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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淫乱小镇 皎皎 po全文阅读

第984章 真相!

      “你在骗我们!”
    听到我几乎怒吼着说出这句话,铁面王却是一成不变的冷静,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冷静,他的目光好像凝着一层冰,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意,看了好一会儿,说道:“你弄错了。”
    “我没有!”
    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力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睛,说道:“之前我不止一次的问过你,为什么我娘不直接毁掉佛郎机火炮,你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匿在哪里,可你从来没有回答过我,一句话都没有,但这一次,你却那么爽快就告诉他们,佛郎机火炮藏在天权岛的山上,而且你还主动就把地图拿出来了。”
    “此一时彼一时,要攻下天权岛,这是权宜之计。”
    “你藏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拿出来?”我说着,眼看他又要开口,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还有!”
    一边说,我一边将手中那破损的地图拿起来,举到他的眼前。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这个地图。”
    “地图,怎么了?”
    “你是一直把藏匿佛郎机火炮的地图藏在这幅地图里,没有给别人看过,是吗?”
    “……不错。”
    “撒谎!”我大声说道:“这是你前不久才做成的!”
    “哦?”
    我撕开两边已经被他撕裂了的天权岛东面山崖的地图,下面是一层雪白的纸,藏匿佛郎机火炮的地图正是夹在那层纸和上面的地图中央的,我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下面这层纸至少应该经历了一些年月,发黄了才对。可这一层纸还是白色的,跟上面地图的颜色根本不是同一时期的纸!”
    “……”
    “你是遇见了我们,知道了我们都要去寻找佛郎机火炮,所以才把地图做成这个样子,然后夹了一张假的地图进去,对不对?!”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
    对上我心急如焚的眼眸,铁面王却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只是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
    他说道:“你也算不错,能够看出这些破绽来。”
    “……”
    “但,作为怀音的女儿,你还是不够。”
    “……”
    “你太愚钝了一些。”
    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我的愚钝,也不用别人来提醒,是自幼母亲就告诫过我的,所以让我勤学苦练,目的不过是笨鸟先飞一些,现在听见他这样的评价,我也并不意外。
    只是,心急如焚。
    他欺骗了我,还是小事,但现在刘轻寒已经拿着那张假的地图,和萧玉声启航去天权岛的东面了!
    他们这样上岛,找不到佛郎机火炮,万一被海蛇帮和颜轻涵的人发现了,就算萧玉声武功高强可以自保,但刘轻寒没有武艺,他这一行根本就是去送死了!
    想到这里,我越发的恼火起来。
    可,铁面王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我内心的焦急,仍旧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既然能看得出来这个地图的破绽,也能知道我不可能轻易把佛郎机火炮的下落告诉别人,那你怎么就应该知道,这样的东西,怀音怎么可能只让藏起来那么简单。”
    “……!”
    我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你说什么?!”
    “你真的以为,本王出海,是为了去藏那批火炮?”
    “……难道,不是?”
    “哼!”他看着我,冷冷的摇头:“你果然,愚钝不堪!”
    我站在原地,一时间也傻了。
    他的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出海的目的,甚至不是为了藏起那一批火炮?
    如果不是,那是为了什么?!
    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值得他堂堂草原的铁面王放弃自己在草原的身份地位,甚至放弃他对我娘的感情,这样在海上漂泊半生,居无定所,从一个铁面王沦为海盗一般的人物!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乱了,也急了,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们都能想到,因为这批凶器太过凶悍,所以不能让它们出现在中原,那你们怎么想不到,万一别的人还要买进这东西,又该如何?”
    “……”
    “我们藏了这一批,还能藏第二批,第三批?我们防得了西川买进这样的凶器,我们还能防得了江南,防得了京城?”
    “……”
    “你们既然只能想到这里,那就难怪,会一直把寻找佛郎机火炮的线索寄托在我身上了。”
    我一时间还有些发懵,完全反应不过来,只傻傻的看着他:“那你出海的目的是__”
    他看也不看我,而是走到桌边,从那一大堆卷起的地图中抽出了一卷最长最大的,将桌上其他的地图都扫到地上,然后把那幅地图一把展开。
    顿时,一个诡异的,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地图出现在了眼前。
    上面的地形图,海形图,路线,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好像这个地图上标注的是完全陌生的,我从未见过的世界。
    我睁大眼睛看着,喃喃道:“这是__”
    “这是我们跟那些外国的商人,买来的地图。”
    “……”我俯下身去,尽量仔细的看那张图,可因为此刻心绪的烦乱,眼睛虽然还能看得见东西,但已经什么都进入不了我的脑海里和心里了。
    只是我的眼睛扫到了几个熟悉的文字__
    佛郎机?
