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车边，看着窗外的景致，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冥雨的话。
    偏头看向宋问。“你跟着帝北冥多久了？”
    宋问勾唇一笑，挑高了眉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微微地偏头，不动声色。“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帝北冥的事情。他活的岁月比我多了很多，我想知道，我不曾参与过的过往，都发生过什么。”
    宋问耸耸肩，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想知道什么，说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抿唇，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直接了当地问。“一千年前，帝北冥受伤，是怎么回事？”
    宋问双手环胸，转头看着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低眸，我声音清冷。“我就是想知道，他受伤，跟我是否有关，到底因为什么，他受的伤。”
    宋问原本总是笑意盈盈的脸多了几分凉薄。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帝北冥认识了一个女人，他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给支开，自己跑去谈恋爱。我们感觉到他遇到危机的时候，赶过去，只看到他怀里抱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自己也昏倒在地上。”
    “后来呢？”我嗓音嘶哑。
    宋问的语音越发的嘲弄。
    “后来啊，后来他昏睡了两百多年，醒了之后，疯了一样满世界的去寻找那个女人的魂魄。可是找遍了全世界，他也没找到，他又颓废了两百多年，可是依然不放弃寻找。我们都觉得他疯了。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通的，反正就振作起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沉默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女人，是沐七夏么？”
    宋问耸耸肩，撇嘴。“我不知道，帝北冥没有说过，我也懒得打听。也许别人知道，不过帝北冥下了封口令，鬼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原本听宋问说起开头的故事，我还以为他会知道。
    没想到到了最后，他竟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蓦然涌上心头的，是放松，还是失望。
    不过，没有这么快知道答案，也让我的心更纠结了。纠结的同时，却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那么快地面对自己的不堪。
    其实，我早就已经认定，帝北冥就是被沐七夏所伤。
    也就是我。
    或许是前世的我。
    说许是失去了记忆的我。
    但是终归，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听了很多人说千年前的事情，但是没有谁给了我完整的真相。也许，我只能问帝北冥才能知道吧。
    或许，可以问冥风？
    “宋问，冥风会知道当年的事情么？”
    宋问摊手。“不晓得，我说了，我懒得问那些八卦，无聊透顶。”
    “那，你能把冥风叫来这里么？”
    我期待地看着宋问，可惜，他直接回给我一个耸肩，外加一个摊手。“不能，冥风是帝北冥的贴身侍卫，除了帝北冥，没人可以指使他。”
    我嗯了一声，偏头看向窗外。
    抬手捂住胸口，我心里无声地问。“沐七夏，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么。一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你伤害了帝北冥么，真的是你把他带入了死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