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河畔跪数人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沈家村全村戒备,每个人都生活在紧张和恐惧之中,乡亲们常常抱怨,最近如果不是实在渴得不行,甚至连水都不敢喝。就算喝,也是大人先喝,等一段时间确定没事了,才敢让小孩子喝。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对方是个聪明人,我甚至怀疑大黄狗的死,是那个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轻轻松松的引起我们沈家村全村人的恐慌,就是要把绝望的情绪牢牢的扣在乡亲们的头上。
可是,它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对它有什么好处?
我翻来覆去的想不出个答案,感觉自己站在拳击擂台上,已经憋足了劲儿要跟对手打一架,可是对手却根本没出现,然后有人告诉我,我的家让那个该死的对手一把火给点了。
真他娘的郁闷!
因为实在是太无助了,我给麻阳子去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向他请教。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还告诉我他最近事情很多,让我没事不要骚扰他。
这……不骚扰就不骚扰吧,唉!
这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挨家挨户的访了一遍,确定没有人感觉到身体异样之后,才回到家中,吃饭、洗漱、休息。
大概到了后半夜一点多,我忽然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在蹭我的脸,我翻身继续睡,那个东西却如影随形的跟过来继续在我脸上蹭。
“二狗子,你他娘的别闹。”我以为是二狗子睡不着觉,偷偷摸摸跑过来恶作剧。
可是,那个冰凉的东西并没有停,还在我的脸上继续蹭着,而且更加大了力道。
我恼火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想要打人。
可当我借着透过窗子的月光看到床头那东西之后,惊得直接蹦下了床。
那是一条手腕粗的大蛇,此时正盘在我的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我,向我一下下的吐着分叉的舌头。
这么大一条蛇,怎么会跑到我的床上?欧阳爱弄过来的?还是它迷路了?
正当我想要大声把欧阳爱喊过来问个究竟的时候,那条大蛇竟然开口吐出人话,并且发出的声音非常熟悉。
“小北,是我。”
我闻声一怔,紧锁眉头回味片刻之后,猛的瞪大的双眼,震惊的问道:“老村长?”
是的,刚刚这条蛇吐出的声音,和老村长沈留福一模一样。
“你怎么变成这么大的一条蛇了?”我惊愕的问道。
沈留福道:“我也没有办法,我的肉身已经腐烂了,如果被人看到,会吓到人的。蛇很通人性,也非常有灵性,所以我就借着它的身体来找你了。”
“讲真的,老村长,你肉身就算再腐烂,至少也是个人。你弄这么大一条蛇,这才是真的吓人。好在我跟蛇打的交道多一些,如果换成二狗子那个怂货,估计现在都被你吓尿床了。”
知道来的是老村长沈留福,我终于能够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确实,如果真是什么脏东西的话,我家院门有门神,外厅供着胡二娘,估计想进也不可能进来。也就是沈留福,门神和胡二娘才放它进来。
那条蛇再次开口,依然发出沈留福的声音:“小北,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样跑来找你。白天我不敢过来,只好晚上过来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究竟什么事,会让他这么着急,连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了。难道,是那座古墓出事了?
“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我说着,拉过一个小板凳,面对那条蛇坐了下来。
跟我猜想的一样,果然是那座古墓出事了。原本已经被封好的盗洞,不知被谁又给挖通了,并且陆陆续续有没见过的虫子进入到古墓里面,跟被控制的无人机一样,到处乱飞,每只进来在不同的地方转上一圈后,都会很精确的重新找到盗洞飞出去。
沈留福不喜欢虫子,他取代他前任村长进驻古墓之后,动用了一些手段,将墓里面的虫子全部给赶走了,这也是我和二狗子当初在大坑里面看到大量飞虫涌出的真正原因。
让人想不通的是,新来的虫子不仅沈留福没见到过,并且完全不惧怕沈留福的手段,还会躲避各种危险和障碍物。
我听完沈留福的讲述,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村长,你听我给你讲一下,咱们村子里面最近也出事了。”
说完,我将大黄狗的离奇死亡以及村后那条河被下蛊毒的事告诉了沈留福。
沈留福听后陷入沉思,他想了许久才对我道:“你怎么看这两件事?”
我道:“这两件事表面看起来好像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实际并不是这样的。我怀疑,那个神秘组织又派来了新一批的盗墓贼,想要偷取里面咱们老祖宗留下的那个大秘密。而在这些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从湘西苗疆之地走出来的蛊婆。”
这样一分析,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们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盗墓,并不打算伤人性命,自然是比较好的。
不过,既然来人将手伸向了那座古墓,那么我就必须带着人站出来,与他们战斗到底。我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蛊婆输给我们之后,不要恼羞成怒的向全村的人动手。
毕竟我对蛊毒这类东西不太了解,只知道一些最简单的应对方法,碰到高手的话完全不够看,王亚全那个半吊子蛊婆都让我和二狗子当初很艰难的与之纠缠。
“他们现在在哪?”我问道。
沈留福道:“就在村后的河边,一个个都把衣服脱了,抱着个大陶罐,好像在举办着某种仪式。”
“好,你带我去看看,先等我穿上衣服,带上家伙事儿。”随后,我快速套上衣服,将必要的一些东西一股脑塞进背包,然后随着沈留福控制的那条大蛇,踩着阴冷的月色,离开了村子,向着村后河边跑去。
在即将到达地方的时候,沈留福减慢了速度,并最终停了下来,对我小声道:“他们很警惕的,咱们小点声。”
我点了点头,压低身子,随着沈留福缓步继续向前,并在邻近河畔的时候,躲到一棵树的后面,只悄悄探出脑袋向外面看。
河岸边,此时果然有好几个人,有男有女,年纪大概都在四十岁以上,所有人都没穿衣服。他们跪在河岸边,将一个非常大的陶罐高举在自己的头上,并将脸深深埋在卵石堆之中,久久都没动一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从沈留福叫醒我到现在,应该过去了半个小时左右了,难道他们就一直在这地方保持这个姿势跪着?
“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我想到一种可能,于是很小声的对旁边的沈留福道。