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章 夜雨激战
一缕鲜血,从洛飞的左肩渗出。
他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处,挂着轻微的笑意。
这是洛飞的标志,表明他杀机已炽。
可以说,洛飞的计划非常完美。
在完美的计划中,这两个保镖的身手之高,是个变数。
让洛飞始料未及。
再次轻抬匕首。
刘总没有借机逃跑。
因为,还有三分之二的钱在外面。
他可以义无返顾越境离国,抛下这里的一切。
但是,他抛不不自己的财富。
如果,现在刘总逃跑,身后有这两个保镖挡住洛飞,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看到洛飞受了伤,刘总觉得,自己这边稳操胜券。
“做掉他吧。”刘总的话中,不带一丝感情。
他与洛飞,也没有感情。
洛飞是个杀手,要来取自己的命。
那么,这一盘棋,就必是你死我活,没有和棋的选择。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面对洛飞。
他们沉静,他们无声,他们眼神如刀,似寒冰一样决绝。
犄角之势,最佳的进攻位置。
洛飞以一敌二。
贺红波的四个小弟,此时早已离开了这个杀戮的尘世。
洛飞没有帮手。
倒也庆幸,没有让杨河跟着过来,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肩膀上被划开的浅浅伤口,传来一丝轻微的痛感,袭到心里,提醒着洛飞,绝不能再大意。
“咻!”
右边那个保镖突然攻击。
这就是高手,出手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来的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洛飞匕首右挡。
想要先解决一个,剩下一个,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然而,右边那个先出手的保镖,只是虚攻。
招式递出,见洛飞来挡,他便及时收手。
就是这短暂的一瞬间,左边的保镖看到了机会。
他出手如电,匕首直刺洛飞的心脏。
真是招招致命。
洛飞想要闪开,无奈对方身手太快,来不及躲开。
情急之下,身形一矮。
匕首再次划伤肩膀。
自从洛飞出道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骇人的保镖。
“你们找死。”洛飞低沉的声音响起。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不给洛飞缓冲的时间,再次扑了过来。
他们的角度很刁钻,在狭窄的隧道中,就像两只老鼠般灵活。
洛飞左手探至腰间。
出道五年,有人知道洛飞善用一把刺鱼匕首。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用两把匕首。
因为,他的对手,根本不需要,他同时出两把匕首。
今天的情况不同,洛飞必须使出两把匕首了。
双匕首,轻轻幻动,炙白的冷光,如同天神手中的万丈雷霆。
凝聚一个死亡之梦,让它炸裂,将那两个保镖吞噬。
“伤我者,必是高手,可惜你们跟错了主子。”洛飞嘴角的笑意更盛。
左手中的匕首,缓缓向前递出。
平平无奇的一招,却带着气流,隐有凤鸣之声。
右手中的匕首,逆时针旋转,形成一个漏斗般的漩涡,罩向另一个保镖。
一个人,在同时施展不同的招式。
洛飞成名绝非偶然,他让人惊叹的天赋,恰在于此,那就是他可以使出不同的招式。
这意味着,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自己。
两个保镖,再也无法合力一击,因为他们要全力应对洛飞施展出的不同招式。
左手间的匕首,似出海苍龙。
右手中的匕首,像扶摇大鹏。
带着无穷的杀气,刺向两个保镖。
……
此时,贺红波已经跑出隧道。
外面下起了细如牛毛般的小雨。
常子安站在雨中,撑着一把伞,在催促那些人快些搬钱。
“都停了吧,不要搬了。”贺红波吼一声,冲了过来。
夜雨绵绵,落在脸上,浸透衣服,渗进一股微凉的初秋寒意。
这就是北方的天气。
一场秋雨一场凉,瑟瑟冷风断人肠。
常子安转身,看到贺红波跑过来:“怎么啦?”
“这里的钱,我们要留下百分之二十。”贺红波说。
刘总一共带来四个保镖,两个跟着进了隧道。
另外两个留在外面。
如果,贺红波真正见识到,刘总保镖的身手,他就不会再纠结于那百分之二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百分之二十?”常子安反问,继而摇头:“刘总不会给你们那么多的,你们对刘总下手了!看不出来啊,贺红波,你还有这么一手!”
常子安也许很嚣张,但他也有精明的头脑,要不然刘总也不会带他过来。
“留下百分之十二,就放你们走。”贺红波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自己这边人多,倒也不怕常子安他们。
反正脸皮已经撕破,不用再顾及那么多。
“你们想多了。”常子安冷笑,一手举着伞,一手抬起轻轻落下:“搞定这些人吧。”
“搞定我们,就凭你们……”
贺红波的话都没有说完,就看到,站在工程车上接钱的两个保镖出手了。
这两个人,与隧道内的那两个,同样凌厉。
两人无声出手,刹那间,放平了贺红波的七个手下。
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根本没有给贺红波反应的机会。
贺红波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自上而下扑了过来。
出于本能,贺红波想要侧身闪开。
但是,他晚了半步。
带着雨水凉意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一场杀戮,瞬间结束。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
“刘总有危险,跟我进隧道。”常子安扔开手中伞,带着两个保镖,直冲进隧道。
贺红波以为自己死了,但是他没有死。
刚才是没有躲开,但是却让对方的匕首,偏离了自己的心脏。
小雨淅沥,在凌晨三点的夜晚,曳出鬼魅般的斜线。
手下的七个小弟,都已在雨中沉寂。
贺红波搞不明白,事情结果怎么会是这样?
他不知道应该怪谁?
心怀悲怆,努力想要站起来。
但他所有的力气,似乎都从胸前的伤口中悄然流走,他站不起来。
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地,爬向隧道口。
“洛飞,我们栽啦。”
贺红波的眼眶发酸,嗓子里像是堵塞了一团棉花,憋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