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又遇诸葛天墨
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在黑暗中的他的脸,可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
北冥流觞抬手按住我的眼睛,轻浅的说:“睡吧,这不过就是一场梦,回去之后,所有都梦醒如空。”
我的眼泪缓缓的流了出来,染湿了他的手心,却忽然困顿的睁不开眼了。
等我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自从月魔姬复活之后,已经很少看到这样艳阳高照的早上了。
我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北冥流觞则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形成一圈金色的痕迹,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直视远方,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
来到这个异界之后,他就心事重重,是怕再也回不去灭世了吧。
我倒私心里觉得,回不去会更好一些。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北冥流觞好像感受到我的想法,忽然回过头说。
我叹了口气,转身洗漱去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每一个不同的空间,都有自己的法则,在我们那里可以结阴亲,向地狱换取金钱财富,甚至是力量和长生不死,但是,在这里断然没有这个说法。”没想到北冥流觞却先开口了,他这样说完,我顿时有些错愕。
昨夜如果不是我想得那种结阴亲的话,那么为什么死状都是一模一样,连抬棺材的那几个人都同出一辙。
“我见过两次结阴亲的鬼,我能确定昨夜看到的,就是结阴亲。”
北冥流觞又转回去看向窗外,幽幽的说:“你说的没错,我也确定那绝对是结阴亲,所以这两个世界绝对有想通的地方,那边的陋习被这边学到了,甚至两边的人还互有来往。”
“所以说,你就想通过这件事找到回去的方法,对吗。”
北冥流觞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门去,我想了想,也快步跟了上去,他闲适的在村子里游走,就好像寻常散步一般。
我跟着他大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每一次牺牲我时,心里都是什么滋味,有没有过一丝内疚。”
他一言不发,忽然转头看向村子里最有气势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院墙足有一丈多高,琉璃瓦铺顶,朱红色的大门外,立着两只威武的狮子。
“这等气势,同我的千岁府也有的一拼。”北冥流觞皱着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的说。
我也觉得奇怪,在这偏僻的村子里,怎么会有如此富贵的人家。从门前的狮子就可以看得出,这家不止富贵,还有权势,而且我能感觉到,从宅子的深处隐隐的散出一股阴气。
“莫不是他们在做那损德丧德的勾当,用女子的性命,同地狱换取这些浮华,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就是人类,你一心想保护,甚至不惜想杀了我,阻止我灭掉的人类!”北冥流觞露出讥讽的表情,冷冷的说。
这一刻,我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们进去拜访一下这家主子吧,难说还能遇到老熟人呢。”北冥流觞似笑非笑的说着,就想那件宅子走去。
然而走了没几步,村长就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下挡在我们面前,说:“两位贵人,这屋子可去不得。”
北冥流觞虽然顿住了,但是却一言未发,反而是我,有点好奇的问:“为何去不得,是哪里的皇亲国戚在这里定居吗?”
那村长面露恐惧之色,浑身颤抖着说:“你们不要问了,反正不要靠近那房子,是为你们好。”
北冥流觞忽然开口,不咸不淡的说:“这世上还未有我不能进的屋子。”
说完,他不理会村长,大步走了过去,村长想要拉他,却被瞬间弹飞,虽然力量不大,但也将他震晕在百步之外。
我忙跟上北冥流觞,他甚至连门都没敲,一脚将那朱红色的大门踢开。
“何人胆敢闯我朱府。”从宅子深处传来一阵低沉暗哑的声音。
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北冥流觞负手而立,讥讽地说:“朱家,不是诸葛家吗,诸葛爱卿,真没想到还能再这样的地方遇见你,你还在重操旧业。”
我心中一惊,诸葛?无论是诸葛天墨,还是那个诸葛老太婆,都应该不存在了呀,那还有谁,莫不是诸葛夙峰?
从那低沉的声音中,我实在听不出来是诸葛家的哪一位。
“狂妄小徒,在此大放厥词,我朱家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话落,一股凌厉的黑雾就从院子中窜了出来,直接将我们笼罩住了。
我只觉得眼前忽然一片黑雾,本以为北冥流觞会出手阻止,没想到他却一动不动。
“觞,你在哪?”不一会,黑雾竟然将我们完全阻隔开来,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北冥流觞已经被淹没了。
“呵呵呵……”一阵怪笑在耳边响起,我感觉一双双冰冷的手,向我我了过来,我现在没有一点力量了,又回到当初那个软弱的我,除了逃跑躲避,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然而现在,连反抗和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我的双腿被那些手紧紧抓住,那力量几乎就要将我的双腿捏碎,而扯出胳膊和脖颈的力量也在拼命的用力。
我忽然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少女,她是不是就是这样被杀死的。
“不要……”我拼命的大喊一声,一阵剧烈的颤动,那些抓住我的手被震开来,北冥流觞一把将我扯出了黑暗。
虽然他表情仍旧镇定自若,他我却看到他脸上微微出汗,尽管是这样的小把戏,他对付起来却能如此吃力吗。
难道说,来到异界他的力量也被削弱了大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贸然闯进来岂不是自找苦吃?
然而,这时北冥流觞却还大放狂言,高声说道:“这点雕虫小技,又岂能奈我何,再不快快现身,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屋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等他来到近前,我忍不住说:“父亲,你不是和姐姐同归于尽了吗?”
许是太过震惊,我称呼还没来得及改,这话也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