    我猛的抬起头来:“佛郎机?”
    “……”
    “佛郎机国?!”
    铁面王淡淡的看着我。
    这一刻,我不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连自己都思维都不敢相信,这对我来说即使是做梦也不可能梦得到,甚至不敢去梦的一件事!
    佛郎机!佛郎机国?!
    怎么可能?!
    可是,我怎么能不相信?
    眼前,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有我经历过的那些事,听过的那些话,每一桩每一件,每一言每一语,都在此刻清清楚楚的昭示着这个事实__
    “你们,你们去了佛郎机国?!”
    直到这一刻,铁面王眼中那冷冷的凝冰才渐渐的消融。
    虽然,他的目光依旧冰冷,甚至闪着寒意。
    “你们去了佛郎机国?!”
    “……”
    “你们真的__”
    不管我怎么重复的对自己说,不管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已经清楚的告诉我,我的话没有错,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仍旧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知到底是要向他证实,还是要说服自己。
    他,铁面王,去了佛郎机国!
    他冷冷的打断了我的话:“没有什么好吃惊的。既然佛郎机国的商人都能来这里,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去佛郎机国?”
    “……”
    是,礼尚往来,互通有无,这并不是什么怪异难接受的事,可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他铁面王去了佛郎机国。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你去那里,你为什么去那里?你是__”
    这个问题没有问完,我自己已经猛的哽住了。
    这一刻,那曾经发生过的事,在脑海里已经尘封的对话,全都在这一瞬间浮现在眼前,回响在耳边,甚至每一幕,每一声都清清楚楚,仿佛就在昨天。而所有这些声音中,鬼叔那带着奇怪口音的话语,最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那种火器,在二十多年前卖出了那一批之后,生产火器的地方突然起了火……”
    “图纸,关键的用器,设计和制造的人,全都被一把火烧光了……”
    “人一死,东西也没有了,再要制造就太难了……”
    “这些年还不断的有人想要重新制造出来,甚至想来天朝借回当初卖出的那批武器,哪怕借回一架看看,都能有所帮助,可惜……”
    ……
    我再抬头看向铁面王,眼神已经完全变了,甚至声音也完全的哑了。
    “你,去佛郎机国,烧了他们制造火炮的地方,和图纸,和用具,和人?”
    “……”
    “你,你用这样的方法,杜绝了那批武器再出现,再被卖到中原来的可能?”
    “……”
    “对吗?”
    铁面王看着我,沉默了一下之后,却用一种最平淡的,甚至有些漠然的口气说道:“这是我们想到的,最治标,也治本的办法。”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铁面王看着我一瞬间煞白的脸色,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
    他的话没说完,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也实在是支撑不住自己身形,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砰地一声,后腰撞上了那张桌子。
    我回过头,看着上面那近乎诡异的地图,只觉得呼吸都要窒住了。
    真相,这就是母亲留下来的真相!
    我终于知道了,可这个真相对我来说,太难接受,也太震撼了!
    可是,也只有这个真相,能解释当初那么多让人难解的疑点!
    母亲的资产,她作为颜家的大夫人,那些年来积累下来的资产可谓富可敌国,而颜轻涵甚至还说,母亲在去到西川,嫁给父亲之前,其实身上也是有一笔不小的资产的,能让颜轻涵说“不小”,那么这笔资产可谓相当庞大了。
    而这样庞大的资产,仅仅铸造一艘渡海飞云,也不过动用其中很小的一部分,甚至再铸造这样的一个船队都应该不是问题,至于这些水手,买下他们的契约,按照市价,也用不了太多的钱。
    可是母亲和我的生活,却拮据到需要人来救济的地步。
    因为她的钱,不仅仅用来铸造了渡海飞云,也不仅仅用来买下了这些水手们的卖身契,她的钱最主要的用途,是承担这样一次航行!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当我抬起头,看向铁面王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充血发红:“你去了佛郎机国,毁了他们铸造火炮的地方,和那些人之后,然后你——”
    “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
    这个问题没有问完,我几乎是颤抖了一下,自己接着回答:“你并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把所有能制造火炮的人都杀了,也不能肯定所有的图纸,用器都毁于那场大火,你担心他们会再制造出来,再远渡重洋来贩卖给这里的人。”
    “……”
    “所以,你留在了东海。”
    “……”
    “你在这片海上漂泊,不是为了别的,薛慕华的感觉没错,你不是为了劫掠,你是在海上巡逻。”
    “……”
    “你是海盗,但也不是海盗,因为你去拦截的,都是外国的商船,而不是天朝的船。”
    “……”
    “你不想让那些武器,再进入天朝,对吗?”
