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琅眼见着苏凰阙这个样子，原本很有底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他做了很大的错事。
    他们是什么关系？
    是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一时间，他居然想不出来。
    夫妻？这两字说来怎么都觉得底气不足。
    可若不是夫妻，那又是什么？
    在苏凰阙的眼里，他们是什么关系？
    合作？利用？朋友？
    苏凰阙跟陆瀚宇为什么会一起在边关？
    他当然明白这次的事情不是苏凰阙所为，可是苏凰阙的态度让他口不择言。
    苏凰阙明知陆瀚宇是杀手，却还是让陆瀚宇跟着来了这里，为什么？原因是什么？
    苏凰阙为什么不肯说？
    说到底苏凰阙跟陆瀚宇一路来到军营这事，在顾棠琅的心中完全成了一根拔不掉的刺。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顾棠琅没有回话，苏凰阙又重复了这么一句。
    重复话的苏凰阙，在这深夜，透着股凄凉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顾棠琅被苏凰阙这话弄得心里不舒服，但是自尊心让他没有办法去服软，他本来就没有错。
    “我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啊。”苏凰阙起身脸上挂着笑意。
    然而顾棠琅面对着苏凰阙的笑意，却是不能接受。
    又或者顾棠琅更多的是不能接受苏凰阙的话。
    什么叫做什么关系也没有，即使他也说不出来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关系也没有，苏凰阙的话，无疑是伤人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因为苏凰阙的话感到不舒服？
    “你......”顾棠琅目光是放在苏凰阙的身上的，心里不可的是不能接受苏凰阙的话的，但是不能接受又能怎么样，好像除了被动的去应下，别无选择。
    自尊心让他没有办法去跟苏凰阙说，他们是夫妻的关系。
    现在本来他就没有错，苏凰阙凭什么一副两清的样子？
    顾棠琅有时候觉得他也是在作践自己，苏凰阙明明就一点都不在意他，他做什么上赶着去给苏凰阙嫌弃？
    他跟苏凰阙的谈话，似乎每次都会是不欢而散，可是苏凰阙有时候又表现的十分在意他是为什么？
    苏凰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顾棠琅想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苏凰阙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从来没有认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以至于现在甚至是一个哑口无言的状态。
    不知该如何去说。
    苏凰阙说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好像真的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一时间苏凰阙跟顾棠琅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就连在远处望风的橙繁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装作不经意的，橙繁往苏凰阙他们这边看了两眼，却是发现苏凰阙跟顾棠琅了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只觉得，两人到底是发生了啥？居然这么恐怖？
    “顾棠琅，我跟你真要说关系，很久以前，其实就说过的吧，不过是互利互惠的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顾棠琅说不出一句话，苏凰阙却是又开口了。
    但是苏凰阙开口的话，并不是顾棠琅想说的。
    他发现一切都好像在事与愿违，他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只是一开口，却不可避免的成了伤害。
    具体原因是什么？顾棠琅也不明白。
    在苏凰阙的事情上，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好像完全不见了。
    剩下的只有冲动，已经本能。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在这一刻，顾棠琅终于意识到了，喜欢。
    他是喜欢苏凰阙的。
    “不，我们除了互利互惠的关系，我们还是夫妻。”忽然明白了过来的顾棠琅很肯定的对苏凰阙说出了这么一句。
    苏凰阙原本以为顾棠琅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毕竟刚才顾棠琅都说在怀疑她这种话了，这样看来，顾棠琅又怎么不会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这会顾棠琅忽然画风一转，这还真是她没有反应过来的。
    这跟她猜测的不一样。
    其实苏凰阙对自己说出口的话也还是后悔的，因为她还要靠着顾棠琅的啊。
    在原文里，顾棠琅跟苏筱然的接触是最少的。
    她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也有冲动的成分在内。
    可是忍不住就那么说了。
    在互相伤害上面，苏凰阙觉得她是一点亏都不想吃。
    明知道是不好的行为，她还是继续了。
    被人怀疑，被人威胁，被人背叛，这是苏凰阙最讨厌的事情。
    当然被人怀疑，是建立在这个人是她在意的人的上边的。
    顾棠琅到底也是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哪怕是对阿猫阿狗，相处了这么久也是会有感情的啊，何况顾棠琅还是个人。
    也许顾棠琅刚才的话也是不经思考，但是她却是不能接受的。
    有些伤痛因为受到过，才会更加的敏感。
    而有些也是因为在意，所以更加的苛刻。
    尽管不知顾棠琅这个夫妻是什么意思，苏凰阙的气并没有消除。
    “夫妻？王爷你不会是入戏太深了吧？”
    顾棠琅原本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才说出这话，却被苏凰阙这么一泼冷水，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差点又想发火，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对上苏凰阙他的确是很难保持冷静，但并不是不能冷静下来。
    顾棠琅已经意识到有些事情越是不冷静，那结果越是糟糕。
    他不愿意跟苏凰阙互相伤害的。
    特别是意识到他自己是喜欢苏凰阙的。
    但是他喜欢苏凰阙，苏凰阙似乎一点也不喜欢他？
    不仅不喜欢他，甚至于还对顾秉安有着好感。
    想到苏凰阙一直找他要休书，顾棠琅也是脑袋疼。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只是担心你。”心思透彻了，顾棠琅决定对苏凰阙好一点。
    顾棠琅并没有喜欢过谁，曾经他唯一的牵挂，是那信物的主人，但是现在，他很清楚，喜欢跟牵挂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会寻着那人，物归原主。
    即使现在信物在苏凰阙的手里。
    “你到底怎么回事？”
    苏凰阙不仅没有因为顾棠琅的话放松，反而是觉得顾棠琅又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