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淼淼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神带着些刻骨的怨毒。
    白瑾年挑眉，若无其事地继续喝咖啡。
    “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么？别傻了。”淼淼忽然支起身体，半个身体探过去，凑近白瑾年耳边呼气，带着些报复般的快意，道：“你这辈子都只有被人背叛被人利用的份，永远不要妄想他会真爱你。”
    “哦。”白瑾年面无表情，在很早以前，这样的话就伤不到她了，可不知为何，听到淼淼这么说墨宸夜，第一反应竟然是不赞同，反驳几乎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抿了口咖啡，仍是岿然不动，抬眸看了淼淼一眼，眼神平淡至极，“比起你，我也挺幸运的，好歹我还有他能利用的地方，你连让他利用的资本都没有。”
    白瑾年果不其然看到淼淼变了脸色，脸刷地白了，血色尽失。
    薄唇抿出一道淡淡的笑，眼底洇开悲悯的温暖：“真是可怜呐。”
    淼淼蓦地扭头，受不了白瑾年的目光，平静却洞穿一切的目光，依稀还带着些怜悯，这样会让她看起来像个可怜虫，却还在自欺欺人。
    “你这么喜欢墨宸夜，喜欢到恨他恨我的地步，可惜了，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你说你是不是挺可怜的？”白瑾年却故意不肯让她逃避，微暖的语调不急不缓地落下，不惊轻尘却锋锐刺骨，剖开她纷乱的思绪，直达心底，将她所有的隐秘心思全都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淼淼跌坐在沙发上，觉得屈辱，眼中也蓄满了水雾，她死死地盯着白瑾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见着要发作，眉梢却诡异地上扬，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白瑾年，你变心倒是变得蛮快的，这么快就忘了你的师兄白长安了么？”
    白瑾年有些恍惚，白长安仍然是她心上刺青，是不能提及的存在，只是，好像没有当初那么抗拒了，她笑，大抵是墨宸夜拿白长安刺激她的次数太多，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啧，看来你也不是完全忘记他了嘛，你的心还真是宽广，竟能同时装下这么多人。”淼淼兀自慵懒地笑着，眼神却是讥诮又散漫的，白瑾年不悦地蹙眉，说真的，看到一张和自己这么相似的脸做出这种表情，她适应不过来。
    “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被所有人背叛会是什么感觉，肯定会撕心裂肺吧？”淼淼轻轻地吐了口气，依稀带着些令人沉迷的味道，她喃喃：“那时候我一定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
    白瑾年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完全把她说的话当屁放掉，等她终于说完了，才抬头，慢悠悠道：“呐，你找我来不就是想告诉我他怎么样了么？你倒是说啊，我时间宝贵，真不想这么被你浪费掉。”
    淼淼噎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到漫不经心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须弥山上有喜事将近么？”
    白瑾年的手蓦地捏紧了小勺，心脏仿佛被一双手抓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淼淼手上沾着水在桌上写着些什么，她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结账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