    “……”
    铁面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只这一眼,我突然觉得,他老了。
    虽然,他早已过了青春年少的岁月,俊美的脸上也早已经沉淀了太多岁月的痕迹,可他不屈的灵魂和精神,让他看起来始终精神矍铄,甚至比少年人有更明亮的目光和更强韧的意志。
    但,在这一刻,我分明看到他老了。
    沧桑和蹉跎,早已经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里,他的灵魂中,刻下了岁月铭记的印记。
    这些年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愿去回想。
    可是,我却知道,他做成了什么!
    我撑了许久,终于哽咽着道:“伯伯……”
    叫完他之后,我却又哽住了,终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就在刚刚,我还心急火燎,几乎要和他撕破脸,可现在,知道了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我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谁能责备他?
    作为草原上统领千军万马,权倾胜京的铁面王,他有过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功业,他放弃的,可能是别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他放弃了这些,却做了一件并没有太多人知道的事。
    哽咽了许久,我终于艰难的开口:“我……我替很多人,多谢您。”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仍旧淡淡的。
    其实,我的多谢,是多余的。
    他这样的人,不会为了别人的多谢去做一件事,更不会为了别人的多谢而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么这些年来,他一定忍不下这样的煎熬和寂寞。
    有一些人,不为别人的责难和赞美而活。
    他们只为灵魂的信仰而活。
    他,还有我的母亲,都是这样的人。
    也许因为是这样,母亲将那么一大笔,几乎可以被别人当做宝藏的财富,全部投入到了这件事中,而他,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将自己最好的年华投入了进来。
    不过__
    我看着他,我微微蹙着眉头:“您,在这件事里,只是负责去佛郎机国毁灭那些东西,母亲并没有把火炮交给您?”
    他没有说话,但也默认了。
    “那,那批火炮呢?”
    他看了我一会儿,也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你的母亲说,那些东西她自己来处理。”
    “她自己来处理?”我问道:“她要怎么处理?”
    “……”
    “是,销毁吗?”
    “……”
    “还是__她有别的用处?”
    铁面王看着我,眼神显得有些淡漠的,半晌才说道:“如果她连你都没有告诉,那大概就没有人知道。”
    “……!”我有些惊讶的:“她也没有告诉您?”
    “她__”铁面王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她并没有说清楚,但她说,佛郎机火炮她要亲自来处理。”
    “到底是如何处理?销毁?还是她另有用处?”
    铁面王的眉心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褶皱,似乎在竭力回忆,想了许久之后,他的眼神也有些模糊的说道:“我只是,曾经听她提起过一件事。”
    “……”
    “什么事?”
    “她说,西川可能要面临一个危机。”
    “……!”
    我突的心口一迸。
    西川……要面临一个危机?
    我瞪大眼睛看着铁面王:“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嗯。”
    “……”
    我顿时觉得混乱的脑子里有些东西又蓦地清晰了起来。
    这话,和之前颜轻尘都跟我说过的何其相似?只是,母亲跟铁面王说的说,西川可能要面临一个危机,但颜轻尘说的却是__西川正在面临一个危机!
    难道,他们说的,是同一个危机,同一件事?
    当母亲还在西川的时候,她已经意识,或者感觉到了某些事,那个危机可能还没成型,所以母亲用的是“可能”,也就是说,她无法判断那个危机会不会真的成型;但现在,颜轻尘说的是西川正在面对一个危机,也就是说,这个危机真的成型了!
    问题是__什么样的危机?
    需要几十年来成型,以母亲作为颜家主母的身份都无法判断,而令颜轻尘发出要为西川“守业”这样的承诺。
    我试探着道:“她有告诉您,是什么样的危机吗?”
    铁面王摇了摇头:“我听她说话的口气,可能连她自己都无法肯定,她不能肯定的事,她不会随便说,我也就不去问。”
    “……”
    的确,这像是他们的性格。
    所以__
    我长叹了口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事都不是我眼前的,我眼前的最让我煎熬的,是那张假的地图,和那凶险未卜的天权岛!
    “既然,既然火炮根本不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还要骗我们呢?”
    “……”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
    铁面王的脸色沉凝了下来,他低着头,我只看到那浓密漆黑的睫毛覆在他的眼上,越发让他那双清明的眼睛显得无比深邃,如同我们这些日子一直面对的深海,但不管面对了多久,却都是陌生的,无情的。
    他再次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甚至已经凝结成了冰。
    “他们,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