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美慧端着咖啡的手可疑地一抖，忽的将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杯垫上，眼里溢出些冷笑。
    咖啡溅出来，在玻璃桌上洇开咖色的花，司徒美慧的手上也溅到了，白瑾年若无其事地抽出一张纸递过去：“夫人，你激动什么？快些擦擦。”
    “不需要你假惺惺。”司徒美慧脸上的表情如同裂开一条缝，终于装不下去了，再无初见时的端庄雍容。
    她自己拿出帕子擦擦手，而后用力地将之柔作一团，复而抬眸看着白瑾年，仿佛带上了面具，表情又恢复了优雅，只是看起来有细微的咬牙切齿，眉目也扭曲几分。
    “白小姐，你知道么，无用的东西对于墨家来说便如蔽履，随手可弃，而你，就像这块脏了的帕子，”她随手将那块动辄上千的帕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一瞬不瞬地凝着白瑾年的脸，一字一字地咬出来：“随手可弃，宸夜对你不过是玩玩，总有腻的那天，劝你还是识时务些，拿着钱走，不然落得人财两空的境地，可不会有人可怜你。”
    白瑾年歪着头看她，对这些话，没任何感觉。
    到底还是在墨宸夜的毒舌下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心脏早已经百毒不侵，对司徒美慧这番直言不讳的轻视，竟无半点感觉。
    她想了想道：“那请你赶快让墨宸夜腻了我，算我求你行不？”
    “你！”司徒美慧气得不轻，没见过像白瑾年这样不要脸的人。
    “你要想让我离开也行，倒是开价呀，猜来猜去多没意思？”白瑾年笑了，带着好玩似的表情看着司徒美慧，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神却散漫而嘲弄，又依稀带着些寒意。
    司徒美慧忍不住低骂道：“无耻。”
    从没见过像白瑾年这样拿感情换钱还换得如此理所当然的人，她设想过好几种可能性，要么是委屈地表示自己只要墨宸夜的人不要他的钱，要么就是受不了这份屈辱直接摔门而去，或者是见钱眼开拿着她开的支票远走高飞。
    可司徒美慧怎么都没料到，白瑾年会让她直接开价，虽然设想的那三种情形只会使她嫌恶，可白瑾年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反倒让她更加受不了了。
    可见人都是有控制欲的，总想着事情能按着自己设想的来，可生活又不是按着剧本进行的电视剧，总是充满着意外。
    司徒美慧咬咬牙，勉强忍着没有发火，拿出一张支票，推着到了白瑾年面前，因为太用力，按着支票的手指骨节泛白，刚做过的指甲在桌上滑出刺耳的锐响。
    “这个数足够你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若是省着点，下半辈子怕也够了。”司徒美慧收回手，淡漠地移开眼风，都不愿再看她。
    白瑾年蹙眉，认真地数了下支票上的金额，个十百千万......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万，她低低地笑了起来。
    司徒美慧诧异地看她，白瑾年笑够了才扬了扬手中的支票，戏谑道：“原来墨总裁的身价，在你眼里就值这个数？一百万，呵，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张空白支票，金额任我填，没想到只是这样，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