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留下，墨宸夜自然是开心的，可隐约觉得白瑾年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她明明在发呆，可看过去，她又恢复了正常，全然没有失神的样子。
    “你有心事么？”墨宸夜问她。
    与其猜测到底在想些什么，不如开门见山的问，说与不说那是对方的事，总好过自己胡思乱想，还猜不到正解。
    “算是有吧。”白瑾年也不瞒着他，只是真要说，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那是太久之前的事，历经十二年的打磨，早已深入骨血，压根忘不掉，记忆里沉淀着的欢乐与悲伤全都是放不下的执念，以至于到如今，还耿耿于怀。
    “嗯。”墨宸夜嘴角扬起微妙的弧度，白瑾年愿意承认，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他是想听她亲口说那些忘不掉的事，可他不愿逼她。
    墨宸夜在书房工作，白瑾年就坐在一边玩，互不打扰，偶尔墨宸夜抬眸看到白瑾年乐不可支的模样也会忍不住想笑，忙完了就和她坐在一起。
    其实在他看来一点都不搞笑的剧情，白瑾年永远都能get到笑点，还会很认真地解释，高冷的某人默默地呵呵，坦然接受她的鄙视，然后反弹。
    深夜，白瑾年才站起来，看看窗外的风平浪静，这个夜晚静谧平和，没有危险的味道，她眯了眯眼睛，喃喃道：“应该不会来了吧？”
    “什么？你说什么不会来了？”墨宸夜抓着她的肩膀，有些诧异。
    “嘶，你放手啦，弄疼我了。”白瑾年蹙眉，使劲拍打他的手，墨宸夜慌慌张张地松开手，看到她肩上渗出些血迹，脸都白了，窘迫地道歉：“我错了，我去给你拿药。”
    他一边指责自己记性不好，竟然忘了白瑾年身上有伤，一边往外跑，白瑾年都没喊住。
    墨宸夜给她上药，白瑾年香肩半露，衣服都褪到了腰际，包扎伤口总免不了会碰到敏感的地方，白瑾年脸有些红，后悔应该自己来，反观墨宸夜，并无任何异样，神情认真，动作小心翼翼，她也就松了口气。
    “年年，往后莫要再做这种事了。”墨宸夜将她的衣服拉好，脸色凝重严肃。
    “嗯？”白瑾年不大明白。
    “我希望你以后都能保护自己，不需要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安危，你这伤若是再深一些，可就没命了。”墨宸夜的手搭在她左肩，有些难过。
    席老大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得。
    白瑾年不想他受到干扰，所以受了伤都一声不吭。
    白瑾年担心他会出意外，所以强忍着疼不曾离开半步。
    墨宸夜低低地笑，将白瑾年轻柔地揽入怀里，喃喃道：“年年，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为我付出？若再有下一次，我宁愿你离开，也不想你受伤。”
    他伤她气她辱她，可她除了嘴上说得狠一些，却在危急时刻愿以性命护他，有生之年能遇上这样的人，他是何等的幸运？
    “肉麻兮兮的，真受不了你，再说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少自作多情。”白瑾年推开他，墨宸夜怔了怔，又抱住她，喃喃道：“你受不了我，这辈子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