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谭松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我有点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谭松的死与谭洋有关。
    然而，商立麒却说：“如果谭洋没有患上精神疾病，而是谭松帮助她免于承担刑事责任，那么，谭洋没理由杀害谭松，毕竟那是她哥哥。”
    听了这话，我心里多少找到了一丝平衡。
    “看来，是我多想了。”
    商立麒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关了电脑，用力伸了个懒腰，喃喃地说：“蒙甜不在，看来我今天晚上又得在你家蹭饭了。”
    “切，什么叫蹭饭？”
    “难得冥司厨艺见涨，我当然得给他面子，没事就多过来给他捧捧场不是？”
    “想吃就直说，还捧场……”
    我哭笑不得。
    商立麒起身，刚要出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返回来打开电脑。
    他入侵了公安系统，从众多刑事档案中找出了当年谭洋案子的详细资料，并准备把谭洋交往过的八个人资料全部记录下来。
    因为书房里没有打印机，他只能用手写。
    写了一会儿，他把本子和笔扔给我，一边揉着酸疼的手腕一边说：“你写，我手疼。”
    他开了一天的车，想必是真累了。
    没跟他计较，我拿起本子和笔，把电脑中八个人的资料全部仔细记录下来。
    写完后，恰好冥司上楼来叫我们吃饭。
    商立麒兴奋地跳起来，摸着肚子说：“正好本帅饿了。”
    我拿着纸和本子随他们下了楼。
    商立麒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我边吃边翻看了下刚刚记录下来的资料，发现八人中被发现的三具尸体都是谭洋的同学，其中一人是她的高中同学，另外两人是她的大学同学，而失踪的那五个人中，其中有一名是医生，而且失踪当时他在红心医院就职，名叫雷雨。
    “雷雨，就是这个人！”我惊得一跟头站起来。
    两天前，我在太平间的冰柜中见到的那只男鬼，就是这个叫雷雨的医生。
    冥司和商立麒诧异地看着我，商立麒吸溜一下把刚塞进嘴里的一根青菜吃进去，咀嚼咽下，喃喃地说：“别这么激动行不行？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
    听到这话，冥司狭长的眸子微眯，睨着商立麒阴阳怪气道：“我是她老公，我都没说什么，你唧歪什么？”
    “你说啥？我唧歪？我是让她好好吃饭，明明是好意好不好？”
    “说我也是由我来说，以后你闭嘴。”
    “切，懒得管你们。”商立麒白了冥司一眼，垂下眸子继续大口大口地吃，吃完了，他从牙签盒里拿了根牙签咬在嘴里玩。
    冥司则是直接从我手里把本子和笔接过去，语气霸道地说：“好好吃饭。”
    我无言以对，只好乖乖埋下脑袋开吃。
    吃完了，冥司才把本子还给我，然后起身收拾餐桌。
    接过本子我才发现，他居然在那失踪的五个人名字的旁边都做了标注。
    雷雨的名字后面他标注的是红心医院，另外四个人的名字后面，其中一个他标注的是飞机，后面有几个小字——已被你弄死。
    看到这几个字，我狂汗不止。
    看样子，冥司知道我在飞机上出手相救，解决了一只纠缠谭洋的鬼。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不该插手，那只鬼也算是受害者，他不过是想报仇……然而不明情况的我，却是把那只鬼给杀了。
    我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深长地叹了口气，再看剩下那三个人，名字旁边竟标注的都是某个地名。
    那地名看着很陌生，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便问商立麒：“奇甲在哪里？”
    “奇甲？”他鼓圆了眼睛。
    我点头：“是，你知道奇甲吗？”
    “好像是一个工厂的名字吧，那工厂好几年前就已经废弃了。”
    “这是冥司标注的。”边说，我边将本子递上去。
    商立麒看了看，惊道：“是埋尸地点。”
    他激动了起了身，当即就摸出手机拔出了陈洛洋的号码，通知陈洛洋立刻去郊区的奇甲废弃工厂。
    尽管商立麒并没有开免提，可是电话那一端传过来的大叫声我听得一清二楚。
    “你抽疯呢还是犯病了？有病就吃药。”
    商立麒笑笑：“我既没抽疯也没犯病，那地方埋着三具尸体，不对，应该是四具尸体。”
    “什么？”
    “如果你信我，就带上你的人出动，不信我就算了。”
    陈洛洋安静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跟你这关系，可从来没坑过你。”
    “……”
    “别愣着了，赶紧带上你的人，出发，我也马上赶过去。”
    挂了电话，商立麒大步走出餐厅，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这就要走。
    “我也去。”
    他看我一眼，淡道：“你就别去了。”
    “不行，我要去。”
    这时，冥司急步从厨房走出来，接茬儿：“我开车载你。”
    “嗯。”
    我们即刻出发。
    我坐在冥司的车上，商立麒独自驾车，他的车子在前面，开得很快。
    冥司开车则很稳，一直与商立麒的车子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
    想起他在本子上标注的那些，我忍不住问他：“原来你都知道？”
    “什么？”
    “谭洋的事。”
    “稍稍调查了下。”
    “你做过调查了？”我吃惊不小。
    他笑笑：“为了某个傻女人，有些调查还是有必要的。”
    某个傻女人……
    “那谭洋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我追问。
    他沉默几秒，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那就自己去查。”
    “不是吧？”
    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冥司是怎么想的，一会儿暗中帮我，一会儿又让我自己调查。
    我转脸看着他，他的俊脸十分英俊，鼻梁高挺，薄唇性感，盯着他看了会儿，我诧异地问：“你到底什么星座啊？”
    “怎么了？”
    “你人格太分裂了。”
    “……”
    半个多小时过去，我们抵达了奇甲废弃工厂，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所有的车灯都开着，灯光直射工厂正门，把那扇掉了漆的大铁门照得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