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这里没有他的丫头了(求订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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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不大的一声低喝,有气无力却成功的制止了陆水笙的动作,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含着冷笑的华远晟。
一转身,温柔的蹲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沈梦柯脚边,担心且焦急地抓起了她冰凉的手,问道:“阿柯,怎么样?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华远晟在,很多话不好明说,可陆水笙那眼神却是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担忧!
沈梦柯见他眼中的担忧,勉强笑了笑,摇摇头,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可声音中却是安慰,“我没事!别担心!”
刚刚在手术室,医生给她检查了,胎儿虽然只有两周,可目前情况看来没有什么问题,只要后期好好休养就是了!
“孩子呢?”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一直站在陆水笙身后的华远晟突然开了口,声音冰寒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沈梦柯心头一抖,可脸上却不露分毫,敛下眉头,暗自捏了捏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时,已经变得懒洋洋了!
她看了一眼那疾言厉色的男人,唇边悠悠然的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带了一点点讽刺,“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多问一句?”
她相信华安菱的能力,也相信华安菱有能力让华远晟相信她是来打胎的!
所以,她在赌!
赌赢了,她就可以顺利逃离他了!赌不赢,那就回去,继续待到他的牢笼里,两人不死不休的牵扯一辈子!
华远晟好像没有听到那讽刺的笑声,只是声音更冷了一层,盯着她的眼也更加寒刀带刺了,步子往她近了一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再次开口。
“我再重复一次,沈梦柯,我的孩子呢?”
他满身的寒意好像影响到了沈梦柯,沈梦柯慢慢的收起了笑,上上下下再次打量了她爱的这个男人一眼!
即使再看这一眼,她也没有弄出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他!
可能真的是那么说的,有些人说不清到底哪里好,可就是谁也代替不了吧!如果,当初她没有救他,没有代替他的新娘子,没有……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只是……没有如果!
放在宽大病服下的手微微动了动,蓦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没有丝毫血色的唇角勾了勾,眼神依然不离开他半分。
口中云淡风轻的道:“华远晟,我记得你说过的,你孩子的母亲只能是胡佳敏!”
她看到华远晟狠狠地一震,放在身侧的手迅速的捏紧,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也不管他当初说这话的原因是什么,沈梦柯已经不想再理会!
“你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要!我一个女人,留着一个小小的拖油瓶子在身边,以后带着他生活艰苦,也嫁不出去,我何必这么拖累自己呢!女人总该对自己好点是不是?”
淡淡的反问带着一丝嘲讽,似在嘲讽他的自作多情,华远晟一听,只觉得脚下一软,失神的道:“你……你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
对自己好一点,难道就可以以自己的亲身骨肉为代价?让它消失不见吗?
当初,那个孩子丢失的时候,她成天精神不振,甚至还在身子受不住的时候想着诱惑他,要个孩子吗?
为什么现在有了,她却这么狠心的……这么狠心的将它轻而易举就舍弃呢?
理智不断的在告诉他,说他的丫头不是这么心狠的人,她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要他伤心,报复他!
可是,另外一道声音却在不断的讲,他的丫头就是这么狠心的人!专门杀人的刽子手!拿着这个孩子的死来报复他!
就是因为他,她和她的陆师兄才不能双宿双栖!她就是在报复他……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争吵得越来越厉害!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华远晟盯着沈梦柯和陆水笙的眼神变了又变!
见他这样,沈梦柯也不忍,心里头像是被一块石头重重的压着喘不过起来,可这是让他死心,让她逃离的唯一方法啊!
小怪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可能是小怪物听到了她这样狠心的话,肚子有轻微的疼痛,那是小怪物在跟她抗议吧!而她只能不断的安慰,希望母子连心,它能明白她的念头!
眉头微微蹙了蹙,使劲的控制着抚摸腹部的念头,火上浇油,又说了一句,“青春年华不过就那么几年,我这大把的时光否浪费在了你的身上,如今,我也可以潇洒的活一回了!”
这声音很轻,很淡,可听在人的耳朵里却异常的坚定!
华远晟脸色变了好几遍,在听到她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反射性的向她逼近,阴鹜的眼神紧紧地她,似要把她戳穿!
“所以,你就为了你一个人的潇洒,牺牲掉我们的孩子!我的孩子!沈梦柯,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气到了极致,目恣欲裂,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肩膀,一时也忘了控制手劲,弄得沈梦柯生疼生疼!
陆水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沈梦柯,可华远晟这突如其来的暴戾,让他一时也失了神!
他一直以为华远晟这人没有情!对谁都没有情,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孩子伤心欲绝!
难道……他当真爱着阿柯?
华远晟暴戾,陆水笙震惊,然而,沈梦柯却是再次笑了笑,无所谓的笑了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赶走了心底那阵痛,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
“所以……我的这条命也还给你!”
“你说什么?”
华远晟狠狠地一震,还没有想明白!只见沈梦柯蓦地妖艳的一笑,牙齿一咬,他感觉不好,刚伸出手,眼前却白光一闪,漫天的血色开始蔓延……
“你……”
华远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看那尖锐的手术刀深深地扎进她的心脏处,仍然觉得深深地震惊!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狠!会这么狠!狠到忍心对自己下刀子!
