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婷刚洗浴出来，此刻正在做面膜，听到对方问话，应了一句：“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每个实验结论，我们都需要反复认证后才能向外通报，如今科研院内部都还没开会确定的事情，你就直接说出去，万一有差错可怎么办？”
    “能有什么差错，”林婉婷不以为意：“教授，您就是太谨慎了，我们的科研进展只有让外面的人尽快知道，别人才会明白我们做了什么，不然还以为我们光吃饭不干活呢。”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们做研究，难道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吗，我们那是为了帮助更多人！”
    林婉婷翻了个白眼，不让人知道？
    新结论如此振奋人心，现在不让人知道，岂不是到时候成果都要被那个慕瑾年占了去？
    “教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们明早到了院里再聊。”
    “诶，我还没说……”
    对面，赵教授只听到嘟嘟嘟的电话挂断的声传来。
    他看着黑下的屏幕，深深叹了口气。
    婉婷孩子，这个性子难免要闯祸啊！
    ……
    同一时间，慕浅还在科研院里加班。
    大脑因为饥饿快无法运转，她吃了点宵夜。
    随意刷了下微博，一眼就看到了第一条显眼的热搜，她的神色顿时沉下。
    不用想也知道，这热搜一定是林婉婷弄出来的。
    她眉头微皱，只好继续回到实验室，再次深入解析病毒。
    今天白天，她已经说了结果是初步的，还没有经过更多的证实，如此一个不确定的结论，林婉婷也敢直接向外说，到底是有多急功近利？
    想着，慕浅对林婉婷的厌恶多了几分。
    这一夜，她都没有离开实验室。
    早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子射进来时，女人揉了揉脖子，这才拿着最新出炉的实验报告，去了会议室。
    慕浅将报告整理成更简单易懂的ppt，刚好今天的与会人员也都到齐了。
    慕浅看了一眼赵院长，又看了一眼坐在院长对面的林婉婷，她将ppt投到大屏幕上，随后开始她的结论讲演。
    将具体的实验步骤，实验情况说完后，她直接说了结论——
    “综上所述，病毒的变异主要是由于这只选用的大猩猩本身就携带一定病毒，我们在筛选的时候未能察觉，旧病毒与新病毒在碰撞后使得新病毒产生了反应，最终导致疫苗没有发挥疗效，这次的变异是个例，不具有普遍性，疫苗的研究可以按原计划正常开展。”
    座位上，林婉婷手里的笔快要被她捏折了，她死死盯着ppt，质问道：“慕教授，你昨天不是说，温度才是导致变异的原因吗？”
    这话一出，会议室内的人脸色各异。
    原来昨天网上热议的结论不是林婉婷发现的，而是眼前这位慕教授！
    那岂不是网友们夸了一晚上，却是夸错了人？
    不不不，现在不是夸错了人的问题，而是结论根本都是错的！
    昨天的消息铺天盖地，如果真的是错的……
    众人一时间不敢设想下去。
    慕浅瞥了林婉婷一眼，不急不缓开口：“我昨天已经说了，结果是初步的，更多是猜测，还需要实验辅助证实，未经证实的结论私自拿出去公布给大众，赵院长，这符合科研院的规定吗？”
    慕浅一句话，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原来昨天的实验结论是未经证实的，那这位林教授怎么敢轻易对外公布？！
    要知道，这出了问题，有损的不止是她自己的脸面，更是科研院的声誉！
    林婉婷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可是你的猜测，怎么会出错……”
    “我的猜测就不会出错？林教授可真是看得起我，”慕浅嗤笑：“但凡是实验就会有问题有错误，我们要做的是不断修正问题，更改错误。”
    “昨天的实验确实有理由猜测温度的升高是导致病毒变异的原因，但晚上我查找了一下大猩猩在这个阶段体温突然升高的原因，又去连夜提取大猩猩的血液检测，才发现它的体内还含有隐藏的病菌。林教授，一个问题的猜测需要千千万万个深究和论证去证实，这个道理如果你都不懂的话，请问你是靠什么坐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说完，林婉婷脸色彻底变了。
    她腾然起身，不甘回击：“慕瑾年，你只是赵院长从外面聘请回来帮我们研制疫苗的人而已，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资格？”
    慕浅顿了顿，片刻后嘴角嘲讽的弧度更明显，“林教授，我五年内连发几十篇顶级论文，三年内拿了至少不下十个国际顶尖生物工程奖项，在国外学院读书期间连跳三级直接拿到教授职称。”
    慕浅眼神越来越锋利，此刻，她整个人的气势势不可挡——
    “林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年龄差不多吧？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一番话下来，林婉婷脸上彻底失去血色，她一下子坐回座位上，整个人格外的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