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年连声音都没有了，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来，悄无声息。
    她抱着那黑色大氅，头也埋了进去，哭得隐忍而压抑。
    “阿年......”凌桓站在一边见白瑾年这么哭，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年年，虽然你哭起来丑死了，可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墨宸夜走过来，一开口便非常煞风景。
    白瑾年抬头，没好气地瞪他，泪眼婆娑，嘴上却不肯示弱，“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嗯，我丑我开心。”墨宸夜伸手拭去她眼角泪，另一只手翻过来，凑到凌桓眼前，冷冷道：“这是还他的！”
    凌桓诧异，墨宸夜手心躺着一个绯色的光球，他知道，那是凌霄的残魂，心里高兴坏了，可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盯着灵珠，怔怔出神。
    “拿去养着吧，如果运气好的话一百年，两百年可能就能养回来了，如果运气不好，养个千年也能回得来。”墨宸夜漫不经心地说道，见他迟迟没动，直接将灵珠扔到他怀里去了，“接好了，我不欠他的，反正他还是欠我一条命，等他重新活了，我再收拾他。”
    凌桓小心翼翼地捧着灵珠，灵珠就跟店里卖的夜明珠似的，只不过是浅绯色，就像莲池里的莲花，有光芒若隐若现，很漂亮，他看得有些怔忡，似是还不敢相信竟然会是墨宸夜将凌霄的残魂收集起来了，他也想做这样的事，可实在是做不到，没想到墨宸夜随随便便就做成了，还半点不费力的样子，真是妖比妖，气死妖！
    白瑾年也不哭了，抹了抹眼睛，也盯着凌桓手里的灵珠，小心翼翼地问道：“凌霄真的没有死？”
    “白瑾年，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了？”墨宸夜咬牙切齿，要不是场合不对，这会子就该掐死这个女人了。
    “哦。”白瑾年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又揉了揉眼睛，就再没有反应了。
    过了几分钟，她转头看向莲池，莲花还开着，并没有凋零，那样艳丽至极的画面，白瑾年看得心酸。
    忽然凌桓轻轻一跃，凌波微步，竟是在水面上行走，找到了那株开得最凄艳的红莲，轻轻地将灵珠放了进去。
    花瓣顺势收拢，化成花苞模样，将灵珠裹在里面。
    这是凌霄的真身，与灵珠自然是最亲和。
    白瑾年面无表情地爬起来，然后慢吞吞地往外面走，完全不看这两个人了。
    “喂，白瑾年！”墨宸夜恼了，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也懒得管凌桓和凌霄了，追上去了，白瑾年还是不肯正眼看他，他就急了，一把抓着白瑾年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拽，定定地看着她，却发现她眼里竟然又有水光在晃，便是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讪讪地笑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你又怎么了？”墨宸夜果然还是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要让一只双商都低的妖龙猜透女人心还是有点难度的。
    白瑾年咬着牙，愣是不吭声，可也没有躲闪什么的，就那样看着他，带着些审视的意味，看得墨宸夜有些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