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正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过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将周小檬的手松开。
    感觉到了杜杜下一步的动作，周小檬双手越抱越紧，不肯放手。
    一双铁钳般的手按在了周小檬的手上，两个人之间的力量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周小檬感觉到她的手一点一点地被松开，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毫不费力，杜杜便再次将周小檬放到了一边。
    “你困了，去休息吧。”
    杜杜的目光越来越冷，以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向周小檬说道。
    “不，我不困。”
    周小檬脾气也上来了，紧紧咬着牙看着杜杜强调道。
    四目相对，短暂沉默。
    气氛已经开始变得尴尬，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周小檬抬头，目光倔强地看着杜杜，她紧紧咬着下嘴唇，最后她的双手伸向了外套，开始解系在她睡衣上的扣子。
    一颗。
    两颗。
    周小檬的身前已经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但是她始终抬头倔强地望着杜杜，坚持着她最后的坚持。
    “停下。”
    一直到周小檬解到第三颗的时候，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杜杜的嘴唇一张一合，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另一只手顺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件自己的外套，然后披在了周小檬的身上。
    只是这件外套披上了没有两秒钟，周小檬抬头看着杜杜，故意将外套重新丢在了沙发上。
    杜杜再次将外套捡起来披在她的身上。
    周小檬再丢。
    整个过程，他们一共重复了三四遍。
    周小檬从提出要交出去的一刻起就在观察着杜杜的表情，但是杜杜自始至终对她的态度始终没有变过，一直坚持拒绝的状态。
    直到最后，周小檬急了。
    “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周小檬有些口不择言。
    “我知道你放不下过去，但是过去的人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你要珍惜眼前人。”
    因为计划迟迟没有成功，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错误，直到杜杜脸色变得冰冷，目光仿佛一把尖刀般凌厉起来，她这才住口，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再往下说。
    “出去。”
    杜杜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周小檬的耳中却仿佛一道惊雷，她一时间不敢再动。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杜杜是真的生气了，周小檬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话有多过分，赶紧道歉。
    “出去。”
    但是杜杜不听任何的解释，再次以冰冷的口吻命令，不掺杂任何感情。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
    周小檬整个人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软了下来，只是她的话刚刚说了一半，杜杜又打断了她。
    “出去。”
    不想听任何解释，杜杜脸色冰冷到可怕。
    “我没有要说她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要和她比较。”
    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周小檬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
    “说完了？”
    仿佛是看陌生人一般，杜杜以一种极其陌生的口吻向周小檬问道。
    从认识杜杜起，周小檬就从没见杜杜这样生气过。
    周小檬小心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再次强调了一遍。
    就在她说完这句，杜杜连看都不再看她，直接走向了客厅的门口处打开门。
    “出去。”
    他的态度异常决绝，不给任何挽回的余地。
    周小檬紧紧咬着下嘴唇，因为用力，下嘴唇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但是她仍不自知。
    她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但是她仍然一动不动。
    “我再说最后一遍，请你出去。”
    杜杜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冰冷，不给周小檬留任何情面。
    这一次，周小檬彻底绷不住了。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决堤般的眼泪从她眼眶中涌了出来。
    不等杜杜再次说话，周小檬丢下杜杜的外套一个人带着眼泪跑了出去。
    跑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周小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杜杜才再次关上了客厅的门。
    今天非常奇怪，尤其是周小檬，杜杜总觉得她太莫名其妙了。
    结合前几天接电话的异常情况，他总觉得周小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但是也没有办法再往下追问。
    越想越心烦，甚至连他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了周小檬说前任死了这件事而生气还是因为周小檬自己的事情。
    算了！
    杜杜摇了摇头，起身不再想这件事，接着从冰箱里拿出来几瓶酒。
    夜风微凉，透过纱窗不断从屋外吹来。
    杜杜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被周小檬丢下的外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直喝到天亮，杜杜一整晚都没有睡。
    他躺在床上总隐约能听到周小檬的声音，甚至他都开始怀疑，周小檬还没有离开，而是藏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
    于是他搜遍了所有能藏人的任何地方，最终仍然什么都没找到。
    争吵后的第一天，杜杜正常上班，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第二天，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第三天，没有异常。
    第四天，没有异常。
    第五天，没有异常。
    一直到第六天，杜杜正常向珍妮安排好一上午的工作之后，右手的食指仍然有节奏地叩击在桌面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最近你有没有感觉咱们公司有些奇怪？”
    杜杜眉头微皱，看着珍妮问了一句。
    “哪里奇怪了？”
    珍妮有些疑惑。
    “就是，你有没有觉得公司最近有点安静？”
    杜杜努力描述着他的感受。
    “安静？公司一直这样啊。”
    珍妮眉头慢慢蹙起。
    在西国的时候，珍妮就一直在做杜杜的秘书，他们之间的默契度很高，但是这一次，无论是杜杜还是珍妮，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出现了障碍。
    因为杜杜觉得公司最近的日子有些安静，仿佛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是珍妮给到他的反馈是并没有什么变化。
    所以，这就让杜杜更加疑惑，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略微思考，杜杜摆了摆手，示意珍妮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