“阿柯——”
陆水笙也实在是不敢相信,说好的剧本里没有这一条的!根本就没有!
他不相信一向倔强的她、一向珍惜生命的她、一向遇到困难百折不挠的她竟然会想着轻生,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此时此刻,他连自己最擅长的救人都不知道怎么做了,只颤抖着人,看着她颤抖着流着血的身子,碰都不敢碰!
再加上,华远晟早就挡在了他的前面,让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
华远晟目眦欲裂的盯着眼前染满了鲜红的女人,紧紧地抓着她拿着刀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染红了她胸膛的刀一眼,眸光纠结又不可置信!
闭了闭眼睛,缓和了好一会儿,颤抖的手才控制住,转头朝着推她出来却还处在发呆中的护士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她要是死了,我让你们全部跟着陪葬!”
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华远晟捏着拳头,都一次,他发现一向自认为无所不能的自己是那么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血……
“哦!哦!好!”
被华远晟这么一吼,护士们才反应过来,急忙推着沈梦柯再一次进手术室,可华远晟的手臂却忽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他低头一看,只见沈梦柯笑了笑,艰难的道:“没、没用的!你、你相信我!”
手术刀救人于生死之间,生与死只在人的一念之间,她是学医的,她懂!可他是否能懂?
华远晟将她的手抓下,握在手心,冰凉冰冷,口中的声音比手还凉,威胁道:“你再说一句废话你试试!”
说着不再理会她,抱着她就往手术室里走。
沈梦柯浑身上下都疼得要死,骨头快要散架,耳边却还听得他那咬牙切齿的宣誓,“沈梦柯,我早就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听到了没有!”
她好想睁开眼再好好看看他,可眼皮好想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唯独嘴里能咕囔出几个字,“华、华远晟,你怎么还是那么霸道得不可理喻……”
“你若是死了,我要让他们全都给你陪葬!”
迷糊之间,她只听到了这么一句,但是她很累,很想要闭眼睛……
光影飞快的在眼前闪过,她听到了陆水笙歇斯底里地唤着她的名,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心脏汩汩的往外流,而那让她一度眷恋的宽厚且温暖的怀抱不能再温暖她半分!
兵荒马乱,光影绰绰之间,她仿佛看到了他们重遇的那一天,美好而……肮脏……
其实,她想说:如果你没有办法再次救活我,那么请放我自由,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牵挂,各不相关,好不好?
我只想离你们所有人都远远地,离你们所有的阴谋、阳谋都远远地,尤其是,再也不要遇到你……
……
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一线之隔!
从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到知道她签了终止妊娠同意书,再到她……华远晟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深切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当真是无法言说!
可是,丫头,你怎么那么狠?就算你恨我,你大可以拿着那刀杀了我!为什么要为难你自己?为难……我们的孩子?
当盖着白布的沈梦柯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时,看着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脸,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掏空了一样!
彻底的变成了行尸走肉……
丫头,我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对待你,所以你先选择了对我残忍,是吗?
“华先生,我们走吧!”
黎明辉看着站在落地窗前,不断抽着烟的男人,忍不住说了那么一句!
已经一个月了,沈梦柯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华远晟也像是丢失了魂魄一样,每天除了工作,业余时间就是喝酒、抽烟,以往极少碰这些东西的他,此时,这些东西已经成了他的命!
“我没事,你先走吧!我再站一会儿!”
华远晟摇摇头,擦掉眼角的一点东西,让黎明辉先走,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他加班,连约会都没有时间,再这样下去,恐怕他女朋友会有意见了!
见黎明辉关了门要走,华远晟忍不住说了一句,“帮我跟小王说声对不起吧,以后没什么事,你可以早点回去,不用管我的!”
这还是他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头一次听到华远晟说出这种话!
黎明辉愣了一瞬,随即很快的道:“没事!她知道我忙,不会生气的!”
华远晟淡淡的一笑,又说了一句感慨似的话,“你也不要怪我,小王她比肖海倩更适合你!”
黎明辉又是一愣,手指忍不住捏了捏,有种被看穿的惶恐,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但华远晟却不解释,只转回了头,又看向了那万家灯火在他的对面招摇,要过年了,可他想一起过年的人却不在了,他回去有什么意思……
万家灯火红红火火,却没有一盏是为自己点亮,这是一种无法与人言说的孤独!
站在窗边的人,身形高大,像一座山可以为人遮风避雨,但是看上去却是那么那么的孤独,让同为男人的他,也不禁为他感到心酸……
不管怎样,只能说命运弄人!
黎明辉本来很想说一声,请他一起回家吃年夜饭,可思虑了一遍,还是觉得算了,人在孤独的时候,最怕别人叫他往热闹堆里钻!
这样不但不会让他感到幸福,还会让他觉得甚是嘲讽,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待着好……
黎明辉悄悄退出办公室的门,公司的人除了华远晟,其他的早就回了家,欢欢喜喜的准备年货去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可怎么总感觉少了一点儿什么东西呢?
华远晟摸了摸口袋,视线在办公室寻找了一遍,又往办公桌上翻了翻,到底少了什么呢?
眉头深深地一锁,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丫头!这里没有丫头!他的丫头!
对啊!这里没有他的丫头了!
那他的丫头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