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还是第一次见到佐伊出现这种表情。
    “发生什么了？”
    他隐约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但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潘森他……他……”佐伊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茫然。
    陆阳一愣：“潘森？战争星灵？他怎么了？”
    佐伊也顾不上了解他为何会知道潘森是战争星灵的事，喃喃道：“潘森，死了！”
    “什么？死了？！”
    陆阳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
    他知道潘森也降临在符文之地了，而且还知道他是抹杀了宿主的意识，亲自入驻到了那具身体中，而不是像戴安娜、蕾欧娜一般只是提供了力量和知识，意识还是由宿主主导。
    在陆阳穿越的时候，英雄联盟宇宙中的故事还在不断更新，他并不知道后来潘森和剑魔亚托克斯战斗过程中被杀死的事情。
    在陆阳的认知中，由巨神意识主导的潘森对星灵的力量更加熟悉，应该会比蕾欧娜和戴安娜更加强大才对。
    可是现在佐伊却告诉他，潘森死了！
    “虚空中的监视者出手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原因，也只想到这一个原因。
    可是，这也说不通。
    在全面入侵之前，监视者怎么可能具有杀死一位星灵的实力？另外，其他的巨神呢？难道会眼睁睁地看着潘森被杀死？
    “不，不是虚空。”
    果然，佐伊否定了这个猜想，脸上除了迷茫之外，还多了些许怪异。
    要知道，当初亚托克斯这些暗裔之所以被封印可以说是她，或者说她的前任一手塑造的。
    现在，她已经察觉到，潘森居然是亚托克斯杀死的，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才对。
    有其他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了，佐伊已经意识到，虽然不是她的掌控，但潘森的死亡必然有其他力量的影响。
    战争来临前，潘森能恢复过来吗？能找到新的宿主吗？
    一向不着调的她此时心中也有些凝重。
    虚空对于巨神族来说，也是一个恐怖的敌人，现在潘森的死亡，对未来的战争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必须回去看看！
    佐伊脸上没有了以往笑嘻嘻的表情，看了一眼陆阳：“我得离开了。”
    “什么时候？”
    “现在。”
    “这么急？”陆阳眉头一皱，发生这种事情，佐伊会离开他并不意外，可是这么现在她这么着急，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严重。
    沉默了两秒，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只能说道：“那么，祝你此行顺利。”
    “嘻嘻。”
    佐伊短暂的担忧后，很快又振奋起来，她拍了一下陆阳的肩膀，语气不舍地说：“我会再来找你玩的，你也可以去巨神峰找我。”
    在她拍自己的时候，陆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附着到了自己的体表，仔细探查又什么都没发现，不过他并没有不适的感觉，大概只是一种标记吧。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佐伊的声音传来。
    “那我走了。”
    她挥了挥手，一跃跳进了身前的空间通道中。
    陆阳刚张开嘴巴，想问一下标记的事情，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还真是够急的。”
    他摇了摇头，反正没感受到恶意，他就暂时把这件事放下了。
    看陆阳事情忙完了，默默在旁边等待的卡莎才开口道：“我想好了，参加战争。”
    陆阳看了看她。
    卡莎其实是个相当贴心的女孩，大多时候，都不用陆阳操心什么，就算看到一些东西，如果他不主动说，她就不会问。
    现在她接受陆阳的建议参加战争，一方面如他所说，想尽快提升实力，另一方面，大概是不想拂了他好意。
    “那行，我会叮嘱莎拉给你找些实力不错的人练手，那些一般的战斗也不用你出手。”
    陆阳点头说道。
    佐伊走了，别墅中的闲人就剩他们两个。
    让芙拉准备了午餐，简单享受了一顿美食后，陆阳带着卡莎向外走去。
    自从回来后，他还没有好好地看过比尔吉沃特，卡莎更是如此，现在大敌已灭，倒是可以带着她游览一下。
    但是，很快陆阳就失望了。
    他初次来这里，正是普朗克如日中天的时候，那时候的比尔吉沃特虽然混乱，但是却有种畸形的繁华。
    而这短短的两三年中，先经历了海盗之王的更迭，最近又有两大势力发生全面战争。
    比尔吉沃特的畸形商业已经被摧毁了十之八九。
    行走在街道上，以往到处都是小贩道路，此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无人清理的垃圾和干涸的血液。
    那些热闹的酒吧、赌场，甚至妓院，都大门紧闭，门口的尘土已经堆积了很深。
    本来就破败的建筑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废墟，遍布着炮弹轰炸过的痕迹，不时还能见到已经发臭的乞丐尸体。
    陆阳也没想到已经变成了这副光景，他倒是有心理准备，卡莎却没有见过如此惨烈的战争。
    哗啦。
    一声轻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顺着望过去。
    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建筑，从那破败的招牌上可以隐隐看出之前似乎是一座叫“熊xx”的旅馆。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上面扒拉着，不时捡起一些东西放到怀里，脸上也会出现一些笑容。
    虽然他脸上黑漆漆的，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稚嫩，这是个比卡莎还要略小的小孩。
    陆阳两人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他们。
    下一刻，黑瘦的少年像受惊了的猴子，手忙脚乱地开始后退，几步就消失在两人面前。
    如果是一般人，他会像野狼一样护住这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处食物来源，但是陆阳和卡莎一看就不属于普通人，他们的穿着虽然称不上华丽，但是都干净整洁，在现在的比尔吉沃特已经是鹤立鸡群，属于真正的大人物。
    卡莎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开口道：“陆阳，这……”
    “这是无法避免的。”陆阳脸色平静：“革命必然会伴随着痛苦和死亡，但是如果不改变的话，比尔吉沃特就永远是一座罪恶之城，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卡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