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墨宸夜听着陈旭阳和白瑾年说话，眸色不受控制地幽深起来，双手不知不觉捏紧了，转身就走。
    顾连城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墨宸夜是去给白瑾年买了衣服，怎么又不送进去？
    “老大，你去哪啊？”
    墨宸夜走得太快太急，顾连城在后面怎么喊他都没有用。
    他盯着手里的衣服看了好一会，忽然就扔了出去，气场阴沉得无人敢近，过了几秒，他有走过去将袋子捡起来，扯了扯嘴角，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和她，保持利用关系就好了！
    墨宸夜将东西扔在后车厢里，就驱车离开了，顾连城看着疾驰而去的车，无声叹了口气。
    白瑾年坐在床上，百无聊赖。
    之前还没发觉，现在一个人才知道有多么无聊。
    陈旭阳怎么还没回来？
    她满怀怨念地盯着门，听见响动，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发春了，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眼风，然而——
    “怎么是你？”白瑾年愣愣地看着顾连城走进来，眼中的期待一寸寸冷下去，语气也透出些失落。
    顾连城敏锐地感觉到白瑾年的失望，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透着些揶揄：“你希望是谁？老大还是......陈旭阳？”
    白瑾年冷笑：“不提他咱两还能愉快地聊天，现在不好意思了，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行么？”
    顾连城被她一句话噎住了喉咙，噎了许久才道：“你和老大至于闹得这么僵么？我还没见过老大......”
    白瑾年陡然抬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给我闭嘴！要是你让我捅了一刀，你还能和我平心静气地说话？”
    顾连城闭嘴了，白瑾年也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扭头看着窗外，眼中布满寒霜，顾连城自觉没趣，离开了。
    白瑾年还清晰地记得墨宸夜和她说的那些话。
    “我的护心鳞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即便我放过你，凌霄也不可能放过你，所以你逃不掉的。”
    他的话像一个魔咒，压在白瑾年心头，喘不过气来。
    陡然间知道如此大的秘密，她真的消化不过来。
    待她好不容易消化了扑面而来的巨大信息量，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忽然涌了上来，她一个激灵，拍掉了墨宸夜按在她心口的手，冷声道：“所以你也想拿回你的护心鳞？”
    白瑾年并不想死，她还没有肆意潇洒过，还没有谈一次正正经经的恋爱，也没有实现盘踞在心头多年的夙愿，怎么能死呢？
    墨宸夜见她郁闷惶恐的模样，嘴角牵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低沉的声音染着几分温柔：“并没有，护心鳞于我来说不过是一片龙鳞而已，给你也没有什么。”
    “既是如此，那当初为何不给凌霄，这样就不存在被肢解的命运了。”
    听到白瑾年的冷嘲，墨宸夜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瑾年撇撇嘴，犹豫着问道：“如果取下护心鳞，我还能活多久？”
    墨宸夜睨着她，眸间划过一丝悲悯的暖色，“取下护心鳞，不过一个月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