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爱的是棠棠姐，既然她回来了，这一次我不想再辜负她了，我会给她应有的名分。简然那里，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我会离婚。”
    程绍臣离开前，干脆摊牌了。
    “孽障，你要是胆敢今晚走出这家门，今后都不要再踏入一步了！”
    程母威胁道。
    这会，她有理说不清，只能用强硬手段留下儿子。
    她庆幸这会简然不在，否则这场面愈发混乱不好收拾，绍臣非但是在伤她的心，然然在，肯定更好伤心。
    那个好孩子，没想到绍臣一直这么对她，而她却从来没跟自己诉苦过。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当初我妥协，那是我不知道棠棠姐不是心甘情愿结婚的，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心灰意冷草草结婚的。我没想到当初你残忍地拆散我们，事到如今被揭穿事实，你还不知反悔，竟然还一意孤行赶棠棠姐走，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简氏破产，你都能接受简然，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棠棠姐？她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你......你......”程母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晕头转向，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两下。
    程绍臣身侧的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扶住母亲的冲动。
    他不能放任母亲再欺负人了。
    程棠眸光闪了闪，心里暗自得意，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让这对母子生出隔骇了。
    她失去的，她都要一样一样要回来。
    ......
    程绍臣带着程棠走了，程母站不住，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沙发上，一只手支着额头，心力交瘁。
    简然躲在二楼角落一株半人高的绿植后面，借由这绿植挡住自己的身影。
    先前楼下客厅几人起的争执，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也由此得知了不少内幕。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坚信程母不是程棠口中那样残忍的人，这其中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
    之前的话，程棠功不可没，一直在挑拨离间，她段位高，加上程绍臣情人眼里出西施，毫无所觉。
    简然呼出了一口长气，幸好她及时收心，不然，这会伤心欲绝的就是她了。
    良久，简然才缓缓下了楼，程母的脸色还难看着，可客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过了。
    “妈，他们人呢？”简然故作不解。
    程母叹了口气，抬头仔细打量了简然好几眼，欲言又止。
    简然心想，程母应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吧。
    果不其然，程母纠结再三，还是板着一张脸告诉了简然，“然然，刚才那个女人曾经是程家的养女，我很讨厌她。”
    程母还不忘表明自己的立场，“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然然，妈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我本来想瞒着你的，想瞒着你一辈子的，没想到现在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我也只能告诉你了。我在不告诉你，将来你定要吃亏，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跟她斗了这么久，我都没能斗过年纪轻轻的她，绍臣鬼迷心窍了，一门心思向着那个女人。”
    “我以为......我真以为那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当初她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回来了，没想到她食言了，还不忘倒打一把。绍臣是犯傻，以为那个女人是好的，他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是个心机女，绿茶婊。心里一套，表面又是另一套。”
    程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往，简然从她口中得知了不少实情。
    当初程棠成为程家养女，是一个意外。程家内斗，程母没有防备，程绍臣曾经被人贩子拐卖到一个穷乡僻壤，程棠帮过他。
    后来，程绍臣获救，程母特意送了厚礼感谢她。
    那些年，程母也有资助她。
    程母没想到她跟绍臣一直有书信往来，两人联系颇为热络。
    程棠父母早逝，是跟外婆一起长大的，对她外婆倒是还不错。那会，程母觉得她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她外婆重病，程母还特意把她外婆接到了帝都治病，还领养了程棠。
    程母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程棠被养成了白眼狼不算，居然还贼胆包天勾引绍臣，而自己的傻儿子，也上钩了。
    且不说程棠已经成了程家的养女，即便没有成，程母也不乐意的，两人差了五岁不算，程棠的心机如此之深，自家儿子被玩弄了还不知情，将来程棠的野心还不知道会膨胀成怎样。
    亡羊补牢，未为迟也。程母一门心思拆散、分开两人，可绍臣在程棠的搬弄是非下，对她这个妈误解程度越来越深。
    程棠的确是成功了，母子关系每况日下，程母束手无策，只能跟程父求助，给儿子施压。
    幸而丈夫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程母在跟儿子的斗智斗勇中，还能稍微喘口气。
    一年又一年，程棠的年纪毕竟不会停滞不前，程绍臣父母不松口，程棠试图拐走程绍臣，想着时间长了长辈就会同意。
    谁知道，两人离家出走后，程家够狠，干脆停了程绍臣的卡。
    但程棠外婆的医疗费，程家倒是没有断。程母再恨程棠，也不会跟一个病重的老人过不去，那个老太太是好笋，只是程棠是个歹竹。
    “后来呢？”
    简然没想到程绍臣年少时，还有过这样一段青春热血的回忆，难怪他执迷不悟，程棠对他的影响的确很深，这其中，还有难以忘怀的救命之恩。
    “后来，程棠受不住贫穷，又认识了诺凡，两人结婚去了国外。也是，绍臣那会是个穷学生，家里断了经济支援，他打工赚的钱毕竟有限，程棠在我们家那会，我心存感激，给她用的花的都是好的。一个穷惯的女人，见识过富贵，哪里肯再回到过去啊？要是她肯一直跟着绍臣吃苦，或许时间长了，我也会心软，但是她连一年都没能坚持住，这样的女人，也就绍臣那个傻子把她当成宝，对她的话，从不怀疑。”
    “然然，妈真不是利用你，我以为她跟诺凡去了国外，她会安分守己了，没想到她跟诺凡离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