视。
    “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大长老低着头，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
    “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染染？她与你没有仇吧？”慕凌深呼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继续问。
    “她是与我没仇，可你与我有仇。”听到墨染染的名字，大长老总算来了一丝精神，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慕凌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大长老，冷冷开腔道：“你一直说我与你有仇，我与你何仇之有？”
    “何仇之有？何仇之有！你为了你自己的野心，杀了你的兄弟，坐上了他的皇位，对着我们这群旧城赶尽杀绝！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我呸！”大长老越说越激动，朝慕凌喷了一口血水。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慕凌面色微凝，眸子微闪。
    “哈哈哈，没话说了吧。”大长老看着慕凌，笑声尖锐。
    慕凌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没有杀慕奕。”
    “我亲眼看见你杀了我皇，你竟然想要抵赖！”大长老气的又开始挣扎，看慕凌的眼神，恨不得咬死他。
    “你看到的那个不是我，是易容成我模样的人，我没有杀他，也从未想过要杀他。”淡淡的声音里夹杂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大长老显然不相信慕凌的话。
    当初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是慕凌将他们的皇给杀死的。
    “朕也没指望你们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那个假扮他的人，有时候自己都在怀疑，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如果存在，为什么一点都查不到，就如同销声匿迹一般。
    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他杀了慕奕，他自己也算是默认了这个罪名。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杀死慕奕的人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