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张旭东进门之后没开灯，他在黑暗之中问顾盼：“那你呢？你又想过我喜不喜欢你吗？”
    顾盼觉得很荒唐，她从来不敢想这个问题，无论张旭东喜不喜欢她，他们两都是没结果的。
    所以她缓了一会儿说：“我不想想这个问题，我们这样就挺好的。”
    “这样就挺好？这样是怎样？钱货两讫？”张旭东生气了，声音都大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顾盼觉得很委屈，她难道还不够懂事听话吗？张旭东玩弄身体之余，还想要玩弄感情吗？像他们这样的男人不会太把女人当个数的，她其实今天问张旭东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姚畅不爱安愿了，只是喜欢，当宠物一样的喜欢，可惜了安愿。
    “我们一开始不就是说的钱货两讫吗？我还做的不够好吗？”顾盼哭了出来。
    张旭东听到她哭，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两人在黑暗中一同沉默。
    张旭东想了想，他觉得顾盼说的对，他们本就是钱货两讫的交易，各取所需就好了，就把顾盼当以前的那些女人好了。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纠结这个事情，总不可能是真的爱上顾盼了吧？不，不可能，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忘记张盈盈。
    “你说的对，咱们俩就是场交易，之前是我对你太好了。”
    顾盼察觉到了危险，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要你讨好我啊，学会怎么去做一个称职的情妇。”
    顾盼突然觉得这一刻张旭东撕下了他伪善的外皮，露出了自己恶劣的本质，她有些慌了，不停地向后退去。
    张旭东步步紧逼，将顾盼逼到了逼仄的墙角，让她退无可退，然后一把撩起了她的裙子，将她的底裤褪下，又向上摸索着，撕下了她的乳贴，说：“自己脱。”
    顾盼伸出手将裙子褪下，吊带裙一扯就下来了。
    张旭东却没有动作，只说了句：“帮我口。”
    顾盼懵了，张旭东以前都会洗干净才会让她口的，这次却直接让她来。
    张旭东看她半天不动，说：“不适应了？这就不行了？我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你自己要惹我生气，也别怪我不给你脸了。”
    顾盼咬咬牙，心一横，跪在他面前，将他的裤子褪下，缓缓地把他的阴茎送入了口中。
    张旭东没有洗，所以会有体味，顾盼本来就是很容易干呕的人，她上公厕的时候闻到味儿了就会反胃。张旭东又扣着她往喉咙深处挤，顾盼直接干呕了一声，喉咙突然地收紧，张旭东的龟头登时就胀大了，这下堵的顾盼更难受了，都流出了生理性眼泪。
    顾盼双手不停地拍打张旭东，嘴里呜呜咽咽的，摇着头表示拒绝，但张旭东无视她的反应，一直挺动着，次次深喉。
    张旭东这次不打算放过顾盼，他挺动了很久，顾盼都感觉到喉咙有血腥味了，张旭东才堪堪射了出来，顾盼如获新生般地想去把嘴里的精液吐了，但张旭东拦住了她，说：“吞掉，全部吞掉。”
    顾盼哭着摇头，眼里噙满了泪水，又不敢开口说话，怕精液溢出来，只能不停地摇头，拽着他褪到脚腕的裤子，呜呜咽咽地求饶。
    张旭东却不肯答应她，蹲下来掐着顾盼的脸，说：“不吞就再来一次。”
    顾盼知道自己完了，非吞不可了，她一口吞下，吞咽的动作让喉咙生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在地板上。
    张旭东重新把裤子穿好就打开了灯，他开灯的时候看到顾盼嘴角红肿，满面泪痕的样子，突然生出一股愧疚和心疼感，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但一想到顾盼说他们是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他火就又起来了，转身就去浴室清洗了，留下顾盼一个人跪坐在门口。
    顾盼穿好衣服，就哭着把地板上的体液给清理了。
    公寓里有两处洗手间，他们一般都用靠近卧室的那一个，比较方便。顾盼现在有点崩溃，她不想去面对张旭东，就去了另一个洗手间，打开花洒，让热水冲洗自己，然后眼泪和热水一起流下。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委屈的，本来当情妇就是要讨好人，这就相当于她的一份工作，一份出卖色相，提供情绪价值的工作。至于张旭东怎么对她，那是张旭东的事，就像上班一样，无论老板要她996还是007，她都得照单全收，没有办法。
    进行这样一番自我安慰和开导后，顾盼心情平复了许多。
    而张旭东看到顾盼半天没从洗手间出来，他过去看了看，但走到门口，他又不敢推开那扇磨砂玻璃门了，这可能就是“近乡情更怯”吧。
    于是他躺回了床上，只开了盏昏暗暖黄的床头灯。
    过了一会儿，顾盼终于出来了，嘴角还是有些红肿。
    顾盼上床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挨着张旭东，窝在他怀里，她这次睡在了床边边，离张旭东有些距离。
    张旭东看到她这样，心里很恼火，一把把她捞了过来。
    顾盼以为张旭东是要做，就闭着眼睛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张旭东本来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像以前那样抱着她睡觉。
    但他没有制止顾盼，看着顾盼将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转过来开始脱他的衣服。
    她一颗一颗地解开他的扣子，将他的睡衣脱下来，再就是内裤。
    然后她看了眼张旭东，等着张旭东的动作。但张旭东迟迟未动，顾盼索性自己凑上前吻了上去，毫无技巧，也毫无感情，张旭东感觉她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就翻身将顾盼压下，重重地吻着她的唇，他情动的时候看了眼顾盼，顾盼闭着眼，张旭东看不出她任何情绪。
    然后张旭东索性将她翻过来，从后面进入她，顾盼随着他的撞击呻吟，张旭东此刻才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心想：顾盼这不是乖乖地在他身边吗？
    两人结束的时候，顾盼在张旭东准备抱她之前就直接翻身下床进了浴室冲洗，张旭东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刚刚在情事上获得的满足感此刻悉数殆尽，烟消云散，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晚上两人睡觉的时候，张旭东吻了吻顾盼红肿的嘴角，顾盼有些疼，但她没有说，甚至连眉毛都没蹙一下。
    顾盼今天睡的很早，她从小一碰到伤心事的时候，就会大睡一觉。刚开始她不懂这是为什么，后来在杂志上看到说这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就会用睡眠来逃避残酷的现实。
    所以啊，顾盼也是个脆弱的小孩儿，她没有爸爸妈妈，遇到事儿了只能用睡眠来安慰自己。而这些，张旭东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我们会关心狗狗有没有生病，但不会关心狗狗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不会像瑞士那样，养金鱼就要养两条，因为怕金鱼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