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找茬儿
叶楚按部就班的淬炼着对肉身的掌控,一天又一天,日子过得虽然枯燥,但看着自己一点点的进步,却是分外的舒心。
又结束了一天辛辛苦苦的修炼,叶楚慢悠悠的走在西斜的太阳余晖中,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她几乎毫不迟疑的便是决定了去方野那里蹭饭吃。叶楚砸吧了砸吧嘴,说起来,灵光峰到底是外门,在食材方面同内门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方野你狂什么狂,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师傅被你连累了,你师姐倒了,师妹进了执法队,一脉四个人,就你一个没出事,说不是你命格硬克的,谁信?!”
“就是,就是,扫把星,修为低,你怎么还有脸霸占着那么些个修炼资源!”一个满脸阴郁,眼角眉梢写满了贪婪的男子,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方野手指上的储物戒指,丝毫不掩盖他的贪欲,“不过是个百年都不能寸进的废物,你也配!”
不大的院子当中挤满了数道挑事儿的身影,方野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在众人的包围圈中,眼皮耷拉着,盯着手中摇晃的酒瓶子,不动声色,不言不语。
叶楚的到来只是引动了这些人淡淡的一瞥,便是不在在意了,毕竟,她每一次都是无声无息的静静的等着,不多嘴多舌,不动手动脚,既是没有什么威胁,次数一多,这些挑事儿的便是将她当做了一个纯粹看热闹的,也就不放在了心上。
叶楚抬手整理了一些有些褶皱的衣衫,抱臂懒懒的依靠在洞开的小院门上,看着这自宗门分发了今年的修炼资源之后,就时不时会出现的一幕,微垂着眼睑,面无表情,淡淡的寒意在一双点漆的黑眸之中不断的流转着。
“方师弟,”领头的男子显然是被方野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激怒了,眉宇间布满了狠戾,一双黑眸之中满满的阴沉,他被众人围在了中间的方野,冷声道,“你我是同宗同门,何必非要撕破脸皮,那些资源你又用不上,不如,贡献出来,我们师兄弟几个也好来好去,互帮互助!否则,宗门里头的路可不是那么的好走,方师弟你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着些看路,免得一个不小心,摔个筋断骨折,若是更不小心搭进去了一条小命,师兄我可是要伤心的。”
听了这近乎于赤裸的生死胁迫,叶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帮人虽然一直找方野的麻烦,可却从来都只是辱骂嘲讽,不曾这么的急切的逼迫,这是要狗急跳墙了?!虽说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那江长老只不过是受伤闭关,早晚都会出来的,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方野……
神色微微一动,叶楚抽出了一缕神识缓缓的探出,慢慢的扩散了开来,当触碰到了虚空中的某一处,叶楚的大部分神识骤然如同潮水般收回,只留下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停留在了那里,她的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果然……
那领头的男子负手而立,头颅微扬,一副高傲的模样,睥睨着方野,自以为是的喋喋不休的道,“若是师弟还是如此的不识大体,不能体谅师兄的一片苦心,师兄给你指的通天大路你不走,那就莫怪师兄我教导教导你做人的道理了。想来江长老出关之后,也必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小事儿,方师弟,你要知道,修仙界说到底,还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地方。我脾气可不好,你可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自误。”
“砰!”方野懒洋洋的撩了撩眼皮,手中的酒瓶子正正的落在了他的脚边,一翻手,再次摸出了一瓶酒狠狠的灌了几口,长长的吐了口气,身子在椅子上扭了扭,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双眼一合,竟似乎是要趁着阳光正好,睡上一觉。
“方野,给你脸你不要脸了,是吧?!”如此的视若无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举动,叫那领头的男子面色发青,面容有些扭曲狰狞,双眼之中的光如同沁了毒汁般,恶毒的盯着似睡非睡的方野,“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话音一落,“呜!”劲风涌动,这男子猛的攥紧了拳头,手臂肌肉隆起,一拳,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气势汹汹的向着方野的面门便是轰击而来。
方野瘫倒在椅子上,眼不睁,口不开,一动也不动,对这势大力沉能够将他脑袋一击轰碎的铁拳,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倚在门上的叶楚微微的一挑眉,手臂高抬……
“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稳稳的抵住了那轰击而落的拳头,劲风四溢,卷起了漫天的尘埃。
“谁,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敢多管老子的闲事?!”身体被袭来的劲道逼退了半步,那领头的男子一张脸涨的通红,瞪大如同牛眼般的双眸中满是汹汹的怒意和凶残的恶毒,胸中那先前被方野无视激起的满肚子怒火陡然翻了一番,怒骂出声。
“呵,王师弟好大的气性啊!”一把温润的声音响起,一席天青色长袍的男子,收回了手掌,挡在了方野同这个王师弟的中间。
“燕,燕师兄……那什么,我就是,我们……”这王姓的男子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形象,瑟瑟如同鹌鹑般,后背的衣衫迅速被沁出的冷汗打透,嘴唇嗫嚅,双手哆嗦。
“你们啊,一个个的,将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燕南飞的声音不沉不厉,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和风细雨般温润,懒洋洋的抻着懒腰的叶楚,却是瞧见不止这王姓的男子哆嗦的更厉害了,后背整个衣襟都湿透了,其余的人头低垂的到了胸口,死死的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微微的顿了顿,燕南飞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柔和了,嘴角甚至噙起了淡淡的笑意,柔声道,“你们,还不走?在等什么,等我请吃饭吗?”
“不……敢!不敢!”王姓的男子头摇动的跟拨浪鼓似得,带着那些连声都不敢出的小弟,轻手轻脚却极快速的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