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看着这个男人清俊雅致的面容怔怔入了神，脑中涌现诸多支离破碎的片段，那些曾经惊扰过她无数次的画面，恍恍惚惚和眼前的人重叠，一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喂，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如此直白简单的搭讪手段虽然俗了些，可很多时候却是最有效的，因为目的明确，不需要费那些心思猜来猜去。
    男子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尚未来得及回答白瑾年的问题，墨宸夜就拖着白瑾年走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白瑾年当着他的面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眉来眼去。
    “墨宸夜，你干什么？放手！”白瑾年一边挣扎想要挣开墨宸夜的手，一边还频频回头去看那个男人，清浅的月光给他镀上一层银辉，说不上哪里好看，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尤其见到他那双眼睛，竟和无数次梦里的华袍男子重合，她不得不在意。
    墨宸夜冷笑，放手？怎么可能！除非剁了他的手。
    墨宸夜将白瑾年拖出了小巷子，白瑾年一路骂骂咧咧，可最后还是被他塞进了副驾驶，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乐意，还在小声地说墨宸夜坏了她的好事。
    打翻了醋坛子的墨总一听这话就更加不乐意了，斜睨她一眼，眼神轻慢鄙夷，“白瑾年，你属蝴蝶么？看上一朵漂亮的花就想去凑个热闹？”
    白瑾年看着窗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蝴蝶挺漂亮的，你这算是夸我么？”
    墨宸夜：“......”这是比喻，比喻，ok？
    “不过我不采花，我只采草。”
    “......”墨总裁听了她胡搅蛮缠，一脸黑线。
    “更何况，人家确实长得好看，我多看两眼问个名字怎么了？招你惹你了，看不惯别看啊，我可没求你。”白瑾年嘴贱起来，也是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墨宸夜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冷笑道：“白瑾年，你的心到底有多大？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人？”
    白瑾年没说话，墨宸夜也没说话，过了很久，他突兀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声音里噙着冻人的嘲讽，“我说错了，你这人压根没心，除了那抹白月光，谁都装不下，陈旭阳不过是你以为能将你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你在利用他。”
    “嗯，我自私，入不了总裁大人的眼，趁早滚蛋！”白瑾年别开头，挣开了他的手指，下巴被捏得变了颜色，有些疼，她也不管，杵着下巴看外面。
    墨宸夜似是非常诧异，固执地又将她的头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们才是一类人，是盟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白瑾年怔住，她恍惚看到了墨宸夜眼底的柔情，但事实却是如此的尖锐冰冷，明明差一点她就要信了他的话，差一点就相信，他出于喜欢才会舍不得离开她。
    墨宸夜松手，若无其事地发动车子，飞速消失在夜色中，谁都没有发现，刚刚离开的小巷尽头，一个人长身玉立，静静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滑过诡异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