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韩涵必须自己消灭了自己的怨灵才可以吗？”
    “嗯！为了不让韩涵难堪，我们还是先隐身吧。”
    萧子墨的话让我再次愣住了。
    “隐身？”
    “记住了，这也是你的一个技能。如今你怀了鬼胎，自然可以使用一些技能。这技能是属于肚子里的孩子的，不过暂时拿来用用也没什么的不是么？”
    萧子墨说的理直气壮地，我的嘴却有些抽。
    这真的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吗？
    可是还没等我说什么，萧子墨直接在我耳边念了一句咒语。
    我整个人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顿时轻了。
    “好了！”
    “好了？”
    我有些讶异。
    看了看自己，依然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紧紧地拽住了萧子墨的衣领。
    这真的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韩涵已经跑了过来。
    她的身后跟着那只纸鸟。
    纸鸟在看到怨灵的时候，突然自然了。
    这一幕看得我实在是惊讶无比。
    “怎么会这样？”
    “纸鸟在遇到两个主人之后，通常都会自然，这是一种常识。”
    “哦！”
    听说是常识，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再问下去，估计萧子墨会觉得我很白痴。
    萧子墨低声的笑了笑，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看着韩涵来到这里，左右的看了看。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直接将整个人扣在了里面。
    或许是那些墨线太丑陋太狰狞，让她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怨灵看着韩涵，整个人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灭了你！”
    韩涵说的十分平静，却带着一抹肃杀。
    “哈哈哈，韩涵，你是不是傻了？那个沈梦影杀了你，难道你一点都不很吗？没有她，你可以是个普通的人类，你可以拥有自己完美的人生，甚至你还有可能找到一个男朋友，然后结婚生子。可是现在你看看，你有什么？除了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以外，这辈子你都做不了母亲了！”
    怨灵撕心裂肺的喊着。
    那些怨恨的话，像一把把毒箭一般，生生的刺进了我的胸口里。
    什么叫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我不太理解，却因为这句话而悲伤起来。
    我以为韩涵会有些情绪变化，谁知道她只是淡淡的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韩涵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结局，争也没有用。怨灵，我念在你是我身体里面出去的，我让你自己选择，是自己毁灭，还是让我动手？”
    怨灵显然是被韩涵的这句话给镇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我说了，你应该恨得！你不能就这样放过沈梦影，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允许你伤了她。一点都不可以！”
    韩涵说完，整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道符。
    那道符在怨灵面前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十分漂亮，但是怨灵的脸色却白了。
    “韩涵，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怨灵的话还没说完，韩涵直接将道符扔了出去。
    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着怨灵。
    怨灵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嘴里却大声的喊着：“沈梦影，我恨你！我恨你！”
    那一声声的恨意，仿佛穿透了金色的光圈，冲到了半空中，然后全部朝着我的心口而来。
    她恨我！
    明知道那是怨灵，明知道那不是韩涵，可是我的心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喝震动。
    “为什么韩涵可以使用道符？难道对他自己没有影响吗？”
    为了转移心里的疼痛，我小声的开口询问着萧子墨这个问题。
    萧子墨低声说：“韩涵是猫惊尸，猫惊尸等同于僵尸一样的存在，但是不属于僵尸，她跳脱出了三界六道之外，所以道符对她而言是没有影响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道符应该是韩毅画的，威力不小。”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我却知道道符对韩涵没什么影响，知道这个，我也就知足了。
    看着怨灵在金色的光圈里一点点的变小，黑色的雾气四处逃窜着，所到之处，荒草迅速的枯萎了。
    这怨气还真是大！
    慢慢的，黑色的雾气散尽，怨灵也几乎成了透明的了。
    她看着韩涵，不甘心的说：“你这个懦夫！笨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韩涵，你会后悔的！”
    “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看不到了！”
    韩涵说的十分清冷，然后双手猛然一收。
    随着怨灵的哀嚎声，金色的光芒瞬间变换成一个金色的小星星，稳稳地落在了韩涵的手心里。
    月光下，她的手心白得渗人，特别是上面的墨线，又黑又亮的，陪着韩涵的手背，整个是一次视觉冲击。
    我的心微微的扯疼着。
    我想要下去和韩涵说几句话，但是却被萧子墨给拦住了。
    “她不希望你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我不在乎！”
    “但是她在乎！”
    萧子墨的话让我差点哭出来。
    就在我和萧子墨还没说完话的时候，韩涵突然朝着我们的防线看了一眼。
    那眼神没有什么温度，却低声说道：“下次隐身的时候不要说话，唧唧歪歪的，吵死了。”
    说完，韩涵抬脚就朝秋苑走去。
    我整个人愣住了。
    什么意思？
    难道韩涵知道我就在旁边看着？
    我讶异的看着萧子墨，多少有些纳闷。
    萧子墨笑着撤去了隐身的状态，和我悬浮于半空中，邪笑着说：“韩涵，帮个忙呗。”
    “难道我刚才不是在帮忙？”
    韩涵没有回头，反问的话却让我有些汗颜。
    萧子墨却不怎么在意的说：“那是你自己必须做的，可不算是帮我们。梦影怀孕了，是鬼胎，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抑制梦影身发寒的办法？”
    韩涵蓦然回头。
    那狰狞的面容陪着森冷的目光，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怀孕了？要做妈妈了？”
    我点了点头，眼里蓄满了泪水。
    我有太多太多的话要和韩寒说了。
    我多么希望我们还想以前一样，两个人挤一张床，盖一个被子，什么事情都可以分享，什么事情都可以讨论的时光。
    可是我们现在对面而立，却好像相隔了十万八千里，整个人说不出的陌生喝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