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娘子一起。”
    他声音干哑，眼神也有些混浊。
    柏轻音心疼的不行，可偏偏她又不能说什么。
    “好，那就陪着我。”
    封铭轩做事儿谨慎，倒没有大张旗鼓的去找，而是找了人，悄悄的去打听。
    毕竟商业上有很多龌龊事儿，豆大的事儿都能拿来做文章，柏轻音一个女人本就不容易，如果被那群饿狼知道，柏轻音的男人现在出事儿了，柏轻音怕是不会太好过。
    想到此，封铭轩叹息了一声。
    搓着手，封铭轩来到店里，看着柏轻音脖子上的吻痕，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账簿，他将早已熄灭的火盆给柏轻音换上。
    “老板娘什么时候到的？”
    柏轻音抬起头，“昨夜睡在店里，待会儿让人打扫的时候轻一些，嘟嘟还没睡醒。”
    昨夜韦治洵再次毒发，柏轻音也不明白，为什么毒发的越来越频繁了。
    “好，老板娘吃了吗？要不我出去买点早饭？”
    封铭轩看着桌上的蜡烛，估计柏轻音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在这边开始算账了。
    也是，毕竟钱庄还有那些铺子的生意那样红火，柏轻音身为老板，怎么着心里也得有个底。
    且她又不是那种大商户，每月雇个账房先生就可以了。
    柏轻音摇摇头：“不用了，我待会儿自己去。”
    说着，她将账本合上，刚一站起来，双腿就无比酸软。
    柏轻音苦笑一声，韦治洵毒发的时候，愈发折磨人了。
    可自己除了陪着，也没旁的办法。
    看着外面白了一片的街道，她有两分诧异：“昨夜下雪了？”
    “是呢？就是这样的雪天，有些人还不老实呢。”
    封铭轩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他家自从他不做生意了之后，就换了栋宅子，原本的宅子给丈母娘他们住了。
    柏轻音挑了下眉，揉着手腕：“谁不老实？”
    “自然是孔家了，昨夜是你没听到孔家跟闹鬼一样，有个女人一直在惨叫，后半夜才消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柏轻音对孔家的事情不感兴趣。
    她想，左右那惨叫的女人不会是柏轻叶就是了，那女人那样强势，可容不得自己吃半点亏。
    “高宅大院里，免不了有些龌龊事儿。”
    她没将事情放在心上，穿了件厚实的衣裳出去买早饭了。
    买早饭的时候她才注意到，似乎不少人都在议论孔家的事情。
    将买来的稀饭和包子带回去，韦治洵刚好醒来。
    柏轻叶倒了热水给自己温手：“都说下过雪暖和，可这天也没见着暖和多少，刚才还起风了，桌上有早餐，你洗漱一下趁热吃。”
    手泡在热水里，刺激的她蜷缩起手指，如果不是急着奶嘟嘟，她还是喜欢慢慢将手烤热。
    韦治洵将柏轻音的的动作看在眼底。
    “你出门没带暖手捂子吗？”
    “嫌麻烦，没带。”
    柏轻音抱起嘟嘟，暖呼呼的手戳着宝宝的脸颊。
    “嘟嘟，吃饭饭了。”
    说着，她在嘟嘟脸上亲了一口。
    韦治洵凑到柏轻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柏轻音想起昨夜韦治洵那疯狂的样子，抿唇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上次大半年才毒发，可是最近这两次，愈发的频繁了。”
    这才不到一个月，柏轻音难以相信，万一下次毒发一个星期，或者三天，韦治洵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韦治洵吃早饭的动作僵住，好半晌，他才默默将包子咽下去。
    “娘子是觉得烦了吗？”
    柏轻音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及板栗，“脑子里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
    韦治洵又吞掉一个包子，动作流畅了很多：“娘子不嫌我烦就好。”
    柏轻音看着他那样子，忽然有一瞬间的无语。
    喂完孩子，柏轻音让韦治洵去将其他铺子里的账本收回来，自己则是慢吞吞的继续算账。
    “掌柜的，你昨天让我去打听的事儿，我打听了。”
    柏轻音拨算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封铭轩，声音里带着而自己察觉不到的紧张。
    “然后呢？”
    “只是说神医可能会来咱们这里，但是现在神医到底在什么地方，众说纷纭。”
    柏轻音眉头紧皱着，“既然不知道神医到底在什么地方，那消息也未必可靠，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帮忙去找一下神医的到底在什么地方。”
    封铭轩摇摇头：“这些神医大多喜欢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我看查也未必查得到。”
    “那也必须要查。”
    柏轻音的眼中透露着坚定，想起昨夜韦治洵那疯狂的模样，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查，特么的必须查，这要是不查，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谁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特么不给田休养时间，田也是会耗光养分的！
    “好，那我下午出去让人接着去打听，打探到消息，我就让他么写信回来。”
    柏轻音点点头：“告诉他们，路上的花销记得保留收据，我回来给他们报销。”
    “好嘞。”
    连轴转了几天，柏轻音因为身体吃不消在家休息了半天。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半天，老天爷都不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跪在搓衣板上的男人，柏轻音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娘子你别气，气着自己就不好了，你打我骂我吧。”
    韦治洵也没想到，这次毒发的竟然这样频繁。
    柏轻音不想搭理他，一下子躺回床上，“你想要嘟嘟多个弟弟妹妹可以直说……”
    韦治洵愣了一下，随即想到柏轻音上次生产时，那巨疼的模样，“不要，娘子很辛苦。”
    正在看床顶的柏轻音身体僵住，她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韦治洵。
    “娘子上次生嘟嘟，差点丢了半条命，我不想娘子再那样辛苦了。”
    那一瞬间，说不感动是假的。
    柏轻音迅速扭头，不去看韦治洵。
    在韦治洵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生嘟嘟的时候，她真的是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甚至她产生了一种停止生孩子的想法，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她没想到，韦治洵竟然能体谅这种痛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