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二丫差点把人跟丢了，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
    明九娘惊讶：“把人跟丢了？你说稳婆？”
    “对，就是她，她抱着孩子七拐八拐，不知道要去哪里。二丫怕你着急，又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让我回来先告诉你一声。”
    明九娘心头顿时有些不好的感觉，沉声道：“好，知道了，你叫几个伙伴一起去找找二丫，帮它一起看着。”
    这个稳婆如果有问题的话，那是不是说明韩婵的难产也和她有关系？
    明九娘原本就觉得这件事情之中透露着诡异，这般听说之后心中更是警醒。
    “好。”
    明九娘有些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踱步。
    她想起了仲灵之前的话，有心想去问问她，但是转念再想，一来她未必知道，二来就算知道，她也未必肯说，便还是作罢。
    她喊了丫鬟来，让人去库房里找补品给韩婵送去。
    不管什么阴谋阳谋，孩子没了是真的，得让她补好身子，来日方长。
    她既心疼韩婵的遭遇，也气她不听话，心里又隐隐觉得，这般也算彻底和过去告别，只可惜了那个无辜的孩子……一时之间，内心想法万千。
    晔儿迟迟没有回来，明九娘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苍苍帮她去给赵夫人送信了，冬天她可以用的鸟原本就少，暂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去帮她查。
    初雪已过，约莫着金雕王和骊歌也快来了。
    现在也确实是需要帮手的时候……
    猫猫也正在和仲灵说这件事情。
    “我正在葛嬷嬷屋里，忽然听说出了事，就想着出去看看，嬷嬷不让我去，说那不是姑娘家该看的……”
    “该看不该看不说，看了又有什么用？”仲灵正用镊子往香炉里换香片，她从前很少用这些东西，但是明九娘让人送来的这月鳞香，香甜而温暖，香烟袅袅升起，让人如沐春光。
    “难道你能让原本就不会出生的孩子出生？”仲灵放下镊子平静地道。
    “那是不能……”
    “还是你想去同情一个绿了你娘的女人？收起那些可笑的怜悯心，我敢肯定，侯府若是出事，你若是出事，怜悯的人几乎没有，等着来踩踏的人却排着队。”仲灵口吻凉薄，一如从前。
    猫猫没有反驳，心里却觉得，虽然墙倒众人推是平常，但是也总有至交好友会在危难之时伸手。
    然而生长环境不同，所以这件事情她也很难去和仲灵争个对错。
    “大姑娘，”丫鬟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声几乎同时传来，“不好了，不好了……”
    “你出去看看，大惊小怪。”仲灵开口道。
    猫猫听见这声音却十分紧张，忙匆匆出去。
    “怎么了？”
    来的是姚黄，她和魏紫是明九娘刚拨给的猫猫的大丫鬟，不过两人都是已经在侯府多年的，很是稳妥，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大姑娘，”姚黄气喘吁吁地道，“圣旨来了。”
    “圣旨？给我大哥的吗？”猫猫只能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