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山何在？”鬼渊向四周看了一眼，沉声问道。
    “禀师傅，他……还没有出来。”有弟子上前回报。
    “姜小山何在？”
    鬼渊再问了一句。
    这次，他的声音依然不大，只是却像是穿透了空间，不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向着更远的地方传播着。
    一时间，就像是方圆几里之内，都在回响着这句话似的。
    “来啦，吵什么吵，大清早不让人睡觉。”姜小山打着哈欠，从人群中挤过去，爬台阶上了擂台。
    众人不禁无语。
    大清早？太阳都把屁股晒成干了，你还在大清早呢。
    “武者，当守时。”鬼渊脸色阴冷不变。
    姜小山挥挥手：“知道啦，我年轻嘛，年轻人喜欢睡懒觉有什么稀奇的？”
    话倒是实话，只是这说话的语气和环境，让大家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就是姜小山在讥讽对方已经老了。
    的确，一边的鬼渊满脸枯皱纹，另一边帅气干练的姜小山，显而易见。
    只是这样还不算太过分，接下来的话却让人暗暗捏了一把汗。
    “啊，我忘记了，你不光是老了觉少，想必刚刚杀了个好弟子和小老婆，心里也怪难受的，更睡不着是吧？”
    姜小山安慰道，“不过你也节哀，这种徒弟和老婆真不能要，你说找谁不行，非找自己的小师娘偷腥？
    那个女人也是，祸害谁不行，实在不成花点儿钱，点个牛郎又花不了多少，非要祸害你的好徒弟。
    这年头培养个好徒弟容易的吗？光背叛还不成，现在还承担了一个被绿的风险，唉，你真是惨啊。”
    “够了。”鬼渊的眼角微微动了下。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以后可以只招女徒弟，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姜小山继续道。
    “我说够了！”鬼渊的嘴角向上翘起，看上去在笑，实际上却是他想杀人的预兆。
    卧槽！
    最害怕的不是姜小山，现场的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
    这都是听到了什么啊？
    鬼渊的弟子跟他的小老婆……
    仔细看看的话，好像的确是少了那个经常会见到的弟子晋原。
    听说那还是个宗师呢，按说这个场面，肯定会跟在鬼渊的身边，现在别人都出现了，唯独这个最小最宠爱的宗师弟子却不在，这……
    卧了个大槽的，自己听了去，不会被鬼渊灭口吧？
    “你如果只会耍嘴皮子，那我会对你非常失望。”鬼渊抬起眼皮来，“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武道修为，虽然不管如何，你今天都是必死，不过展示一下你的所修，也让你死得瞑目。”
    姜小山却摇摇头：“身为一个武道宗师，要是连嘴皮子都不会耍，那也太逊色了些。”
    “你若是再不动手，那就由我来动手吧。”鬼渊缓缓抬手，“先让你看一看先天境的力量。”
    随着最后两个字出口，鬼渊身上的气势骤然迸发而现。
    他抬起的手掌，已经不再是那只普通人的手掌，而是一座由真气凝结而成的巨大五指山。
    这五指山一样的真气掌影还在不断地向上攀升，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你把影子拔这么高，是要靠着个儿大吓唬人吗？”姜小山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没把这当成是一个生死之战。
    “你能受得住这一掌再说吧。”鬼渊悍然将手掌挥出，巨大真气掌影屈指一弹。
    如山倾倒般的气势，猛然向着姜小山砸过。
    姜小山两掌交叠，向着这座山指上猛然撞去。
    众人纷纷想到一个词，螳臂当车！就是螳臂当车！
    只是姜小山这只螳螂像是有些强壮，在那个巨大的车轮碾压过来时，车轮竟然有一瞬间的停止。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姜小山的身体就像是皮球般，被那山般的掌影撞飞出去。
    轰……
    斜飞出去的姜小山撞在墙上，却没有阻住去势，生生把墙撞出一个人形的洞来，继续向下撞去，又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先天境的力量，这就是先天境的力量，真的是恐怖如斯！
    即便是能杀死宗师，在宗师中都近乎没有敌手的姜小山，也依然连一招都挡不下来。
    刘燕惊骇得捂住了嘴巴，眼里含着热泪望去。
    这样就……姜小山就这样死了？
    龙星儿也紧张到不行，手指把衣服都抓得死死的。
    龙向天看似没有变化，实则正在拼命地提升着自己的感知力，想要知道姜小山现在的情况。
    另一边，则是无数人双眼放光。
    尤其是苏锦荣，此刻已经大笑出声：“姜小山，你也有今天啊姜小山！”
    童秋平只是淡然笑着，像是并不关心姜小山的死活，不过身边的男人开心，她也很开心。
    能了解真实情况的，大概只有台上的鬼渊。
    这一招打过之后，他目光诧异地望向远在数百米外的墙外深坑。
    那里，已然没有了气息。
    不只是没有姜小山活着的气息，连死的都没有。
    猛然间，鬼渊侧身一拳击出。
    就在那片看似虚空的地方，姜小山一闪而出。
    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磨损之外，这家伙依然是活蹦乱跳的，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怎么可能？”刚刚还在兴奋的苏锦荣，骤然变得怒不可遏，“他怎么还不死？他怎么还不死？”
    童秋平只好把他按下安慰：“放心吧，有鬼渊先生在这里，姜小山是活不成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要他死，我要他死一百次！”苏锦荣强行按捺着自己的怒火，继续观看。
    鬼渊眯眼看了下：“一点小小的障眼法而已，不过你能在这一掌之下全身而退，也算得上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到此为止了。”
    “一点障眼法而已吗？”姜小山笑了笑，“那你再看看这个算什么？”
    姜小山闪身向前冲去，如风如箭，一往无前。
    在他前冲的过程中，一个人影突然变成了两个。
    再一晃，又变成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