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小姐当真是孝顺你。”齐嬷嬷在旁边看着，眼中禁不住泛起了泪花。
    她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这么多年，老太太当真是没有白疼小姐。
    小姐这般孝顺，就是放眼到别处，也未必能够找到一个。
    老太太点首，自豪地说：“那是自然，我家小小对祖母最好了。”
    慕容小小笑着说道：“祖母说得什么话，孙女不孝顺你，那么应该孝顺谁呢？以前祖母待孙女那么好，孙女对祖母好也是应该的事情。”她顿了下，拉住祖母的手，“外头凉，咱们先进去。”
    明日就是年关了，在年关之前将祖母给接出来，也算是了却了慕容小小的一桩心事。
    外面寒风阵阵，可有祖母在，慕容小小就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坊四邻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慕容小小同杏儿亲自下厨为祖母坐了一桌子的团圆饭，老太太看在眼中，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之前在尚书府，她都快没有活下去的信念了。如今看着宝贝孙女的样子，她决定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要陪在孙女的身边时间久一点。
    “小小，这是谁呀？”团饭前，老太太的视线落在一旁无崖的身上。
    她观察此人许久了，自打进门以来，就没有听他说过半句话。不仅如此，他喜欢自己缩在角落之中，基本上不同人交谈。这样的人属实是奇怪，自己当然是要问清楚，不然让他留在孙女的身边 ，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得了这话，慕容小小将手中的菜肴放了下来，顺势看了过去。
    只见无崖正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即便被老太太问起，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低垂着首靠在椅子上，闭眸养神。
    对于这样的情形，慕容小小早就喜欢了，无崖向来都是这样的。
    不过她清楚祖母这么问，也是出于好奇和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走到无崖的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认真地解释道：“祖母，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无崖被慕容小小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身形并不自主的僵硬在那里。
    老太太一听是朋友，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马上要吃饭了，你也坐过来吃吧。”她和蔼地笑着，冲着无崖招了招手。
    既然是小小的朋友，那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原本还以为是从哪儿找来的下人呢。
    无崖看在眼里，顿时呆滞住，半响都没有反应。
    慕容小小见状，索性就从后面轻轻地推了下，将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笑着说：“马上都要吃团圆饭了，没还坐在这儿不动手。快点儿过来帮忙，等会陪着祖母，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温柔的光线落在慕容小小的脸颊上，让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愈发明亮，恍若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石一般，璀璨夺目。无崖跟在后面看了稍稍出神，好在他及时将思绪给拉了回来，干咳了一声，说：“好。”
    就这样他跟在慕容小小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厨房，帮助她们将菜肴给端了上去。期间仍然一句话都没有，可在端碗饭菜之后，还是陪着她们一块儿坐了下来。
    “祖母，今日是咱们一起过得第一个除夕夜，孙女想以后可以跟你有更多这样的日子。”慕容小小将酒杯给举了起来，笑盈盈地说，“同时也希望祖母的身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那孙女就放心了。”
    “傻孩子，祖母能够有什么事情，还没有看着你出嫁呢！”老太太点了下她的鼻子，意味深长地说道，“等你出嫁了，祖母还想抱曾孙子。你倒是同祖母说说，什么时候让祖母抱曾孙？”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慕容小小差点一口酒给喷了出来，没有想到自己穿越到了古代，仍然会被催婚，属实是太真实了。倒是旁边的无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慕容小小，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小姐这是害羞了！”齐嬷嬷跟着打趣道，“之前老太太就难道着小姐，如今看着小姐这般，明显是有心上人了。”
    “哪里有！”慕容小小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东方影的面孔，她连忙摇头，将这个恐怖的想法给甩出去。即便她再怎么极力否认，可愈发张红的面色却暴露了她的心事。
    老太太见状，笑着说：“小小是看上谁家的公子了？快些儿跟祖母说说，回头祖母帮你出去说道说道。要知道，在你没出生之前，祖母这说媒的本事可好的很！”
    “祖母，你就知道拿孙女取笑！”慕容小小嘟囔着嘴，羞得就差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齐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跟着说：“老奴看小姐就是不敢说，心上人没住就在旁边，不好当面说出来。”
    如今坐在这儿的人只有无崖一个男子，齐嬷嬷这个意思分明就是指的无崖。
    无崖反应过来时，看似满不在乎的脸上，目光却朝着慕容小小那边瞄去，心底有种莫名的期待和憧憬。
    只是这份憧憬没有持续太久，便被慕容小小急忙摇头否决道：“哎呀，齐嬷嬷就会胡说。我和无崖真的是朋友，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我不跟你们说了，我饿了。”
    她拿起筷子故作镇定地掩饰自己神情，旁人只当她害羞，可无崖却看出了她的紧张和窘迫。这分明就是被说错心事之后的担心，她的心里面确实没有自己。
    为了化解这份尴尬，无崖难得开口道：“我和小小的确只是朋友。”
    一番话让老太太和齐嬷嬷瞬间明朗，看来她们刚才是猜错了。
    齐嬷嬷急忙解释道：“公子别误会，老奴也就是随口说说。一时误解了，还望公子莫要生气。”
    “没事。”无崖淡淡地说着，垂下的眼眸掩盖住心底的失落。
    他还挺希望，那不是误会。
    没过一会儿，此事就在杏儿的打闹中过去了。而这次的团圆饭也格外热闹，大家几乎都将这个小插曲给遗忘，无崖同样默不作声地吃着饭菜，直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