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如果，如果说她的故意为之，是心存有一丝的侥幸。
    那么这样现在的走向，却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索性不要再去想, 甚至下了决心要断个干净：“具体时间。”
    谢景润皱了皱眉，似乎猜出她的想法, 迅速转了话题：“虞虞, 离那个霍晏泽远一点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 似乎在同她认真的商谈这件事，但却带着股不可置疑的态度。
    “我跟他是合作伙伴。”
    见苏虞态度坚决，谢景润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你要的商业资源，我可以给你介绍。”
    若是从前, 听到他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可现在那种心气儿都没了。
    她累了，不想再为了讨好他变成他理想中的样子。
    “谢景润，你当我是什么？”
    这一问, 也戳到了他的心窝子。
    苏虞叹了气，剩下的话不再说下去，于是乎直接转身离去，身影在他的眼前变得模糊，知道拐入了进了门变得不见后，谢景润收回了思绪，程言在暗处偷偷观摩的许久，见着谢总吃瘪的模样。
    凑了上来。
    调侃了句：“没哄好？”
    谢景润不语，他承认这段时间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想尽了各种办法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甚至还在还搜了搜如何哄女孩子的方法，甚至抖音刷了各种情感大师的方法理论来破局，现如今看来根本就没什么用。
    甚至明显觉得，苏虞对他有些不耐烦。
    他没追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追，显然挫败感已经拿捏了他的情绪。
    “.....”
    程言在旁只能干着急：“不能这样来，你这样只能把苏小姐越推越远。”
    谢景润有些不解，扫了眼程碍于面子没有开口。
    “不是说不主动，以前怎么相处就怎么来啊。”程言点了句，想了想又问：“你们以前怎么相处的？”
    这话题问住了谢景润，之前两人是朋友，交流的方面偏学术，多半是帮助她考研、或者是职业规划这一块，其他的似乎没有更多的交流。
    “就分享分享书单，她问问题，我回答。”谢景润答。
    程言头大了：“这不是老师跟学生的相处方式嘛，有没有暧昧点的？”
    谢景润想了想，甚至立刻翻了翻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同扫了遍之后，似乎也察觉出来了苏虞之前情绪的变化，那句大朋友，小朋友是的称呼，此刻回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有点暧昧的。
    再看，深更半夜互相打电话。
    接着又回忆起，她晚上直播的时候，他偷偷挂着听了全程。
    一桩一件，都暗藏着暧昧的信号。
    见着谢景润不语，程言又问：“那你是怎么跟苏小姐和好的？”
    “我..那天借着送开业礼物让她把我的好友加回来，然后给她直播刷钱，还有就是养猫送到她家里。”谢景润答。
    程言问：“这么多事情，用了几天？”
    “一周吧。”
    程言无语了：“你着急了。”，完全看不穿谢景润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好歹也是有过两任前女友的，怎么跟女孩子相处起来完全没有点脑子。
    还嘴臭说，燕大没几个人有他智商高。
    关键是情商也不低啊，各种人际交往商业谈判都拿捏的死死地，偏偏在情感关系这块完全是不开窍。
    “谢总，你以前怎么跟前女友相处的？”
    “都是她们表白的，我觉得还不错就谈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谢景润想不出任何过去的点，说得也很直白
    “那你喜欢苏虞吗？”程言直接就把最终话题抛了出来。
    喜欢她？
    这个点钻到了他的脑海里，他之前未曾细细思考过，只觉得不太愿意让她跟别的男生过多的亲近，但这一点是真的没有好好思考过。
    他喜欢她吗？
    下意识脑中浮现了太多彼此相处的画面，细节，那些心动的瞬间，似乎历历在目，越想越将原本只是不想失去苏虞这个朋友的自私念头，给彻底给推翻。
    喜欢她这个呼之欲出的事实，让他根本不敢去反驳程言的这个推论。
    见着谢景润不语，程言直接指出了问题所在：“谢总，你是不是觉得苏小姐是你发小的女朋友，你出于道德感就把自己对她的喜欢压制下来了？”
    谢景润依旧没反驳，默认了。
    程言又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苏虞已经跟发小分手了，而且还是发小出的轨。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了口，全然是不知所措：“那我该怎么办？”
    “你平时那么任性的人，这事儿不就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吗？”程言驳斥了句，看着神色发懵略显得呆滞的谢景润，哪有平时里颐指气使的高傲之态。
    处理起感情来，就像个小学生。
    “你就慢慢来，先把关系恢复到以前的相处模式，不要过于激进。”
    谢景润思忖了好一会儿答了句：“好，我大概懂了。”
    两人这番话题讨论完之后，才回到了宴会上，此刻已经接近尾声，人也逐渐变得少了些，苏虞在这会上认识了不少人，包里装了一堆名片，摞列起来估计有个四五十张。
    剩下的就是加各位老板的微信，逢年过节都得发一声问候语之类的。
    出了酒店的门，霍晏泽早早将车开到了她跟时琛的面前：“上车。”
    谢景润在其身后，看着一幕，原本想上去说什么的，被程言拉住：“苏小姐会处理好这种事的。”攥紧的拳头立马就送了松了下来，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这幕。
    苏虞笑了笑婉拒道：“霍总，咱们不顺路诶。”
    “没关系，我乐意。”霍晏泽笑眯眯继续道。
    她得人便宜，还甩脸色看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于是拉着时琛坐到了副驾驶座，而她则是坐在后排，谢景润也看懂了这一幕，顿时松了口气。
    “我们也回去吧。”他道。
    *
    第二天下午，趁着苏虞下班回家，谢景润早早就在家门口等候了，她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开了家门，默默地将小可乐的旅行包拿了出来，将猫放了进去。
    然后开始收拾行礼。
    身后的沉默许久的谢景润才开口说：“小可乐还是你来养吧。”
    苏虞不解：“你家里不是有菲佣吗？”
    “你不喜欢它吗？”他又问，直接将之前的问题给忽视掉了，视线紧紧地盯着她一举一动，苏虞扫了眼可爱圆润脸蛋的小可乐，那一摸就倒在地上求爱抚的姿态，确实很惹人爱。
    不得不说，谢景润选得这品种。
    特别招人喜爱。
    见着她没吭声，谢景润继续说道：“我居无定所，也不好照顾小可乐。”
    这倒是实话，谢景润一会儿住学校里的博雅酒店，一会儿又住宿舍，接着又跑去长安街的公寓，周末还会回家陪陪爹妈住，如他而言，还真是漂泊。
    不禁觉得小可乐是真可怜，怜惜似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见着苏虞动容了，他又道：“它很好养的，需要的用品我都会提前准备好。”
    “可是..”
    “放暑假，我再把它接回家好吗？”
    苏虞还是心软了，点了点头便不再回应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两人，但彼此间的话题止于了宠物，谢景润深知不好再继续打扰，免得适得其反于是说：“那就辛苦你了，虞虞，我就不打扰了。”
    “嗯。”她答。
    然后转身为他开了门，目送着谢景润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然后关门，此刻的小可乐正扒拉着她的裤脚，撒娇卖萌似的求抱抱，苏虞微微弯腰将小可乐抱在了怀里坐到了沙发上，伸手顺了顺小可乐的猫。
    盯着它懵懂的眼珠子，嘟囔了句：“他要是有你这边惹人爱就好了。”
    小可乐不解，只喵了声。
    惹得苏虞笑了笑说：“听懂了？”
    小可乐继续喵了声，又眨巴了下蓝眼睛，可爱极了。
    等到晚上，才收到了谢景润的发来的微信。
    【谢景润：能时不时发点小可乐的视频给我看看好吗？】
    态度诚恳，但苏虞并不急着回复，过了会儿才拍了段小可乐呼呼大睡的视频发了过去，正因如此两人的互动也逐渐多了起来，但谢景润不再似最开始那般急于将关系扭转过来。
    如同从前那般，时不时给她发点最近的书单。
    有时还会展开话题谈一会儿经济案例等等，渐渐地她也适应了从前那般相处的模式，唯一变多的是，谢景润会每天跟她说早安晚安。
    而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说不上的复杂。
    但还是接受了。
    跟薄珣的接触也因为这只猫咪多了起来，薄珣会借着过来吸猫的理由，来蹭顿饭，有时候大家还会饭后出去散散步，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
    等到小可乐要打第二针三联疫苗的时候，是谢景润将车就开到了小区门口，而她则是提着宠物航空箱下了楼，上了他的车，彼时已经有两周未见了。
    盯着他的清俊的容颜，有些恍然隔世。
    而他则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侧过身子伸手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拉了出来，两人此刻靠得很近，他的呼吸声都能被她敏感的接收到，四目而视的瞬间。
    她恍然发现，谢景润的眼神很干净。
    这一撞，却撞得他心发慌，咫尺之遥，天气好到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脸颊上细微的绒毛，唇色粉嫩，琼鼻高挺，睫毛浓密纤长撒下来一片阴影，再往下是纤细白净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甚至微微露出的香肩。
    他知道她长得很好看。
    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却被撼动了心扉。
    静默了半分钟后，谢景润迅速为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身子也回到了该在的位置，发动了汽车朝着之前给小可乐打疫苗的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